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望烟
“开玩笑?”董志兆看着月光下老两躲避的脸,“在两老板的眼里,我这整座石场的人命,就是玩笑?”
“你别胡说八道!”老两的语气有些着急,狠狠的甩着抓住他的那只手臂,妄图挣脱,“警告你们,赶紧放了我,别以后惹上麻烦!”
石匠们却觉得不对劲儿了,他们了解董志兆的为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认真负责的,现在却说老两和他们这群人的命……
“不对,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没有?”姜政方吸了吸鼻子。
如此一说,众人也嗅了嗅冰冷的空气,一种淡淡的,熟悉的,却又有些刺激的味道。
“好像是农药的味道。”一个石匠道,“只是谁大正月的打农药?还是晚上……”
“说吧,两老板,这农药是不是你的?”董志兆不依不饶的问着,手指去刚才站的地方,那里月光下一片晶晶亮亮,全是玻璃碎片。
“说了不是我的!”老两语气很不耐烦,要不是有人抓着他,他早就跑掉了。
“你说不是你的,那你来这水洼做什么?”董志兆又问,“这农药分明就是刚打开没多久,时间长的话,味道早就散了!再像大伙儿说的,谁大正月的用农药?”
“董志兆,你别冤枉我!”老两梗着脖子不承认,“我就是随便走走,还被你冤枉下毒害人了?”
“谁说过你下毒害人了?”董志兆扔掉手中碎片,“或者,你真的在水洼里下了毒?”
一旁的姜政方忙走到水洼旁,掬起一捧水,鼻子凑近闻了闻,“真的有!”
一听这话,石匠们的怒火点燃了,没想到老两这龟孙子,大晚上的是给他们的水源下毒,这是想把他们全毒死?
人家都下毒了,这群汉子哪咽的下这口气,当场直接把老两摁在地上,又挥起拳头揍了起来!
“两老板,正月还没过完,你就像让俺们去见阎王,真歹毒啊!”石匠们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直打得老两呜呜乱叫。
董志兆走到水边,吩咐了一个石匠,赶紧回去拿水桶来,舀出水来作证据;又示意这周围不要乱动。
姜政方扶了扶领子,“把你自行车借我,我现在就去镇上报案。这混蛋等着坐牢吧!”
江珮站在路边,看着月光下的那一洼泉水,发着晶晶的水光。想起刚才自己才从水龙头接了水,烧开泡茶,这要是人喝了的话,那……
就像刚才说的,这正月还没过完,这些石匠的家里可怎么过?
“两老板,带了这么多的农药上来,一路很累吧?”董志兆走到奄奄一息的老两面前,鞋就蹭着他的鼻尖,然老两一动不能动。“你们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自行车。记住看见了也别动,等警察过来再说!”
几个石匠闻言,立即迈步走了出去,身上的酒意早已经消失,现在只想把要害死他们的老两送进监狱。
有人从小屋里拿了绳子来,将不能动弹的老两捆了个结实。
小水洼并不大,但是算起来也有十几桶水那么多。如董志兆所言,要想把人毒出个什么毛病,那至少也得三四瓶。
大晚上的,再没有人欢声笑语的说着挣钱的事儿,桌上的茶水也已经凉透,被夹得乱糟糟菜肴上,还插着一双筷子。
找出一个石匠,挨家回去说,今晚石场这边有事儿,不定什么时候才回去。
消息一样传到了村里,董大爹来到石场,刚才他都准备上炕睡觉了。听到这件事,知道严重的程度,当即就去了支书家。
牵扯上老两的事儿,支书是再也不敢管了,免得自己的真被上面给处分,这个侄子就是个麻烦。所以到最后也只是让董大爹来这边处理,一再的说,秉公办理!
正月十六,石场里的每个人都留在这里,等待着镇上的警察过来,一直等了一夜。
十七是阴冷的一天,石场里没有阳光,没有凿石头的叮叮当当。警察们接管了这里,水洼,小屋全部都不准人接近。
看着水洼那边,有警察收集了不少的玻璃碎片,不远处,老两晚上藏匿的自行车也被拍照登记。
小屋里的茶水,被装进瓶子里送去化验。
作为嫌疑人的老两,被警车带走,回到镇上的局里,去审问。
石匠们的家属也都跑了过来,看着好好地家人,嘴上将老两的祖宗十八代问了个遍。
对于这件事,局里是很重视的,想想万一老两的行为没被发现,这石场的十几条人命可就危险了。性质实在恶劣,如果定了案,相信老两会很惨。
董志兆一直在和警察说着什么,江珮认得,有些警察是上次抓闫麻子的。
过了一会儿,董志兆朝着江珮走过来,一夜未睡的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疲惫,脸上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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芣小雨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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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珮走到董志兆身旁, 问道:“怎么样了?”
董志兆将江珮拉到一旁,“其实我觉得有点蹊跷。老两虽然心狠, 但是向来喜欢用直接的方式来对付人。你看这下毒的事儿,心思阴险, 他能想得到?”
“或许是被逼的狠了?”江珮道, “他的生意毁了,自然是记恨你。”
“好像哪里不对。”董志兆看去远处,那边警察忙碌,“还有,咱家黑狗的事儿, 其实就是想看咱家过年不太平,老两真做得出?”
董志兆如此一说,江珮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以老两那种莽撞横行的人, 肯定是杀了狗,然后一把火烧掉小屋, 也就是用最直接的方式。
“这些证据足够定老两的罪了吧?”江珮问,对于这边的法律,她只是一知半解。
“看人家怎么办吧!”董志兆握上江珮两只凉凉的小手,“那水洼是活的, 经过一夜流淌,里面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测出来?”
“不是拿水桶装出来了吗?”江珮道, “再说,昨晚那么多人看着呢,老两赖不掉!”
“他要是死活不承认呢?”董志兆暖着江珮的手, “总之,这次一定送他进去。”
江珮点头,外面围着的都是石匠的家属,个个气得不行,这事儿不定罪,民意难平。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事我就回去跟你说。”董志兆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