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丘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血溅当场
“我不要成为试验品,我不,我不要,不要。”被抓着的疯疯癫癫的大夫,听到了禁军的话吓的抖如筛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挣脱了禁军的手,一头撞向了墙角,这一下子连禁军都非常的意外。
眼瞅着这个大夫快速地冲向了墙角,太阳穴撞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一下子就喷涌了出来,人顺着墙角出溜了下来,出气多进气少,明显是活不成。
苏秦吓了一大跳,韩皓然抢先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不让苏秦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别说是苏秦了,就是韩皓然也被吓得不轻,其他的大夫饶是见惯了生死之事,看到如此惨烈的死法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呢,杂家管理这怡兰苑也有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人命啊,这要是上边怪罪下来,可怎么好啊?”张公公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他的儿子小张公公,看大死了人都吓坏了。
“张公公放心,这事儿自然有我们兄弟二人顶着,你们这些外来的大夫都给我听着,你们为皇上看病是天大的荣耀,大皇子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最好闭上眼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也最好连带耳朵都给我闭上。”
“还有,今天你的事,最好给我忘得干干净净,兄弟,把人带走,劳烦张公公清理一下,不要打扰了众位大夫的安歇,我们兄弟这就走了。”说完话,手里领着已经不再反抗的另外一名大夫,让那位没有看住人的禁军把尸体倒拖着就这么出了怡兰苑的大门,长长的血痕刺激着人的双目,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全都站在院子中央,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苏秦躲在韩皓然的身后,贝齿轻咬红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秦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思索的时候,身侧不远那个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身穿黑色衣袍的大夫正在暗暗地看着苏秦,时不时地瞄上两眼韩皓然,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一般。
“真是晦气,还看什么,干净打扫干净喽,没听见禁军大人说嘛,天这么冷,一会儿都冻上了,你们都给我舔干净啊,快这点儿,你们也都别看着了,都回去吧,回去吧,这都是命,都是命。”张公公指挥着手底下的小太监清理地上的血迹,把其他吓得够呛的大夫们都赶了回去。
苏秦他们也都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那位暗中观察苏秦的黑袍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师父,这件事太诡异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两位大夫吓成了这样,还有如果要带走的话,为什么不早带走,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这是苏秦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嗯,好像是杀鸡儆猴,又像是在挑衅,或者是玩闹,这一定是徐不治的手笔了,看来,我们的老熟人就要见面了。”孙博闻的心里既为死去的大夫悲伤,同时心里压抑了大半生的仇恨也在渐渐升腾。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所图为何
“师父,你说是,他已经发现了我们吗?”苏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开始加快了,难道他们已经暴露了行迹了嘛?
“很有可能,不过,他现在应该还不能确定我们的身份,不然的话早就出手了,这可能是给我们的一个警告或者是试探,毕竟你两位师伯进京还是有可能留下痕迹的,修德的脸虽然经过伪装,难保不被人看出来,以后咱们要更加谨慎了。”孙博闻看了三个人一眼,尤其是韩皓然,其实他是有抱歉额。
“先生心中所想,皓然全都明白,先生也不用觉得歉意,这样的医道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们韩家在江南被大家尊为领头人,世代都是正统医道的传人,就算是没有先生的事,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韩家子弟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更何况,我觉得他把这么多的大夫都纠集在一起,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可能另有所图。”韩皓然以前虽然是个纨绔,但是绝对不是脓包,相反他的头脑非常的灵活,分析其事情来也能有不同的角度。
“另有所图?我们这些大夫身上能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今天这位死去的大夫说了什么试验,跟王堇打探到的消息相互印证,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在人体上做着什么血腥的试验的,除了这个,我们还有什么东西,是徐不治能看得上的呢?”苏秦有些想不明白。
这些大夫的身体并不是非常的强壮,可以说扛不住折腾,除了那些年轻力壮一些的,像是自己大师伯和师父这样大年纪的大夫,身体机能已经下降,根本不适合做试验的,这些苏秦想徐不治也是能明白的。
“小师姐,有件事你忘了,咱们这些人,都是各个地方有些名气的大夫,谁手里没有两个秘方呢,我觉得,他可能要的就是这个。”韩皓然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哒的一声,像是敲在了人的心上。
“秘方?”李修德轻轻重复了一下,眼睛一亮,“师父,韩师弟可能说的是对的,之前大师伯和大师兄曾经说过,有人进入过太医院他们办公的地方,大师伯和大师兄开的方子有人动过,是不是徐不治想要的真的是秘方呢?”李修德有些急切,声音有点儿大,苏秦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隔墙有耳,谁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被人监视起来。
李修德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大了,赶紧压低了声音,“我看韩师分析的没错,如果是为了秘方的话,那大师伯和大师兄岂不是还有救?”李修德跟大师伯和大师兄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跟两个人的感情也非常的好,不然的话,也不能他们无缘无故地消失在天牢里,李修德如此的失魂落魄,差点儿把自己给喝死了。
