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弗夏
刘莘这一整日,不是莳花就是弄狗, 一时忙得还真就将魏郇抛至脑后。
刘莘盘算着自己估计和魏郇是和离不了的了,这西院怕是会一直住下去,便开始倒腾起院子。
这日,夏日清晨微醺,还不算太热,刘莘撅着个臀,手拿着把小铲就在院子种起花来。
不知何时西院蓦然阒静下来,刚刚还唧唧喳喳在讨论着花草该如何种,在种哪的众婢仆遽然一下都歇了口,刘莘蹊跷抬首一看,院里空空,不知何时都没了身影,下一瞬自己就被一双大掌给抱了起来,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里,刘莘看也不看回手就搂住这位强抱住自己的“登徒子”,噥噥娇嗔:“你不是去救你心上人去了吗?怎的这般快就回来了?”
“登徒子”闻言,狠狠咬了一口刘莘因劳作日晒,略显粉红的脸颊,故作狠戾问:“嗯?卿卿再说一遍,谁是我心上人?”
“我哪晓得你的,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
“嗯?你不晓得么?那为夫让你知晓知晓……”伴着语落,细细密密的吻就压了下来,轻轻啃在刘莘脸颊玉颈上。
伴着稠密的亲吻而来的是一股子摆了几夜的馊饭味儿,刘莘嫌弃的一把推开在自己脸上胡乱瞎啃的俊颜,无比嫌弃地说:“一股子陈宿馊饭味儿,还不快洗洗去。”
“洁癖!”魏郇又狠狠啃一口,方才放开她,“我为了早日回来见你,日夜兼程,哪里有甚沐浴时间。”
“借口,脏就是脏,臭就是臭。”刘莘站稳身型,仰首望向魏郇,下一瞬噗嗤就笑了出来。
方才自己推开他的时候,满手的泥土混合着的他脸上的汗渍在魏郇脸上涂了个花旦。反正已经花了,索性花个彻底,刘莘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小手在魏郇脸上蹭了又蹭,咯咯直笑。
魏郇睨了眼她那双沾满泥巴的嫩白小手,瞬时明白过来,使坏的将自己脸颊凑上去磨蹭她的小脸,刘莘咯咯笑着伸手拒绝:“不要,你脏,你臭。”
“那便伺候我沐浴。”魏郇抱着刘莘大跨步便往浴房里走去。
……光天化日下宣淫……魏郇真是愈来愈放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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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郇与刘莘厮缠了一日,翌日一早便去了衙署。
杂事一直繁杂冗多。
隋佞杀害傀儡王子,篡位称帝已半年,朝内根基未稳便已蠢蠢欲动,集结军马欲跨过平原,西征伐魏,只是苦于政权未稳,是以暂缓西征。
于此,魏郇乐于见成,自是不会主动去挑衅。自己此时并不欲与他兵戎相见。这一年来,自己经历了于交州尚泰祥的几场恶战,虽未伤及根本,却也需整装待缓。大战之下,粮草辎重重中之重。即将秋收,观年头应是丰收季,来年粮草有保障。
数日前,魏郇刚任命冯夔为虎贲大将,带领三万余人,顺江而去卬里挖矿,冶炼制兵器,一时还未见成果。
与众幕僚商议后,决定秋守春猎,是以万全应万变。
再者,刘莘坠江一事,魏郇还未给她报仇。
据刘莘述说,她是听到有人嚼舌根才知晓自己阿弟与自己夫君对峙一事,但刘莘没看到是何人嚼的舌根,一时半会查证困难。
魏郇知晓周灵又回到了魏府,魏郇不喜,欲将她再度撵走,可是自己祖母恳请自己,说周灵已自食其果,改过自新了,且她在魏府干的也是最脏最累的活儿,就别在难为她了。
魏郇至孝,从了祖母,暂且同意留下她。同时也命人暗地看住她,她若有何动态立即上报魏郇。
有人故意在刘莘跟前嚼舌根这件事,魏郇第一直觉就是周灵做的,只是暂无证据,留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等候着她再度犯错是最简单之举。
