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这边,陈丽娜自己端杯茶,一看聂工主动让贤,就坐到他的位置上了。
“高部长,你们武装部的工作最近做的咋样?”陈丽娜笑着就问。
高部长还没说话,于参谋立刻就说:“怎么也不能比陈场长差呀,尽力保卫矿区安全,可是我们的使命。”
“边防上也没啥新情况,自打温都尔汗事件以来,咱们边疆跟苏国,似乎关系好了很多呀?”陈丽娜于是追问。
于参谋看了一下高部长,说:“自打前年欧美首领访问共和国,再随着□□实验成功,战争局势解除,苏国大幅撤兵,咱们不也撤兵了嘛,现在呀,咱们跟苏国的关系,确实不紧张了。”
“所以,马放南山,兵撤伊犁,大家也觉得,永远不会打仗呢?”
“可不?”
“事实上,龚红星在咱们基地的时候,给中央发过他实验室,白杨河大桥,以及咱们几大油井的座标数据,你们说,座标,是不是军事打击之中最重要的数据?”
她这话一说,所有的人全都坐正了。
聂工直接从小书房中拉出一张地图来,印刷版的边疆地图,但是他自己局部放大再打印,然后,整个乌玛依矿区的农场,油井油田,甚至于细到每一条乡间小路,就给标注的明明白白了。
“从木兰农场到阿里木林场,要经过白杨河,你们看,这是白杨河大桥吧,白杨河大桥,是咱们共和国成立以来,边疆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大桥,无论咱们要运输油品,还是往塔城和克孜尔加尔输送战略物资,都要经过它。
而龚红星把座标发送到中央之后,我特地去了一趟克孜尔加尔的5号油井,在边防上纪录了大批苏国无线电信,我就发现,咱们白杨河大桥的座标,在苏国的无线电中频繁出现,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和龚红星有关?”
“聂工,你这个想法有点天马行空啊,要知道,用介绍信上的话说,龚红星可是个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是整个红岩思想最积极的人,你要说她为了拼革命而不分清红皂白,激进我都相信,你说她是苏修间谍,我不能信。”
“她是不是苏修,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帮你们证实,但今天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只要证实了她是苏修,并且发送了我们的座标,咱们反向而推,阿书记您说,她来咱们矿区的理由,单纯的,就真的只是搞革命吗?”
“聂工,你这话什么意思?”于参谋长最是警觉:“你该不会认为,上面也有苏修,而她就是苏修派来搞座标的吧?”
“那么,如果她是苏修指派来的,你们说,真正的苏修会在哪里?”陈丽娜紧接着追问。
那只能证明,是上面有真正的苏修了。
但是一群人都倾苏了吗,还是只有一个人,这个,他们就连猜敢不敢猜了。
阿书记一看聂卫民就在窗外站着,在喂一只白绒绒的兔子。
他率先把自己手中一直带着的一只小收音机,就交给聂卫民了,然后说:“大家要身上还有这东西的,全交出来吧。”
别人没有他这样,无论走哪儿,都带个收音机听新闻的习惯,但也立刻站起掏衣服兜儿,以示清白。
“卫民,去把你家的院门关上,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阿书记说。
事实上一开始,聂工请他们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聂工是有了重大的科研成果,来不及到矿区汇报,要在实验室给他们展示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聂工,这是危害国家安全的重大,特大事故,你该到办公室来汇报的,怎么能在你们家?”
