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梦西洲
原主心里藏着那个教书先生,男主也不含糊,从关外凯旋归来后,在一次老皇帝的寿辰上好巧不巧地就救下了在湖边放风筝险些跌落湖里的五公主。
男主的长相自然是不用多说,连唐诗这种职业站姐看了都想转粉,更何况是自小长在深闺中对爱情充满了美好幻想的妙龄女子?
五公主从小精六艺通四书,家教礼数无一不好,才碰到男人浑厚的大掌就羞红了的一张脸带着女儿家的娇羞,那股子火嗖地一下,直接窜到了男主的心里。
怎奈那时候的男主才刚崭露头角,男主光环着实不太强,就被老狐狸般的国公钻了空子拐到了自己女儿这里。
“这什么鬼白莲花,拿的分明是女主角剧本好吧……”
唐诗神情恍惚,还有些不敢相信白莲花来得这么迅猛,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夫人,您说什么?剧……剧本?”
萝儿一双大眼转来转去,对她家夫人说的什么剧本一头雾水。
唐诗咋舌,这怎么还把她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唐诗连忙补救:“对,我说话本,你去外面买几本话本回来。”
见萝儿一溜烟地跑出去,唐诗还在后面补充道:“就要富家小姐和穷书生被棒打鸳鸯的话本!”
对,专挑富家小姐和穷书生一疯一傻缠缠绵绵到天涯的爱情故事!
“棒打鸳鸯?”
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唐诗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身子未动,只扭过头去看。
第4章
身后,严子墨一身戎装还没卸下,男儿本来就高大的身形更显魁梧挺拔,看得唐诗有些直眼。
这颜,她能舔一辈子!
制服……
咳咳,她想说这身衣服能制服不少敌人来着!
“相公今日怎的回来得这么早?”
回来得早,走路还不出声。
“想问你,那日的绿豆汤可有什么诀窍。”
这绿豆汤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了,唐诗却并未多心,老实答道:“无甚新奇的,绿豆汤是萝儿熬的,冰块也是我让我萝儿去冻的。”
严子墨便不再接话,一双漠然的眼淡淡地扫过唐诗,有些打探的意味。
唐诗慢慢地垂下手,心里直恼这萝儿是去外面买话本了还是自己编话本去了,怎的这么久也不见个人影?
在严子墨面前唐诗是不善言的,自己小命还捏在这位手里,生死还不都是全凭严子墨一句话
唐诗屏了呼吸,半垂着头,她怎么有种心虚不安的感觉
一时间,翠绿茂盛的树下,夏风徐徐拂在脸上,俩人都看向不同的方向,愣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小半个月前,他还是三过房门而不入,她也是作天作地作自己,毫无交集。
这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沉默远比喧嚣来得瘆人,诡异。
唐诗极其不习惯,率先打破了尴尬:“娘的身体可还安康?”
严子墨孝顺得很,凡事以他娘为中心准没错,顺杆爬吧。
严子墨捏紧了拳道:“嗯,上次喝了娘子送过来的冰镇绿豆汤,腹泻,在床上养了好几日才下得了床。”
唐诗忽地笑不出来了,如置身冰窖一般手脚发凉!
唐诗偶尔会去她恶婆婆面前刷刷好感值,带点汤水,回回都是被她恶婆婆看都不看搁到了一旁,她还以为她这点汤水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去。
难怪严子墨今儿竟是破天荒地往她院子里钻,他定是疑了自己在那碗绿豆汤里做了手脚!
唐诗声音有些细微地发抖,她勉强淡定地同严子墨对视了一眼,惴惴地道:“应该是寒气太甚,娘身子骨弱,就胃肠不适……”
唐诗越说声音越弱,在严子墨一个犀利的眼刀又飞过来之前连摆手否认。
“但绿豆汤确实是解暑的好物!”
唐诗也真真是后悔,早知她恶婆婆身体这般不抗造,她又何必自己送人头
“夫人,新出的话本我都买回来了,您瞧着哪本……”萝儿提着裙子冒冒失失地冲进院里,手上那着几小本色彩艳丽的本子,在抬眼看见自家将军突然出现在小院里后急忙止了步子,福身行礼。
乖乖啊,这可是成亲后将军第一次出现在她家夫人这啊,真乃奇事一桩。
严子墨没有回话,瞥了几眼萝儿手里花花绿绿的话本,又不屑地打量了唐诗几眼,似是在嘲笑她身为朝中国公之女,定北大将军之妻,看的就是这种品味的东西。
“房里还有些事,晚膳夫人自便就好。”
唐诗忙不迭地点头,只觉屁*股下的折子火一般地烫着她,恨不得严子墨早早离开才好。
书房里。
一身着蓝布长袍,手执象牙扇,头发以竹簪束起的瘦高男子背手立在窗前,他眉头紧锁,手里的扇子有节奏地敲在一旁的窗棂上。大夏天里,听了直惹人心烦意乱。
“当真下定心意,不再反悔?”男子加重了语气,颇为操心地看向自桌子后站起的严子墨。
严子墨也背过手去,同他一道站在窗前,一字一句道:“你应知晓晋城河下流一市镇,洪灾闹了十余日,百姓死伤无数,无人去管,猪瘟闹大了朝里才有人出面,却是一把火烧了整个镇子。”
男子表情也逐渐凝重,望着窗外的眼多了几分坚定。
“下官明白,将军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送走了严子墨,唐诗再没心情安睡于美人榻,她收拾了花果,抓过一本最薄的话本直奔里屋而去,腰间还别着那本子滚烫的折子。
原主在书里虽然毒辣泼妇,心眼可是比豺狼般的男主少了不少。那日原主打扮甚美,拉了平日里来往较近的几个小姐妹坐在一处畅聊,女人间的八卦也不过就是男人胭脂老婆婆那些事,聊得开坏了也不知哪个嘴上没把门的就把那男主此前和五公主有交情一事说了出去。
