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之宫女撩人 第12章

作者:蔚竹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今儿个那夫人为何说她是她女儿?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从记事起,她便叫虞烟,已经在宫中了,并且是虞贵妃的隔房表侄女。前些年,她常常做一个梦,梦里的她无忧无虑,大声哭大声笑,有爹娘,还有哥哥。

  她觉得,那就是梦。

  她不会做梦也懒得做。

  突然觉得有一个暗沉的影子笼罩着她,虞烟收回思绪,略微抬眸,一愣,而后“噌”地下站起来,“君上,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或者“我过来难道还要事先通知你一声吗”再或者“这君上府,甚至整个漠北都是我的地盘,包括你,我想来就来”类似的话傅少廷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到了嘴边硬生生换成,“你在想什么?”

  虞烟认真的摇头,“没想什么。”

  傅少廷直勾勾看着她,“呵”了一声,身子微微往前一倾,手掌顺势撑在方桌上,让虞烟无处可逃,只得紧绷着身子一退再退,退到无路可退,他沉声说:“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幺蛾子。”

  “我耐心没你想象中好。”他伸手勾着她下巴,看着她那双潋滟的眸子,哑着声音说:“虞烟,适可而止,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肆意妄为,我就是一粗人,不会怜香惜玉。”

  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一股气没压下去,“啪”的一声,虞烟打掉他的手,扯唇说:“我肆意妄为了吗?我不天天安分的待在北苑里混吃等死吗?君上,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不是你三天两头往我屋子里跑吗?这副样子,更像是你仗着有几分姿色,来迷惑我好吗。”

  “我做了什么吗?我又能做什么?这北苑被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再说,陪嫁的人在路上都被杀了,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我从未见过哪个大男人像你这般小心眼。”

  “要么你把我杀了,要么你把我放了,我一定离漠北远远的,边境都不挨。”

  好一会儿,傅少廷半眯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休想。”

  他脸色越难看,虞烟心里就越舒畅,眼里波光流转,唇角一弯,“莫不是你真打算把我当成金丝雀一辈子养在这北苑里?君上,你不会真对我上心了吧?不然怎么会不愿放我走,也不愿让我死?”

  傅少廷放开她,别开目光,拒绝回答此问题。而后坐下来,沉声问:“你跟长吏夫人什么关系?”

  他没记错,长吏夫人也是京城人,父兄皆是官场人,嫁到漠北二十多年了,回京城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可以不信长吏夫人,但不应该怀疑林长吏,两人并肩作战多年,革命友谊是实打实的。

  虞烟也跟着坐下来,敛眸,“没什么关系。”

  闻言,傅少廷抬眸打量她。

  虞烟直视。

  对峙累了,她耸肩,索性说:“说了你又不信,那何必问,不如你自个去查。”

  虞烟觉得,今晚她一定会睡个好觉,呛傅少廷的感觉还不赖,特别是看他吃瘪的模样,看样子,以后她得换战术了。态度越软,越附和,他倒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之人。稍微硬一点似乎也不至于让他起杀心。

  这日子过得太索然无味了。

  “君上自便,我有些困了。”虞烟说着就起身走到床榻,放下床幔,兀自脱外衣。

  傅少廷眸色沉了沉,站起来,蓦地提高音量:“虞烟。”

  “你还知道我叫虞烟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下决心删了一个人,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主动删他的微信,浑浑噩噩了几天,不好意思啊。唉。

第14章 相认

  这女人怎么能当着男人的面脱衣解带,还做得这么自然,没一点羞耻之心。

  他就说,这女人不简单,初见时,红嫁衣下的娇羞一笑,再见时,又把那伶牙俐齿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如今,竟直接宽衣解带了。

  还说什么“我在自个夫君面前宽衣解带怎么了?君上要治我罪吗?”

  那眼神明晃晃就是在勾人。

  匆匆回了东苑的傅少廷躺在床榻上,身体灼/热得可怕,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虞烟的影子,身着红嫁衣娇羞一笑,或是牙尖嘴利的样子,再或是一个时辰前微怒呛他的模样。

  窗口送进来的风像热浪。

  傅少廷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他自然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想女人了。

  跟虞烟无干系。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林长吏很早便被邬雪芳催促着来找傅少廷,一直侯在东苑外头,守门兵都请他进去,他不进,只将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终于等了又等,一老婆子从面头出来,说君上起了。

  他深呼吸了口气,一步一步往里走。

  傅少廷也奇怪,林长吏怎么会这么早来他,如今太平得很,并无战事,就算是再要急的事也可去军营商量,何必这么着急,他狐疑问:“长吏何事找我,这般急切?”

  林长吏顿了顿,见傅少廷脸色不佳,先关心了句,“君上山根泛青,眼窝深陷,气色憔悴,为何事叨扰?”

  “夜里太热了。”傅少廷轻咳了一声,马虎回应后又问:“长吏所谓何事?”

  “确实有点事。”林长吏开门见山,娓娓道来,“君上一直知道我有三个儿子,殊不知我还有个女儿,说到这个女儿啊,是我心里一辈子的痛,十几年前的漠北不过是荒蛮之地,一大家子生存谈何容易,我便有几分小聪明,将漠北不值钱的东西运出去,运到京城贩卖高价,我的娘子便是在京城相识相知,那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却不料早被土匪盯上,有一次带着五岁女儿和娘子一起去京城,土匪袭来,俩大人倒是侥幸逃脱,只是女儿遭了毒手,后来也没能找回来。”

  “昨儿个夫人来找徐嬷,想必君上也知道,女君应该就是我的小女儿林安宁。君上可否让女君过来一趟?”

