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弗夏
魏郇只觉腹中一阵阵酸水翻滚,恨不得转身便走,去他劳什子联盟,去他劳什子颍川齐家,他只想带着刘莘赶快离开此是非之地。
可事已至此,已由不得他任性变卦。
魏郇对着王琪澹澹一笑,道:“世子多礼。早闻世子风华其貌,今一见方知不假。”
王琪礼仪有佳,回:“君侯谬赞,君侯乃人中龙凤,旁人难以企及。”
司空逸在旁听着这俩情敌相互夸捧,心道,这俩人在这心心相惜,好戏还在后头呢,只望别虐他主公太狠,不然他日子也不好过。
在祭司的主持下,魏郇、王琪二人对着天地三拜九叩后,抽出匕首,各在腕上划一刀,滴血入酒碗,溶二人鲜血于一处。
二人爽快饮下混着二人鲜血的烈酒,歃血为盟。
礼一成,一直在外候命的琅琊将领宋飞将军立马率十万大军前往豫州相助颍川,另一名琅琊大将吕成率另十万大军突袭兖州。
魏郇于此抱拳对王琪以示感谢。
王琪澹笑回礼,以只二人可闻之音,言:“魏侯知我所求。”
魏郇身型一僵,强行忍住上翻的怒气道:“你随我来。”说完,提步出了礼堂。
琅琊氏家财大气粗,曲曲一座行宫都修建得粉墙黛瓦,假山群簇,曲水流觞,好一番江南好景。
魏郇沿廊庑一路闷头直走,不看王琪,不观景致,不开口。
“魏侯对于我提出的不义之请作何看法?”王琪终是忍耐不住问道。
“世子也知此举不义,何为还提?”魏郇言语澹澹,让人觉不出情绪。
“其因想必司空先生已经明禀魏侯,恪之不再多言。恪之只想说彼之□□,吾之蜜糖。魏侯何不成人成己之美。”
“世子又怎知,汝之蜜糖,非吾之。”
“恪之还是很相信琅琊信报的,魏侯大婚数月,放着娇昳昳的新婚妻子不予理会,不曾圆房。若是汝之蜜糖,想是不可能的。”王琪大胆直言。
“汝可知,换个身份,换个境地,如斯放肆,汝必薨。”
“恪之心知魏侯乃枭雄,不会为难于恪之。了了于魏侯,乃荆棘一丛,有家仇在一日,魏侯便接受不了她一日;然,了了于我,乃心头明月光,我愿尽全力孰回。”
“了了?”魏郇一愣,首次听闻此名。
“然也,了了,京阳公主小字。魏侯竟不知?”
魏郇被王琪梗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许久才吐出。
“世子已娶妇,欲至她于何处?”
“若能重得了了,我将休妇重娶。”
“何由?”
“婚三年,无所出。大忌。”王琪言辞咄咄,显是有备而来。
魏郇似全身气力被掏空,久久不能言语。
王琪眸光定定望着魏郇,魏郇板着一张脸,看得出在极力压抑着愤怒……
王琪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继续说道:“魏侯乃谋大业之人,若愿放下这份你弃若帚蔽的姻缘,我王琪必将携整个琅琊王氏肝脑涂地效忠魏侯。”说完,对着魏郇深深一揖。
魏郇极力压制住即将喷发的情绪,声色压抑颤抖道:“她现在骊宫行馆……”
王琪大喜,起身再作一揖,欣喜道:“恪之谢过魏侯。”
“言谢尚早,若你不能说动她心甘情愿与你走,她还是要回我身边的。”一句话,魏郇说的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是也,恪之必将尽全力之,这便请辞。”语毕,再是一揖,转身便疾步迫不及待离了去。
魏郇原地怔住许久,猛一拳击在廊柱上,廊柱一震,裂了条缝,顶上青瓦震得稀疏落下几片,某一片划着魏郇额角而过,割出一道血痕,魏郇似不知痛,沉沉闭上双眼,任由额角鲜血划过,内心惶恐不安祈祷,‘刘莘,千万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菌因为某事,开了足足八个小时的车,真真是手残脚废,累p了~
白天没有空闲时间码字,晚上爆肝码出来这么一段,居然不足3000字……可是又累得码不下去了(///▽///)
今天的小粉花要没有了,强迫症作者菌表示有点接受不了,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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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魏郇离开后,刘莘一人在房里待得百般聊赖,见行馆景致颇丰,便起身出门在骊宫行馆里溜达了一圈,行馆花红柳绿,假山玉簇,甚是一番好景,刘莘心事重重,却也无多大观赏的兴致。
行馆婢仆见刘莘兴致缺缺的样子便主动上前讨好道:“夫人,这骊宫行馆最富声名乃是其有一汪玉颜池,池水乃天然温泉水,不论炙夏严冬均是雾腾袅袅,最是养肤,夫人可有兴致前去洁浴一番,洗去一身疲乏?”
这婢仆当真是极有眼色的。
自刘莘腿·间被磨破后,魏郇便不再允刘莘沐浴,每日夜里都只让菊娘给她擦拭身子了事。刘莘颇有洁癖,忍耐了这么些时日,今总算开始慢慢掉痂,又逢下榻如此奢华的行馆,还有温泉池可泡,刘莘自是欣然允之,畅畅快快洁净了一番。
想着这几日魏郇的体贴,自己的邋遢,刘莘便想给魏郇转换下印象,沐浴后,还刻意打扮了一番。
乌发高盘,梳了个灵蛇髻,两鬓发丝微垂,发间簪有十数颗零散南海珍珠,峨眉曼睩,一袭对襟蕃水红色襦裙长及曵地,纤腰以云带束之,盈盈一握,丰神绰约。
菊娘嬉笑:“等魏侯回来见到夫人这般打扮,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
“就你贫嘴。”刘莘嬉骂。
二人谈笑间,魏青来禀:“夫人,有故人来访,候于厅堂。”
“故人?我在此地何来故人?”刘莘纳闷。
“夫人见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