“十有八九是这样,师父,那我们就等着吧,见招拆招,我还就不信了,自古邪不压正,他徐不治还能翻了天了。”苏秦现在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长进了
“小师姐说的对,邪不压正,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韩皓然作为韩家未来的家主,要是没有点儿自保的本事,韩家也不可能放他出来不是,甚至苏秦都觉得,这个韩皓然是有暗卫在身边的,当然这也只是苏秦的猜测罢了。
“好了,这么猜下去也没有意义,既来之则安之,大家都去休息吧,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静等明天的到来。”孙博闻的一句话结束了这次谈话,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虽然没有孙博闻那么好的心态,倒是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夜不眠。
怡兰苑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寒冷的冬夜,已经闻不到浓重的血腥味,但是那刺目的血痕,那大夫惨死的影像一直都在打架的脑海中,除了孙博闻师徒四人,其他的人都不能成眠,都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担忧不已。
就住在苏秦隔壁的那个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大夫,如今屋子里多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更跪在地上小声说着什么,“回去告诉殿下,那人死不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让殿下多些耐心。”这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来是男是女,昏暗的烛火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其实还真是没有人看清楚过他的脸呢。
“先生,殿下非常着急,属下就这么回去了,怕是不好交差啊。”身穿夜行衣的男子面露难色,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惹恼了这位大神,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啊。
“也罢,与你为难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个你拿回去,保管他一个月之内是不会咽气的,还有,明天让殿下召见这四个人,我想看看他们的本事,对殿下的千秋大业有用,清楚了吗?”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是,先生,属下多谢先生,属下告退。”得了一个瓷瓶儿的黑衣人喜出望外,第一次见到先生这么好说话的,这他也有的交差了,至少不会被砍了脑袋了。
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屋子了,只剩下黑袍人一人了,这人不是别人,正式孙博闻师徒几人一直在寻找的徐不治,没想到,这徐不治就在他们的身边。
“孙博闻,那人的小徒弟,如今也长进了,培养出来的小弟子,呵呵,很有意思。”徐不治微微抬头,露出来的下巴上有几条疤痕,像是弯弯曲曲的蚯蚓一样,看着挺恐怖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原本还会出来散散步的大夫们全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了,只是不敢出来就不会被人找上来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苏秦照例还是做了早饭,另外还让小张公公端过去一些,都是些寻常的吃食,就是吃个热乎的,这已经让小张公公高兴了,毕竟他们平时吃的也就是从大厨房送来的,经常是凉的,有热乎乎的米粥和馒头就已经很好了。
“苏大夫,干爹让我跟你说,少看,少说,少做。”小张公公接苏秦递过来的托盘的时候,在苏秦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也不等苏秦回答端着东西就走了。
第三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终于来了
苏秦微微一愣,继而笑了,这个张公公看着挺讨厌的,没想到,只是供应了他两天白米粥和几道菜就能换来这么一句,看来也不坏嘛。
吃过了早饭,苏秦正在屋里看书呢,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开门一看,这次来的人竟然是高公公,苏秦心里狐疑,这高公公可是这皇宫里的大总管,竟然到这儿来了,来者不善啊。
高公公正在跟张公公说话儿呢,“昨儿的事杂家都听说了,张公公辛苦了,今天殿下吩咐了下来,让杂家来安慰一下众位大夫,还带来了殿下的一点儿心意。”高公公一抬手,有小太监送上来不少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一看就价值不菲。
“另外啊,今天召孙博闻孙大夫,苏大夫还有韩家的韩大夫,卜大夫去给皇上看诊,哪几位是啊?”高公公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了苏秦身上。
高公公是不认识孙博闻他们的,但是苏秦女大夫的身份是最特殊的,自然是一眼认出来苏秦了。
“老朽正是孙博闻,这是我的徒儿苏秦,我的学徒,这位是韩皓然好大夫,有劳高公公了。”孙博闻冲高公公一拱手站了出来,跟着孙博闻站出来的,还有那位从来没有说过话的黑袍人徐不治,这徐不治化名姓卜,取得是不的谐音,不知道隐藏在这些大夫中间意欲何为。
“原来您就是孙大夫啊,那就请吧,杂家这次来还带了轿子过来,正好而一同过去,为皇上看好了病症,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张公公,人我带走了,要好好招待给为大夫啊,有你的好处。”高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带着人走饿。
除了李修德跟在孙博闻的身边坐的是马车,剩下的几个人全都是单独的轿子抬着,苏秦和师父在分开之前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担忧的神色。
不过,现在身处皇宫之中,只能是听从安排,苏秦给每个人身上都带了那种能追踪气味的药囊,就算是失散了,有王堇带着小灰在,也能找得到大家的。
苏秦这还是第一次坐轿子呢,两人抬的小轿晃晃悠悠的,苏秦适应了一会儿才觉得没有那么恶心,这要是吐到轿子里,是不是也得治自己一个什么失仪之罪。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只觉得七拐八拐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吧嗒一声,晃动的小轿停了下来,苏秦终于是落地了,再这么晃荡下去,苏秦都要睡着了。
“苏大夫下轿。”一个清丽的声音在苏秦的耳边响起,接待苏秦的竟然是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