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那其实是刚才靳长恭劈晕他时,不小心他牙齿嗑到嘴唇,不过却正好借来她坚定说辞。
众人一看惊疑不定,却也没有人敢质疑靳长恭的一番说辞,嗫嗫嚅嚅地。
“那好吧,我等便等圣主醒来,再一道做决择吧。”古邱一时也不得要法,无奈便被靳长牵着鼻子走了。
“自然,等一下劳烦古邱族老替寡人通知一下商族的族长过来找寡人,寡人先带师傅去休歇了。”
靳长恭欲抱着华韶走时,花公公便伸出手,很是自然地接过,道:“像这种小事儿,便是奴才干的,陛下可别给累着了~”
靳长恭挑眉睨了他一眼,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便领着跟来的那一群人走了,自然闻人微遥也一路同行。
只剩神武一众茫然地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干嘛。
剩下的一段时间内,靳长恭便让商族族长从族内挑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其中包括鹤跟契一道去搬运那冰窟中的那一批珍贵文物,财宝与书籍,并谨慎地运押上船返国。
原来那挤得严严实实的船舱,因为这一场与苍国的战役打完,便也了然空敞了许多,运送那一批重量级的货物那恰好足够运得走。
在启程回靳国之际,靳长恭便让花公公代笔写了一封绝秘信件送往他们规划路线必经的各州府,让他们在限定时间内必须沿路清肃官道,若让她看到倘若有一只“蚂蚁”挡道,便将那一片全部夷为平地。
此信件以契驯服的鹞雀极速送达,内有花公公一贯的印谏为证,其内容亦是熟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口吻,此信一传达开来,各州府之人便人心惶惶,坐立不安,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着,眼底浮肿黑青地直瞪眼到天亮。
一番自我精神的折磨下,连知府本人都坐不住了,赶紧下地去清剿周围任何可疑的生物,势要将陛下要经过的那一片地方扫荡出来一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金,拨开乌云见晴天的架势!
当他们的船支从水运转为陆运,在末进靳国边境之初,一路上会偶遇一些杂鱼劫匪,但他们一看是靳国的官船便吓得赶转调头,鲜少人胆敢上来招惹,就怕引来靳帝的疯狂报复,丽国发生的灭国事件,他们可没少听人家绘声绘色地讲过,那时候他们都当成一则恐怖故事在听。
这世上的事儿不怕你厉害,就怕你疯得厉害!
靳长恭坐在宽敞得足够容纳十数人的豪华马车之上,看着那肩挨肩,肘碰肘,暗地里嫌弃不已,表现却维持着基本礼仪的两列人。
左边车位坐着花公公、夏合欢、公冶与商族族长、智者、鹤、契。
右边车位则坐着神武一族族老古邱、闻人微遥、玛宝少年。
玛宝少年此刻被制住了手脚,不得动弹,就像一个木偶娃娃,虽然瞪着眼睛,却只能干瞪眼。
大道之上,除了这一惹眼豪华的马车外,其两旁则是两列整装威武的军队步行跟随。
而其它的重点军队则没有跟随靳长恭他们一路,靳长恭下令他们选择一些蹊径小路以更快的速度到达靳国,摸清靳宫的情况随时汇报。
“他还跟在后面?”靳长恭懒懒阖眸,指点有节奏地敲击着矮桌面。
花公公像一只爱困的猫眯眯眼睛,直瞅着靳长恭不放,随意应道:“嗯哼~还跟着呢~”真是一只烦人的蟑螂!
还有一只更烦人!他划过靳长恭腿边,睡在软塌上依旧“昏迷”的华韶。
“你们觉得要怎么处理为好呢?”
靳长恭微微睁开一丝眼缝,问道。
底下众人纷纷朝后看了一眼,只见那里有一个一身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就像泥里滚出来似的,摇摇晃晃地跟着马车后面。
“干脆杀了~”这是花公公的意思。
“赶走算了。”这是契的意思。
“留着或许还有用处。”这是夏合欢的意思。
公冶意见保留。
“他是不会走的,他的眼睛里有话要说,既然陛下一开始便没有杀他,何不跟他谈一谈?”这是智者的意思。
显然,智者的话打动了靳长恭,她呼了一口气,使了一个眼神给花公公。
花公公虽心中百般不愿,可他从来不会违背靳长恭的意思,便招手停下了马车。
靳长恭踏着车阶下了马车,一袭纯黑丝绸的华袍,宽大的云袖深红纱滚边,银红色双丝交织的祥云刺绣,华丽而精美的装束,衬得她面容俊美无铸,举世无双。
☆、第三卷 第八十五章 寡人拭目以待
靳长恭踏着步阶下了马车,一袭纯黑丝绸的华袍,宽大的云袖深红纱滚边,银红色双丝交织的暗纹祥云刺绣,华美而内敛的装束,越发衬得她面容俊美无铸,色转皎洁举世无双。舒殢殩獍
淡淡的雾霭,青青的山水,地面微湿,从山谷间拂来一阵清风,润润淡香的泥泞清草香道便传来。
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铁铸雕像般的队伍静谧地等候在两旁,屏息敛目。
呼!呼!沉重的喘气声,浮肿泛起青白的眼睑疲惫地抬起,那一张曾经纯粹玉质般烟视媚行的脸,已经变得憔悴得不成人样。
他诧异地看着靳长恭静静地站在他前方,烟雨秋深暗白,她的身影钳入其中是那般淡雅行舒,令人钦往又无法移开视线。
“陛下……”
他一出声,那粗砺干枯的声音像锯木头一样刺耳,难听。
仅吐出两个字,他便震颤着嘴唇,难堪地瞥开眼睫,垂着的手悄然握紧。
“雪无色,你一路跟着,是想对寡人说些什么吗?”
雪无色闻言,想起自己的目的,便再次鼓起了勇气,他颤巍巍,用着如今这副悲哀丑陋的模样,面对以前他曾一度不屑怨恨的靳长恭,他却不由得有些自惭行秽,他眼神游离不安,吞吞吐吐道:“丽国,丽国的事情,不是您做的,是吗?”
“不是。”
这两个字就像一剂活力,瞬间便注亮了雪无色那一双黯淡的眼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种解脱般的喜悦涌上心头。
“真、真的?”
还煮的呢!
靳长恭望了望天空,很是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她行云若舒般上前两步,却见雪无色眉眼一耸,却是惊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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