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妻 第7章

作者:弗夏 标签: 都市情缘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司空逸起身相迎。

只闻魏郇叹道:“金竹先生外出闲游,留其弟紫竹先生看院。”

司空逸哑然一笑:“臣以为主公可携夫人再次访之。”

魏郇闻话,仍不看刘莘一眼,神情却抑不住的别扭起来。

“金竹先生,姓公孙,名明,字玄德。公孙氏族世代忠于大缙,大智亦愚忠,不懂变通。三年前,建康政变,玄德公不假思索辞官隐居,宁舍世家袭爵,也不辅佐傀儡新帝。这份对刘氏帝业大忠之心,现也只有京阳公主及原大皇子可以动晓。”

司空逸略作停顿,凑到魏郇身前耳语:“主公若不用京阳公主为引,难不成还想等着大王子刘梓来收归?且,主公之所以答应属下娶京阳公主,为的不也便是玄德公吗?怎现在倒还扭捏了起来?”

刘莘隔得远,只听得司空逸前半段话,凭藉着原主的记忆,脑海里闪过一鹤发灰袍长者,脱口问出:“公孙明?先生说的可是公孙太傅?”

司空逸对着刘莘一拱手,答:“金竹先生正是前太傅公孙先生。公孙世家,功盖寰宇。玄德公沿袭家德,熟谙韬略,经世奇才。主公欲揽之,求安·邦·定·国之策耳。”

“我怯以为先生现在所为便是在助君侯安·邦·定·国。”刘莘不解。

司空逸大笑:“智囊多多益善,元谨也不是那狭隘不容人之人。”

刘莘尴尬道:“是我失言了。”

魏郇听着二人言语,一直默不吭声看着院外,面色淡然,不显任何想法。

司空逸暗叹自己主公真是别扭,只得再度开口:“公孙世家世代效忠刘主,旁人不得其门,不知夫人是否愿与主公同往,拜访故人?”

刘莘瞬间大悟,暗忖,这便是为何娶她之故?

真正刷好感的时候来了,自己得好好表现才是。遂,欣然应允。

魏郇见刘莘并无表露任何不乐之态,便对刘莘拱手道:“有劳夫人。”

刘莘走到魏郇旁,莞尔一笑,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魏郇便急匆匆走向了门外。

方才刘莘离魏郇太近,刘莘身上淡淡馨香,悠悠然然钻入魏郇鼻尖,似清晨百合,又似空谷幽兰,魏郇一颤,那股陌生情愫又来势汹汹翻滚而出,惊得魏郇踱步便走。

魏郇暗自窘迫,自己堂堂男子汉,竟会被一女子体香给吓跑,实是太丢脸,遂又放慢脚步,等着刘莘与司空逸二人跟上来,方才一道向公孙先生家行去。

第五章

公孙先生家离方才歇脚的竹园不甚远。步行一刻钟便见脚下土路渐渐转为灰白鹅卵石铺就,鹅卵石小径蜿蜒蔓伸至一幢大院门口,院子亦是竹节搭建而成,壮臂粗的竹节为栏,大门敞开,内里松篁交翠,院如玉簇,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

草堂上一白面长须紫袍长者跽坐在案杌前专注的修馔着书籍。

魏郇上前恭敬双手相叠伸直一礼:“望紫竹先生通禀贵家兄一声,有故人来访。”

紫袍长者抬首,叠掌还一礼,却并不起身,道:“方才老朽已告知贵人,家兄外出闲游,并不在家。”

魏郇言:“我观竹院仆从,行止有节,忙碌有序,庖厨炊烟袅袅不歇,院后车马均在,不似家公出门之状。我本不欲再三叨扰,只是,家妇与玄德公乃旧人,已三载未见,现特意来拜访。”

刘莘在一旁闻言,便也上前对紫袍长者客气礼节,道:“望先生通传,京阳来访,若金竹先生识得京阳,且得空,是否愿出来叙旧相谈。”

“京阳?京阳公主?”紫袍长者挑眉询问。

“然也。”刘莘自腰间取下日日佩戴的羊脂玉兰花玉佩络子双手递与紫袍长者。“劳烦先生将此玉佩转交于金竹先生,金竹先生若真是我故人,见到便知。

紫袍长者疑惑接过道:“二位贵人稍等,家兄是否愿见,朽亦不可知,待朽去传禀先。”语毕,便旋身入了后远。

等待间,为显夫妻二人同心,刘莘站得离魏郇很近,魏郇亦不躲闪。

刘莘闻见魏郇身上淡淡的皂角清新气味,并不似她想象的武夫那般粗旷不讲究。奔袭一早,魏郇发髻仍旧整齐,衣裳板挺,整个人整洁的一丝不苟,加上肤色较白,整个人气质温润似文人,倒一点也不像那战场杀神。