“我们家有窃听器,龚红星送来的,但是,我给她录了无间段的歌曲,天天循环唱给她听了,而你们的办公室,我不敢确定会不会有人监听。”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突然就明白,他说的也对。
万一苏国真想对矿区发起攻击,而且还和上面某些人联合,那他们的办公室里,说不定早就装上窃听器了。而聂工家,还真是个最安全的地方,毕竟他在无线电领域,那是家传。
“我有证据表明龚红星往中央发送过我们的座标,而我也破获了苏国的无线电密码,就是炸毁白杨河大桥。要知道,白杨河大桥可是一座战略式的桥梁,如果真的被炸毁,其意义是不可估量的。无论中苏会不会有战,咱们整个矿区的领导,可全得给一锅端了,到时候咱们会被问责,会全当成苏修被处理,中央会委派新的领导层,而没了1号油井和我实验室的数据,咱们矿区的科研成果和技术,会倒退到十年前。”
也就是说,只要白杨河大桥上一声炮响,整个矿区就得被清洗。
“要万一就只是虚惊一场呢?我们也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发起一次军事行动。”
“要真虚惊一场,害你们武装部白白出动,把你的指挥车留下,我这有个用来做实验的奔驰发动机,我给你改装上,怎么样?”聂博钊于是就说。
好嘛,高部长才站起来,又坐回去了:“我同意行动,书记,区长,你们的意思呢?”
那还用说嘛,这种事情,无论有还是没有,明天果真会不会有苏国间谍前来,都必须去白杨河畔蹲守。
炸毁一座大桥,至少需要五百公斤的火/药,靠一两个人当然不行,那是军事行动,最可能的,就是苏国直接空投敢死队,在大桥的关键位置填埋,并引燃,这在老蒋蠢蠢欲动的南方,屡见不鲜,只要抓到,那可就是大大的功劳啊。
好嘛,刘小红把饭做好的时候,就看见叔叔伯伯们起身,要告别了。
俩发烧的小傻蛋儿,这会儿不在呼呼大睡了,给扶起来,哄着一人一碗面,二蛋看着细溜溜长的臊子面,心里想的要死,可愣是吃不下,你就说,这孩子发烧的得有多严重。
“老聂,你不是信口开合吧,你要真有奔驰的发动机,就该有辆奔驰啊,我咋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呢?”出了院门,高部长说。
“那不是70年上海汽车场进口了一台,用来拆卸,研究如何造车嘛,我要研究他们的原装机油,打审请就给要过来了。”聂博钊说。
“哎呀,我说句难听的,我真希望苏国会行动,反正我们肯定能抓住他们,但愿不是虚惊一场。”
“行了,无论军事行动会不会有,发动机我都装你车上,反正我已经用完了,这总行了吧?”聂博钊于是说。
高部长这还未开战呢,就先下一城,凭白多个发动机,乐的什么似的,远远给聂工挥了挥手。
一行小汽车早都调好了头,按职位排序嘛,先是阿书记的,再是高区长的,一辆又一辆,依次的,就离开聂家啦。
“这下倒好,慈禧想通过整你们,整垮总理,要龚红星被抓,她的电台,密报,全是确凿的证据啊,这回,足以改天换地了。”目送着离去的领导们,陈丽娜笑说。
话音未落,钱狗蛋儿的妈端着两碗水进来了。
“小陈啊,我的蚯蚓水和鸡屎汤泡好啦,真的好治病的哦,来来来,端去给二蛋和小蛋蛋喝哟,两孩子又咳又吐,将近半月了吧?”钱狗蛋儿妈等领导们都走了,端了碗汤就进来了。
哎呀,邻居家有大领导来,等领导走了自己也进来转一圈儿,蓬荜生辉啊。
陈丽娜接过蚯蚓水和鸡屎汤闻了一圈儿,见钱狗蛋小脸黄黄的,跟他妈身后怏怏的站着呢,就说:“钱嫂子,这东西,狗蛋儿也喝过?”
“喝呀,咋不喝,他就是喝了蚯蚓水和鸡屎汤才好的。”
钱狗蛋立刻哇的一声吐,但还是强撑着笑说:“大蛋儿,你也喝一碗,有病治病,没病健体,这汤味道好的很啦。”
聂卫民说:“谢了啊钱狗蛋儿,不过我的我请你自己喝掉,我是不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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