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栾好好
闻歌直直地看向陈应寔的双眼,好似要分辨此话真假。
“也没有。就是,其实是走完江南,我想带你一同去大漠。”去看大漠孤烟,塞北荒野。
他错开对视,低声地将前一句的玩笑一字一句地揉开。
“少爷想去大漠?”
闻歌的心都跌进酒香里了,漫不经心的接过他的话头,唇边的酒却是不停。
“我一直想着走遍四方,纵览河山,这样的人生才算不枉这世间一趟。”
江南星如雨,大漠沙如雪,南北的风景迥异辽阔,自是各有精彩。
酒壶在两人的手中辗转,酒液醇香,劲道绵柔,转眼,这酒壶就几欲见空了。
“好...少爷,我一定好好学骑马,到时...陪你一起去大漠。”
闻歌爱酒,却不是海量,这几口下肚,就开始有些醺醺然。
“好。你明日酒醒后,可千万不要忘了此诺。”
“这往后的日子,若也如此刻这般快活,就真的是赛神仙了......”
陈应寔拿过酒壶,将其举起,饮尽了仅剩的最后一口酒。
“说是来此处看烟花,却是喝了个烂醉如泥......”
他手里把玩着空酒壶,目光带着些醉意,巡过对面真正“烂醉如泥”的人,听见了她低声喃喃道。
“闻歌愿...少爷...得偿所望。”
远处的天空迸发出绚烂的华彩亮光,宛若是许多熠熠发亮的星子一同划过夜色长空。
闻歌双眸含笑,也点亮了陈应寔心里的“长空”。
夜色渐深,烟花也悄然地歇息了,原先围着烟花观赏的游人也都四散归家。
倒是街市两旁的灯笼仍旧高高挂起,将这归家的道路映照亮堂。
两人酒后的醉意也被徐徐的夜风轻轻吹散,闻歌的步子小,落在陈应寔身后好几步。
灯笼的光将他的身影拖长,她注意到了他手的光影,离得她稍远,又很近,看着触手可及。
她先是伸出食指轻轻地触上这光影,而后微微颤动地并拢手指,像是翩翩翻飞的蝴蝶,缓缓地“吻”上那幻梦一般的光影。
“闻歌?”
陈应寔听着身后骤然没了声响,有些担心,转过身来寻她。
蝴蝶的踪影被一瞬吹散,她也被这个回头吓得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醉得连走路的气力都没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酒意,这带着醉意的埋怨就像是一块将融的蜜糖一般。
“上来,我背你回去。”
他屈身半蹲在闻歌的面前,这片幻梦一般的光影也与她的影子,在灯火的“见证”下重叠成一体。
待闻歌于后背落稳后,陈应寔才将将起身。
看他轻松的模样,这背后像是落着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
但陈应寔背着有一会儿后,他的眉宇之间轻轻皱起,像是被什么疑惑难解的问题给困住了。
“闻歌,你是不是近日胡吃海塞太盛了些?”
这胸膛一片怎么......
怎么软绵绵的,好似多了一团皮肉?
他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被他背着的闻歌自然是好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这胸膛,好似长肉不少......”
陈应寔随后补了一句,指向更清晰的话语,趴在他身后的闻歌瞬间明了,她脸上的红晕都赶得上日落时的赤霞盛景了。
“少爷,前边就是客栈,没几步路了,且将闻歌先放下吧。”
她连忙仰起身子,再不敢与他的后背贴近些许。
今夜出门匆忙,她竟是忘了先将衣物整理至“装备齐全”再出门。
失策。
还有醉酒,昏了头,失了心智的她。
陈应寔被闻歌连连拍敲后背,只得先将她放下。
他原还想着,与闻歌面对面问清楚。
谁知,她这厢脚一落地,就好似火烧屁股一般,一溜烟儿地往客栈里钻,余下他被怔在原地,万分不解。
“客官,今夜灯市烟花……”
“很美。”
闻歌低着头,快步上了阶梯,随后便听到二楼房门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