刘莘这厢在这暗自揣度魏郇,魏郇亦在旁揣揣不安,魏郇倒也不是怕,就是一挨着刘莘,闻着刘莘身上沁人的幽兰馨香便心悸异动,浑身不自在。

魏郇暗忖,自己真是太久不近女色了,回了京兆郡是该找名姬妾疏解一番,不然整日这般被一名妇人惑得心神不宁,实在不是他魏郇行事作风。

紫袍长者离开未及半盏茶功夫,便又折身回来,向着二人必恭必敬行了一记大礼,道:“二位贵人,家兄有请,请随朽来。”

魏郇闻言,漆黑的瞳孔瞬时绽放出万斓异彩,欣喜的与刘莘对视一眼,只一瞬便又望向紫袍长者一拱手,道:“多谢先生,有劳先生带路。”

紫袍长者带着二人穿过草堂,沿着竹藤蔑编织的廊庑行走片刻,到达另一方翠竹屋前,推开竹藤蔑编制的竹门,道:“二位贵人,请进。”

魏郇刘莘对其颔首致谢,双双步入屋内,竹屋四面窗牖大开,光线透畅,微风轻拂,屋内清爽宜人。

一头戴纶巾,身穿皂布袍的鹤发老人跽坐在草堂几席之上,手里紧握着刘莘的玉佩,见魏刘二人入内,淡淡然起身,稍整衣襟,立直,后稽首向刘莘,跪下,拱手至地头也至地,激情洪声道:“草民公孙明拜见京阳公主。”

刘莘赶忙扶起公孙明,双目含泪,“太傅多礼了。我已不是公主,现在只是一妇人而。”

公孙明起身,将玉佩还予刘莘,问:“朽亦已不是太傅,公主康健,朽心深慰。只是,不知大王子是否安好?”

“我阿弟安好,现投奔于我四伯父,身在郢州武陵郡。若他知道太傅亦安好,定会欣喜。”

“郢州武陵郡,刘义刘侯大义心善,于大王子善哉。只是刘侯亦是庸碌之辈,难出头。” 公孙明摇头叹道,遂后抬眼望向魏郇,

“魏君侯,容貌轩昂,风姿俊爽,当世大贤之态。几番探访老朽,老朽知晓君侯来意……然,愚性颇乐闲散,无意功名久矣……朽难佐君左右。”

魏郇闻言,不显任何情绪,仍旧恭敬诚挚道:“先生,刘室倾颓,奸臣窃命,军阀割据,国不将国。奉渊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幸得元谨公相助,平荡河北。然,南方军阀亦势大,奉渊与元谨均北人,不悉南地。先生大智,南北均通。惟先生开其愚而拯其厄,若得先生相助,实为万幸!”

刘莘闻言,双手和叠置于腹前,双膝半跪弯向公孙明行大礼道:“太傅大义,我父君实庸弱,民殷国富,却不问政事,痴迷仙道,乃至亡国。而隋邕奸佞小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至民不聊生。隋佞心胸狭隘,排除朝中异几,不知存恤。我夫魏郇,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太傅愿相助我夫,平定天下,京阳不甚感激。”

刘莘语毕,便双膝下跪,俯首贴地行大礼。

公孙明一惊,紧忙扶起刘莘道:“公主折煞老朽。公孙世家,自大缙建朝以来,三百余年得刘氏王族一脉信任,相辅相成,同舟共济。现隋佞当道,他与老朽政见不合,早欲除老朽为快,朽亦知,朽一直为魏君候所护,方得安详。朽一直心结不解,不欲背叛刘王,另寻他主。现得公主一番开解……朽愿尽绵薄,助魏候平定天下。”

刘莘闻言,喜不自禁望向魏郇,魏郇亦心有灵犀般同时看向刘莘,二人相视一笑。

刘莘从魏郇眼里读到了感激,刘莘感觉足矣。满足之后,又开始隐隐担忧,他目的已达,自己下堂之路又迈开了一大步,这大腿到底能否抱的住啊?寻后路之策得加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