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丘
“这一掌,是你冒犯秦儿的代价,还有,不用你承诺秦儿什么,那背后下手的人,下场只会比你更惨十倍。”王堇说完这话也不去看地上跌坐着的胡云轩,也不再说其他的,就这么走了。
“小子,这是地址,想好了就过来,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这是你们的机会。”赵谦随手把一张字条放在了桌子里唯一还完好的一张椅子上。
“老大,你怎么样?这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给老大报仇。”大高个咬牙切齿地说。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底子潮了点
“不行,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是把所有的人都叫来又有什么意义,这人只是在惩罚我们今日对苏姑娘的莽撞而已,并没有下死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把那纸条给我拿来。”胡云轩顺了一下胸口压制的浊气,忍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王堇这一掌还是留着余地了,要不然的话,就正面胸口这一掌,绝对能够要了胡云轩的性命。
大个子也知道自己大哥说的还是真的,只能是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把椅子上的纸条拿了过来,灵蛇帮里的人没有几个人识字,胡云轩也是跟一个偶然救起来的一个老童生学过一段时间,所以基本的字还是认得的。
“大哥,难道真的要去吗?我们灵蛇帮难道真的要成为任人驱使的人不成吗?寄人篱下,怎么好过自由自在呢?”大个子不甘心地说。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京城表面上看着平静异常,其实早就不是以前的京城了,风起云涌,像我们这样的小帮派最后的结局,你们心里清楚得很。”
“难道我们灵蛇帮真的要解散了不成?就算是要解散,这一百多号兄弟没家没业的,要在何处安身呢?如果,你们要各奔前程,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不会拦着,只是,这个地方我自然是要去的。”胡云轩气息平顺了不少说。
“大哥,你说这话做什么,兄弟们自然是要跟着大哥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大哥护着我们,带着我们找饭吃,咱们这帮兄弟,指不定就落草为寇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京兆府尹带着人给缴了。”
“现在咱们虽然过的辛苦点儿,在夹缝中讨生活,不过,总算是有口饭吃问心无愧,大哥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这帮兄弟,都跟着大哥一起。”大个子别看性格莽撞,对胡云轩真是非常的忠心。
不光是这个大个子,其他的兄弟也是纷纷点头,“大哥,这个人真的能信任吗?”还是有人将信将疑的。
“去看看再说,京城这地界,越来越不好混了,搏一搏也许就是个出路,把兄弟们都召集回来,咱们好好的商量商量。”胡云轩现在脑子越来越清醒了,刚才那口血也不算是白吐,这一掌受的虽然不轻,但是也不冤枉,现在胡云轩觉得因为苏秦的事儿,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些。
“是,大哥。”大个子一拱手就下去了,他们的兄弟都分成了几波儿撒出去了,这么多人得出去找饭辙啊,天上不下钱,地上不长钱的。
“头儿,这个灵蛇帮是不是底子潮了点儿啊?能堪当大用吗?”赵谦虽然按照王堇的意思留下了地址,还是对这个灵蛇帮没什么信心。
之前王堇就计划着找些地头蛇做内应呢,也是仔细地调查过几大帮派的,都不是非常的满意,尤其是那些胡作非为的,别说是王堇看不上,赵谦也瞧不上,只是这个灵蛇帮实在是底子太薄了。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如意算盘
“虽然人手少了些,势力范围也太小,更是被几个大的帮派挤压的都快没有生存空间了,不过,就是这样他们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为祸百姓,逼良为娼的事情,秦儿的事情,他受我一掌也算是还了。”
“就冲着胡云轩这份笼络人心的本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手底下的兄弟竟然一个都还没走,我也愿意赌上这一把,我想,他不会让我失望的。”王堇微微一笑,这个胡云轩怪不得能让秦儿放过,确实是个有些本事的人。
赵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头儿都说行了,他还有什么说的呢,“你放心,这个胡云轩是个人物,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一定会给咱们不一样的回报的。”
“雪中送炭的情分,他只要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咱们这笔买卖就做的不亏,灵蛇帮这方面你亲自负责,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听到大皇子和那个徐不治的到底在做什么,三天之内,京城之中的风吹草动,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了,我都要知道,明白了吗?”王堇对身后的赵谦说。
“是,头儿,属下这就去办,那头儿,您现在?”赵谦看着王堇的背影儿问。
“自然是去触人的霉头的,胡云轩这个作恶未遂的人都要生受我一掌,那陈家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呢?我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竟然先惹到了我的头上,今天就当收点利息,把灵蛇帮的事情跟秦儿说一说,告诉秦儿,入夜我就回去了。”王堇说完也不管赵谦的反应,闲庭信步地往主街走了过去,那方向正是现在的光禄寺少卿,未来的吏部尚书陈光直的府邸。
“完了,陈家人算是要倒霉了,惹睡不好非得找苏姑娘的麻烦,那是咱们嫂子,惹了黑面阎王的媳妇儿,呵呵,有热闹看了。”赵谦嘿嘿一笑,也快速地离开了,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儿了,自然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背后嘀嘀咕咕的。
“娘,你找的人靠不靠谱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苏秦还好好地呢,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啊,娘,这几天女儿都不敢出门了,爹还数落我,说我丢了陈家的人,以前爹可从来没有这么说人家的。”陈月娥委委屈屈地说。