  闻言,傅少廷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起身到外头吩咐了一句,“去请女君过来。”

  这个时辰的虞烟还未起,忍冬得了徐嬷的吩咐,走到床榻前去,压低声音唤,“女君,女君快起来,君上那边来人让女君去一趟东苑。”

  “女君……”

  虞烟半梦半醒,问:“怎么了?”

  “君上让女君去东苑,徐嬷在外头候着,女君起吧。”

  “去东苑?”顿了会儿,虞烟清醒了稍许,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从深春到盛夏,除了拜堂那日,还有几日前的出府,她就没出过北苑。

  莫不是昨晚把他惹恼了,把她贬去了东苑干粗活?那东苑便如同宫里的浣衣局?这么一想,虞烟仅有的一分睡意都被赶跑了,连忙问:“东苑是干什么?”

  忍冬摇头,“奴婢也不知。”

  虞烟心里“咯噔”了一声。

  “你去回,我还没醒。”反正惹恼了,不介意再惹恼了一点,反正最后的归宿都是东苑。那傅少廷就是个薄凉之人。

  忍冬踌躇在原地。

  “去吧。”话落,虞烟瞌上了眼。

  忍冬无奈退出了屋子。

  这话传到傅少廷跟前,紧蹙眉头,这怕不是没醒,是不想来。行。傅少廷站起来,沉声说:“林长吏稍候,本君上亲自去请。”

  林长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外头都说君上不待见女君,成婚时日不短了,却一人在北苑,一人在东苑,日不相见,夜不同寝,形同陌路。

  这似乎跟传言不太一样。

  他女儿怎么这般无理,这时辰也不早了,起床竟然要君上亲自去请。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条线,步伐匆匆,径直往北苑去,不顾忍冬的阻拦,闯进了虞烟就寝的屋子,掀开床幔,却空无一人。他扭头四下一看。

  “君上,你找什么呢?”忍冬一出去,虞烟便起来自个穿衣,梳洗好了。

  这女人真有气死人的能力。

  傅少廷压制住怒气问:“为何不去东苑?”

  “是你让我去的吗?”今儿个的虞烟身着薄荷绿轻纱襦裙,未施粉黛,眉目清淡,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眨了眨,一副无辜样,“我还以为是谁乱传你的指令呢,怎么可能让我出北苑?”

  “跟我走。”傅少廷不想废话。

  “去哪?”

  “别废话。”

  好像这次不走不行了,虞烟只得跟上。没想到傅少廷亲自来,就算是真的去浣衣局,她也认了,懂事点,少受点皮肉之苦,这是在皇宫里悟出的道理。

  两人进了东苑。

  看到虞烟的那一刻,林长吏不知不觉站起来,震惊,激动,不敢相信,“像,太像了。”简直跟他娘子十几岁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更漂亮。

  虞烟不明就里,看向脸色不好的傅少廷,没得到回答,再次把目光落到林长吏身上,“你、你是?”

  “我,我是……”我是你爹。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林长吏一下哽咽了,说不出口,亏欠太多了。

  傅少廷手指放在方桌上,轻敲了几下,淡淡开口,“都坐下说吧。”

  虞烟依言。

  林长吏忙收了情绪坐下,这下终于能理解邬雪芳和林鸿轩的激动了。

  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的虞烟问:“是有什么事吗?”

  傅少廷问:“你来漠北之前是什么身份?”

  虞烟一怔,而后小声答:“宫女。”她早就暗示傅少廷她不是皇家血脉,只是这么堂皇而之说出来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好。

  但这事她也是被迫。

  傅少廷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长吏便抢先说:“你不是宫女,是我女儿,叫林安宁,手腕有块红色胎记,这些年苦了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被送进宫了,怪不得后来怎么找都找不到。”

  虞烟:“……”

  昨儿个有个人来说她是她女儿,今儿个又来一个,对于这事,她没其他看法,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爹娘是谁,现在突然钻出来了。

  “当年都是我错,若是坚持不让你和你娘跟着我去京城,你就不会不见了……”林长吏到底不是女人,见虞烟无动于衷便有几分不知所措,只能红着眼睛回忆往昔,话里带着深深的愧疚。

  片刻,傅少廷朝虞烟说:“你先回去。”

  虞烟看了一眼傅少廷,又看了一眼林长吏,缓缓点头。

  虞烟走了。

  傅少廷问:“确认了?”

  林长吏点头:“像,太像了。”

  这是确实不可思议,也足够离奇,但傅少廷不得不承认,这个不是幺蛾子,也不是虞烟能搞出来的。确实,这样一联系起来,她与长吏夫人看起来倒真是有七八分相似,甚至与林长吏站在一起,那眉宇间的淡然都一致得很。

  林长吏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后,轻声说:“我啊,这辈子最自责的是,就是把女儿弄丢了,也愧对这个小女儿,昨儿个夫人来了后,回去便跟我闹,说怎么弥补都不够。”

  “君上,我女儿不是皇城公主,不如就让她认祖归宗,让我们一家团聚。”这事确实离奇,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可身份居然是女君,林长吏冥思了会儿,只得好声好气的商量。

  傅少廷轻靠在椅背上,眸色深沉,薄唇抿着,好一会儿,才答,“她也是君上府的女君。”

  林长吏没料到傅少廷会拒绝,怔了一下,而后道:“君上心里并没有把我女儿当成女君不是吗?而是一直把她当成皇城公主对待。”

  “在此之前,她的身份确实是皇城公主。”傅少廷不疾不徐的说:“她打小在皇宫生活,一朝被皇帝封为公主来到漠北,是带着什么样的使命你们都知道一二,若是她有了林长吏千金这层身份,行事方便多了。长吏应当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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