看来这京城也是个娱乐圈啊,小道消息跑得忒快。
原主听罢愤红了一张脸,但在至尊的公主面前原主还是知道尊卑看清形势的,她只没好气儿地瞪了温婉的五公主一晚上。原主毅力还不错,愣是忍了一整个晚宴,直到一脚迈进了将军府才气得摘了满头的钗子开始作,在男主那哭天抹泪地作完不算,又去了老婆婆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最后还是得了信的老国公一脚踹了将军府的大门,把自家掌上明珠哄了又哄,才坐下来“公道”地把这事分析了一遍,然后又主持了公道给严子墨劈头盖脸一顿骂,连带着她老婆婆都只能站着听训。
解决好家庭纠纷后老国公是甩袖子走人了,留下原主继续不依不饶,府里的下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踩雷,还有的精神压力大到月钱都不要了就收拾包袱走人。
夫妻俩人本就没什么感情,这次以后严子墨表面上又恢复了平常“任你疯任你闹我就当做不知道”的糊涂样子,在朝上也是越来越摸得透老皇帝的心意,实则暗里加快布下自己的势力。不久后老皇帝寻遍朝中世家大族良婿,最后还是以拉拢为主将视线放在了已经成长到别人无法忽视的男主身上。
正月的一个大冷天,公主还是嫁了过来,披了一身的红,不过是却是皇上一直忽略,漠不关心的长公主。
哦这日了狗的剧情……
不再去想后面的内容,唐诗表示自己已经有些接受不了这走向了。但是不管这剧情怎么走,唐诗都认为这宴会是万万去不得。
她看小说的时候,就感觉五公主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忒白莲花了些,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见了那白月光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小命。
嗯,保命要紧,这趟浑水不掺和才是明智的。
打定主意后唐诗心里豁然开朗,捡了颗酸甜的果子来吃,又翻了一旁的话本看。
看了两页,嘿,这对五公主痴心妄想的严子墨不就是这话本里典型的穷酸男主吗?看来这古代的话本也都是有原型可循啊。她倒要看看严子墨和五公主这种不对等的身份在话本里怎么悲剧掉,想想都刺激啊。
半晌,唐诗怒极,摔书!
她不都说了不要甜甜蜜蜜HE了的吗,怎么话本里的富家女和穷书生都一个失忆了一个被打成残废还能美滋滋地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作者怕不是和《第一毒妇》的作者一样丧心病狂……
唐诗不甘心,又翻了剩下的几本,也都无一例外是男女主历经磨难妥妥的HE的故事。
呸!
***
“夫人,将军昨儿又问了奴婢夫人的病几时能好。”萝儿执了蒲扇立在床前唯唯诺诺道。
床上拱起好大一个包,绫罗锦被下一头炸了毛的唐诗正捂着双耳只当听不到,许久未听到萝儿离开的脚步声,才粗声粗气地喊道“你就说我还病着,没个小半年好不了!”。
下一刻——
一双无情铁手搭在被上,乍现的日光刺得唐诗睁不开眼,她长长地“呀——”了一声,一手连忙捂住了眼,好一会儿才透过白白嫩嫩的五根玉指瞧见了眼前一脸铁青的男人。
“咳咳!咳咳!呕!”
未及散发着一身怒气的男人开口,唐诗以袖掩面,咳了个惊天动地。
“相公……咳咳,相公可是来探望妾身的?咳咳!”
作为职业站姐,唐诗是不允许自己的演技给自家爱豆摸黑的!
严子墨冷哼一声,加大手上揪紧被子的手劲,把其余的一部分也从唐诗身上拽下来,一点情面没留。唐诗又是呀地一声尖叫,同时还哆哆嗦嗦地抱住肩膀,脸色一沉,伪装了几个月来好脾气彻底消失殆尽。
“妾身现在头重脚轻,真真不舒服,还望相公体谅!”
唐诗说着又使了扛着单反机场堵爱豆的劲儿,一会儿咬一会儿踹,最后愣是把被子又从严子墨手里拽了出来,一头盖在头上继续当缩头乌龟。
严子墨在袍子上抹了把手心里的汗水,捏紧拳头,一脸铁青,他眼中带火,死死地盯着被子,像是要盯出个窟窿烧死被子里那个小人儿。
“起来!”
被子里没有声音,只是一连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严子墨咬着牙根,竭力抑制一把掀开被子的冲动,就像他刚刚做的那般。
严子墨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起来!”
这下被子也不翻腾了,片刻后一声比一声响的鼾声从被子里传来,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不情不愿的嘟囔声。
严子墨:……
“萝儿。”
严子墨连唤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声,他扭头一瞧,屋里的丫鬟们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东西跑了,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唐诗一边捂着嗓子一边吸气发出鼾声,只觉严子墨再不放过她她嗓子都要冒烟了,但严子墨这人心机太深行事也颇为古怪,唐诗自是丝毫不敢懈怠,只能继续卖命地喊着直至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啦!
唐诗手握着小小话本:是的,我就是这种品味的人!
严子墨:摸摸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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