“你放心吧,那个苏秦不过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丫头片子罢了,就算是清河郡主赏识,还能给她派个护卫不成,等到时候她名声扫地,清河郡主怎么还会跟她有什么瓜葛,估计啊,摘干净还来不及呢,更不会有人为她出头的。”
“这个灵蛇帮啊,虽然在京城不会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最是讲信誉的,要不是最近他们手头上缺钱用,估计还不接这样的活呢,你且等着就是了,你爹不过是正在气头上,你还是他心疼的女儿的,我女儿长得花容月貌,以后不愁找不到好婆家,不过,你也要注意点,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也得改改,你爹还不是吏部尚书呢,被人知道了,就是大皇子的脸上也不好看啊。”田氏教导着陈月娥说。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险恶用心
“娘,我觉得那个苏秦肯定会妖法,那天我是被她给迷惑了,才不小心的,平时哪里会这样呢。”陈月娥倒是推得一干二净的,自己没脑子,竟然也会赖到苏秦的身上。
“娘知道,这段时间你现在家里避避风头,等你爹成了吏部尚书,就是清河郡主也要高看我们家一眼的,以前你爹就是个光禄寺的少卿,全靠着跟定远将军的那份兄弟之情,不过,兄弟之情再深,也不如有权势在手。”
“等后院的那个女人一死,娘就能坐上正房的位置了,到时候,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吏部尚书的嫡女啊,到时候再让你爹使使劲,你就等着做你的关少夫人吧。”田氏想的特别的好,就是不知道事实会变成什么样儿了。
“娘,那个疯婆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咽气啊?我看整天疯疯癫癫的,精神头儿好的紧呢,我爹怎么不休了她啊,留在家里也是丢人现眼,多少双眼睛都咱们家呢,白白受了多少人的笑话啊。”陈月娥想起后院儿那个疯疯癫癫的嫡母心里就有火,一个疯癫的女人,占着大妇的位置,挡着自己嫡女的前程,简直是太过碍眼了。
“你当娘不想除掉她啊,还不是你爹不让嘛,要不是有卢家给她撑腰的话,早就变成一具白骨了,现在你爹正处于关键时期,家里绝对不能乱,这么多年娘都忍了,还差这几天,她每天喝的药里面一些东西的分量要加重了,等一切都过去了,她也该香消玉殒了。”田氏的语气不变,但是,这话让人恶寒不已。
“娘,这可真是太好了,等这个女人一死啊,这家里就全是娘的了,娘再给爹添个嫡子,就更圆满了。”陈月娥高兴地说。
田氏的心里一痛,这是她一辈子的痛,她就生了陈月娥一个女儿,就算是拦着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自己这肚子就是不见鼓起,别说是个哥儿了,就是个女儿也没再生出来一个。
现年三十三岁的田氏已经不年轻了,还能有多大的机会呢,田氏被女儿说的心烦意乱,找了个借口就把陈月娥给支走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田氏的心腹郑嬷嬷见田氏扶额不语,关心地问。
“还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老爷也是经常歇在我屋里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见动静,那个老虔婆已经对我非常不满了,可是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老爷的身子也不像是从前了,想要劝告却怕伤了老爷的面子,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现在清荷园的小贱人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那老虔婆把人都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住了,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个老婆子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啊。”
“这两年,府里没有孩子出生,那个老虔婆明面上不说什么,其实背地里是放着我呢。”田氏让郑嬷嬷坐下,主仆两个人说说心里话。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暗中动手
“夫人的年纪虽然不算小,但是也不算是大的,那四十多岁还有生个大胖小子的呢,夫人不要心急,这越是心急,缘分越是不到呢,老爷那里夫人不好明着劝,但是也该多给老爷补一补。”
“咱们府中的姨娘子啊京城的大户人家里头不算多,但是也五六位呢,这男人啊精气分散的多了,在子嗣上的心劲儿就不那么足了。”郑嬷嬷知道田氏求子心切,自然是挑着田氏喜欢听的说了。
“嗯,你说的对,不过,我看老爷是不是还念着那个女人的那个儿子呢,卢氏这些年虽然远离京城,不过,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那孩子的寻找,郑嬷嬷这事情都过去十六年了,不会再有翻盘的可能了吧?”田氏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夫人,那孩子出府的时候才四岁刚过,虽然从小儿就能看出来聪慧,但是再聪慧也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送信回来的人已经回禀过了,人牙子的车虽然翻了,人不见了,不过那翻车的地方可是深山老林,说不定早就被豺狼虎豹给吃了。”
“咱们也派人寻找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有谁家捡到了年龄相仿的孩子,估计早就已经死了,痕迹也早就被咱们处理了,就算是卢氏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夫人放心吧。”郑嬷嬷的声音压得很低,在房上监听的王堇时而能听到一些,却不真切。
等郑嬷嬷跟田氏说完话之后,王堇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烟管,轻轻地把里面藏着的烟气吹了进去,等田氏昏迷了之后,王堇把早就打昏了的一个陈家的家将扛到了田氏的床上。
“让你也尝尝这个味道,就当是我收你一点利息。”王堇在两个人的鼻子下面倒了一些药水,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田氏的院子,田氏因为要和郑嬷嬷说体己话,早就把小丫头都打发了,倒是省了王金不少的麻烦。
今天王堇潜入陈家可不光是来报仇的,而是想要确定一个人的安危,这边乱起来最好,也方便他行事。
王堇轻车熟路地在陈家的院子隐蔽处行走,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大门破败不堪,上面的漆因为时间太久了没有人修理,已经十分的斑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