是以,魏郇暂时同意了留下周灵。
至于匈奴恪能,魏郇已联合现在的匈奴王——稽鬻,在广泛遍野搜寻他。他就似那燎原的野火般,魏郇再也容不得他一星一点生存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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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魏府东院,自那日于中院祠堂魏郇公然护卫刘莘起,魏老夫人刹那间徒然失去了斗志,周幼没了,周灵又是个扶不上墙的。
看着自己孙子与刘氏女一天天情感递增,你侬我侬,魏老夫人遽然觉得生活失了盼头,就连找西院的茬都失了兴致。在东院里设了一隅小佛堂,天天吃斋念佛,焚香祷告,竟是过起了虔心修行生活。
这一日,一封陌生来信撕破了魏老夫人的虚幻的平静。
这是一封来自颍川齐家女君的信,信上对魏老夫人及魏侯大肆感谢了一番后,含蓄提起想来雍州拜访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也是个过来人,这齐家女君与自己从未谋面,谈何“想”拜访自己,怕也只是想借自己名义接近自己孙子而已。
于此,魏老夫人是乐见其成的,当即回信给齐瑄,邀请她前往雍州游玩一番。
齐瑄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接到魏老夫人回信后,当日便退下身上替兄长戴的孝,焕然一新出发前往雍州。
齐瑄到达雍州的时候,已是大暑,列阳似火,齐瑄顶着烈阳,行路几日,早已疲惫不堪。齐瑄知晓自己形容过于狼狈,并未直接去魏府拜访,而是先找了家驿站,自己休整了一日,翌日清晨,晨光和煦,将自己收拾整理了一番才施施然带着礼物前往魏府。
齐瑄虽有些刁蛮,但毕竟是在乔木世家长大的,人情礼数上自是做得周全礼到。
齐瑄上府这日,恰逢魏郇沐休日,魏郇未去衙署,为讨刘莘欢心,正琢磨着在院子里那颗参天大榕树下支一架秋千给刘莘闲时打趣儿。此刻正亲自动手给秋千架上漆,红艳艳的赫赤色,一如刘莘那般昳丽。
刘莘在旁坐在一张藤摇椅上,颇有兴致的边捻着果铺轻啃,边明眸璀璨的笑看着魏郇忙活,怀里还躺了只小京巴,时不时刘莘轻抚过小狗儿,小狗儿舒服的发出“呜呜”满足的嘤咛声。
魏郇边忙活,边和刘莘唠嗑:“你这般慈爱,怀里总揣个犬,不若赶紧生个小娃娃,给你日日抱着。”
刘莘将手里果核一扔,轻嗤一声:“想的美,据说生娃可痛了,要生你生。”
魏郇闻言剑眉一挑,将手里漆刷也一扔,凑了过来,嗓音低沉的在刘莘颊边耳语:“要我能生,我一定不劳烦夫人。这事儿不是指望不上我吗?我又不打算有别的妇人,所以生娃这事只有劳累夫人了。”
语落,亲昵讨好地用鼻尖蹭了蹭刘莘:“爷这都廿有三了,换了别个儿,孩儿都满地跑了,夫人何时满足了爷这个愿望吧!爷要求不高,一儿一女足矣。”
魏郇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刘莘敏感的耳边,刘莘怕痒痒的躲了躲,嗤笑道:“天热,你想要孩儿就离我远些。别烦我!”
魏郇更是靠近蹭了蹭,语气里满满暗示:“我离夫人远了,还怎造小娃娃?”
“流氓!臭不要脸!”刘莘轻推他一把,不但没把人推走,这不要脸的臭流氓居然把她怀里的小京巴给提溜了下地,自己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起开,你压死我了。”刘莘嬉笑。
“不起,搭了一早上秋千,我累了,我要温香软玉抱满怀歇歇。”
西院婢仆们也早都“见多、听多了”如此香艳甜蜜场面,虽还会羞赧,但总算是没人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