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风起
想想这段时间自己做的种种,完全不像陆知年该做出的事,而这些改变赋予了一个将自己当做替身的男人。
陆知年突然觉得可笑,她疲惫地靠向沙发,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多看对面的男人一眼,“你出去吧,今天去睡楼下房间。”
景时看到陆知年的样子,自己也慌了神,但是他心中也是一团糟,他长久以来深爱的人突然成为了两个人,这完全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但是陆知年话中冷漠的语气让景时觉得,此时此刻自己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这让景时瞬间恐慌起来,他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正在快速流逝,他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
景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又完全不知该怎么开口。
陆知年察觉到景时半晌还没有出去,满心疲惫中一丝烦躁和不耐涌了上来,冷声开口道:“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景时被陆知年的语气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在原来的世界是不屑于和自己说话,在这里则是一直都温和,有时更称得上温柔。所以就算景时依然敬畏着陆知年,却在陆知年的态度下逐渐少了一丝惧怕。
可现在……
被陆知年厉声命令出去的景时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以前被人奴役斥责的时候,瞬间脑海只剩下害怕,随即迅速了打开门,落荒而逃。
关门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陆知年脑海,陆知年能够想象景时此时会有多害怕,但是她却已经提不起任何去安慰他的想法了。
陆知年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拿了车钥匙就下了楼。
夜逐渐深了,景时抱膝坐在房间的地上,他不敢上床,也不敢开灯,就这么坐着,整个人还因为陆知年的训斥而发着抖。
突然,景时听到熟悉的陆知年的车的声音。她从来没有这么晚了还出去过,这是要去哪里?
景时心中突然充斥了无限的恐慌,当他起身追出去时,陆知年开着车早已远去。
陆知年开车回到了自己之前在公司附近常住的公寓。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住在这里,但是显然定期有人来打扫,所以公寓还是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熟悉却又空荡荡的公寓,仿佛都在讽刺她的妄想,最终还不是独自回到了这里,陆知年独自静默了很久。
忽然空寂的空间发出一声嗤笑,笑声中满是自嘲。
夜深了,还在睡梦中的杨恒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赫然是一条新信息。
“明天让景时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精神洁癖表示我太难了
第18章 赶走
景时模模糊糊感受到晨光,这才从埋首的膝盖中抬起头来。
客厅中,杨恒坐在沙发上,又将陆知年的具体要求确认了一遍。抬头就看到了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景时。
杨恒站起身,没有再似之前那样露出笑容,而是以公式化的语气开口:“景先生,总裁希望您今天之内可以搬离这里。”
景时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她……她要赶我走?”
“对于肇事的补偿相信总裁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赔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个人希望您可以按总裁的要求来做,好聚好散吧。”杨恒看着景时难以接受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这可是总裁第一次感兴趣的男人,没想到却也这么惨淡收场。不过这是自家总裁的命令,他只能负责传达而已。
“请你告诉大小姐,我想要见她一面可以吗,我有话要对她说!”景时急切道。
杨恒为难道:“没用的景先生,总裁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过改变或者反悔,总裁是什么性格我想景先生这些日子应该也多少清楚一点吧?”
景时愣住了,他知道,他比谁都更清楚地知道陆知年的性格,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您房间的东西有需要的话可以带走,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现在就能收拾离开,我也好回公司向总裁汇报。”杨恒无奈地催促道。
景时走回房间,将陆知年送的那本字典抱在怀中,走出了别墅。身后别墅的大门缓缓合上,杨恒驾车离去。
景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些事情一件件接踵而至,他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被迫接受。可笑的是,他现在依然无法回答那个问题,他爱的到底是谁?他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吗?竟然真的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吗?
景时陷入无限的自我厌弃中,但是他依然得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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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年久违地回了趟老宅。
当陆家二老一再确认陆知年的身后空无一人,她真的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对女儿回趟家的喜悦中瞬间平添了几分失望。
陆知年看着两人不能更明显的不开心,无奈说道:“别看了,我一个人来的。”
“你这闺女,都说了把人带回家我们看看,这下好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三个人怎么吃得完!”陆妈妈难掩失望,只能借饭菜开口。
陆知年用湿手巾擦了擦手,坐到餐桌前喝了一口碗里盛好的汤,满不在乎地开口:“分手了,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陆妈妈一听,这是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啊,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对方还是个花心的。这下满心都是心疼了,哪里还有责备。
“所以这恋爱谈也谈了,但是结果就是这样。所以以后你们也别让我相亲了,我实在是和这档子事八字不合。”
陆爸爸想反驳,但是想到女儿这遭遇,最终还是和陆妈妈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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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自那天以后每天还是会回别墅,但是大门紧闭,他甚至连做饭阿姨都再也没有看到了。
后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每天在别墅门前徘徊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太过鬼鬼祟祟,景时被小区保安赶离,已经完全无法靠近整个别墅区。
景时只能又回到地下通道。
每天夜里在地下通道呼啸的寒风中盖着报纸入睡,景时多少次都委屈得眼圈通红,强忍着才没有落泪。
体会过温柔和关怀,再回到这样的境地,犹如从云端再度落入泥沼,痛苦可想而知。
景时每夜都在想着,自己爱的是大小姐还是陆知年,可是他毫无头绪。
但是即使想出来了又能如何呢?陆知年已经将自己抛弃了,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那里了。景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清晰地感到,自己如此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