作者:望烟
伸手为江珮掖好被角,董志兆既爱又怜,“我只是说笑的,不要躲我。”
好歹董志兆没有再做什么,江珮等着身上的汗消了,便起身穿好衣裳。下炕时,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一种差点儿被散了架的感觉。
外间,董志兆已经收拾好,又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收拾了下,装进一个布包里。
“你要不在这边休息下。”董志兆道,眼中带着浓浓的心疼,他真的是爱她爱惨了,以至于自己有时候都无法控制。
“回去吧。”江珮道。
“我扛着桌子,你帮着提着这些。”董志兆把布包给了江珮。
江珮接过,布包里面装的是一些盘碗。“放在这边吧,以后来了人也省得再来回折腾。”
董志兆一想也是,或许之后疗养院那边还会来人。“媳妇儿总是想的长远。”对于江珮,他总是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不管在谁的面前。
瞪了一眼董志兆,江珮可没忘记昨晚自己是怎么被他……“至于家里,我今天去镇子上买一些回来。”
“对,今天小月正好歇着,你和娘她们一起去镇子上添几件衣裳。”董志兆道,“去胡庆家,该穿的体面些。”
江珮应着,蹲在脸盆边洗着手脸。
“只是,你如果累了,就换天再去。”董志兆到底不忍心看江珮这么劳累。
“去吧,我看淑莲没有好看的衣裳,尽是些老气的。姑娘家还是穿着活泼点儿的,比较讨喜。”江珮道,这个董家大姑娘其实是心地最善良的,就是之前的皮炎耽误了她,所以真的该给她找个好人家。
“那我让淑莲骑车带着你。”董志兆道,“小月的车子你千万别上,她上来一阵就是个疯丫头,骑着野得很。让她带着娘,她还能收敛点儿。”
江珮看了眼董志兆,擦干净脸。这个男人心细的很。
“也不知道将来谁那么惨,会娶小月。”董志兆摇摇头,“这个丫头啊,将来肯定把人管的死死的。”
“你这么说自己的妹妹,都不向着她说话?”江珮走过去开了门,晨曦洒进屋里。
“我自己的妹妹还不知道?”董志兆扛起桌上走了出去,“小月是肯定不会受欺负的,淑莲脾气软,必须找个疼她的。”
到底是骨肉手足,彼此关心着彼此。就像大多数人家一样,若干年之后,兄弟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过上自己的日子,但是逢年过节必会互相走动,联系彼此。
回到北山村,董志兆直接背着桌子去了前屋。江珮想回老屋做早饭,在院外拿了一些柴进屋。
曾经看了觉得瘆人的老屋,现在一片和美。
江珮烧着火,灶台上放着零嘴小筐,她抓了一把瓜子,摊在手心上,一粒粒的捡着。
今天石场还是会很忙碌,疗养院的那批石头,还需要董志兆过去指导石匠。
吃了早饭,已经过了八点。董志兆到了院子,简单收拾了前天割回的竹子,把东墙角收拾了出来,为明天拉来的煤倒了个地方。
江珮收拾了饭桌,换上了新呢子大衣,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镜子里的小脸儿明艳甜美,嘴角两侧各一个小梨涡。
“去了镇子上,自己也添几样。”董志兆要去石场了,不舍的从背后环住江珮,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小嘴一嘟,“给自己买个皮包,以后我也带着你出去。”
耳边痒痒的,江珮抬起手来去推,“知道了,你还不走?干活的都到了吧。”
“又赶我走?”董志兆的脸埋去江珮的脖颈间。
“嗯!”江珮的脖间一疼,带着酥酥的麻痒,手上顿时没了力气,“别……”
“好了,我要去石场了。你小心,让淑莲骑车慢点儿。”董志兆嘱咐着,他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份冲动。他每次看着她,都想把她一口口的吃掉,怕说出来吓坏她。
屋里终于静了,刚刚梳好的头发又被董志兆弄乱了。江珮重新拿起梳子,盯着镜子,轻轻掀了自己的衣领,脖间赫然又多了一处红印。
把衣裳领子拽高了些,挡住那些羞人的印记,江珮重新扎起自己的头发。
炕沿上,是董志兆上次收回来的钱,厚厚的一沓。江珮仔细的把钱叠起来,装进大衣的里兜,拿着一个布包出了门。
门上落了锁,江珮把钥匙藏在院子里的一块砖头下面,万一董志兆回来还能进屋。
不想董母等着自己,江珮出门往前屋走着。
“江珮!”
听到这声音,江珮眉间不由簇了下,她回了头,冲着手里推着自行车走过来的人叫了声,“巧姐。”
苏巧看着江珮手中的布包,一张涂得白白的脸上笑着,“要出去?”
“和我婆婆一起去一趟镇上。”江珮故意抬头看看日头,示意自己不想多说。
“我还以为你自己要出去,想和你搭个伙呢!”苏巧的一身衣裳还是昨日的,手上带了一副黑皮子手套。“我正好也要去镇上。”
江珮并不在乎苏巧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苏巧带着手套的手拉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我去镇上理发店烫个头,你要不要试试?”
江珮摇头,她更喜欢自己现在的直发,因为董志兆喜欢用手指缠缠绕绕。
“那我先走了,你赶紧忙吧!”苏巧推着车子往村口走去,背影挺直,不像以前那个受气的媳妇儿。
董淑月从董家出来,对着苏巧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而对江珮挥了挥手,“嫂子,我们都准备好了。”
这个董家小姑娘就是性子活泼,江珮走过去,“你作业写完了?”
“昨晚上就写完了。”董淑月神神秘秘的凑到江珮耳边,轻声道,“嫂子,你说那个叫胡庆的四眼儿是不是看上大姐了?”
“小小年纪,心事不少!”江珮戳了下董淑月的额头,“娘是不是在等着?咱们什么时候走?”
正说着,董母走出前屋,回身把门锁好。身上穿的板正利索,手里也攥着一个布包,头发依旧梳的妥妥帖帖,几枚小发夹隐藏在发间。
难得的是董淑莲,她今天终于换了一件颜色不那么老气的衣裳,但是有些肥大,并不合体,袖子也几乎快包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