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中影
就算宝贝再懂事,我也知,他才那么大点。正是需要娘亲的时候,即使总是相爷这个超级奶爹在照顾,可毕竟对娘的依赖只多不减……小家伙,怕是想我想坏了,生怕我撇下他,不肯松开手……
到了晚上时,一间丫环房总挤四个人。我,云儿,红莲和风流。风流说,今儿是他探班的日子,勉强接受红莲和他挤地铺。我和云儿睡硬邦邦的床铺上,哄了他半宿,小东西还是抓我衣角抓的紧,怕我撇下他不理……
“云儿,松开手啦。”我劝他乖乖呼呼。
小青云却皱皱好看的眉,努起嘴说:“云儿怕娘亲半夜逃掉哦,好想抱抱娘一起睡,嘿嘿,娘的身体好香喔。”
“小家伙,我逃哪去?”戳了住苍可爱的鼻头,瞥向地下两个睡的呼呼的大男人,我悄悄问他:“你爹爹怎么样了?”
“爹爹哦,很好哇,还好能喝酒的。他说一想娘就喝酒,把娘亲当酒喝,就越来越戒不了酒了哇。”
“相爷这个大酒鬼!”戒不了酒,还推卸我身上。瞧他来时,回头我不给他,好好的上一堂思想教育课……“那你三爹爹如何?”
“三爹爹,嘿嘿,做饭好好吃。有时下厨给云儿做美味哦,还特地在桌角给娘留一份儿。他说,不能落下娘。”
“离洛他……”真想念他的爱心粥,暖心羹。这个王,做饭的滋味,真是叫人回味无究。想念,他双手,为我忙碌的认真姿态。想念,他锐利如鹰眼眸中,不经意折射的柔情……“那四爹爹呢?”
“四爹爹哦,他好棒的。”
“怎么个棒法?”
“四爹爹好能赌哦,他赢光了爹爹们的钱,然后请他们吃花酒。”
“吃花酒?”闻言,我额头,竖起几道黑线,敢给我吃花酒?趁我敌营做卧底,一个个胆子都好大,吃花酒偷腥儿?“宝贝,他们是不是去找其他阿姨吃花酒了?”
“不是哦,是吃带花瓣的酒,嘿嘿。”
“小东西,你耍娘!”我戳了戳他鼻梁,真被他吓到了。我还以为,我坚贞不移的他们,趁我不在,对我劈腿。“那朵朵哥哥呢?不,该叫五爹爹,他和青竹在干嘛?”
“他哦,在忙制药啦。”
“恩?”
“说要帮四爹爹接一条胳膊,在找方法哇。朵朵哥哥制毒好厉害,可以毒死满山的虫虫。他说,要给四爹爹接个毒臂。”
“真的?”朵朵还真有心,知离歌的断臂,是我心头一处痛。特地找法子替他接臂,我敛了敛笑,心中满意极了。半响,小青云又补一句,“娘亲,那个药膏,是朵朵哥哥特地制的哦,他们在打赌。”
“打什么赌?”
“爹爹猜,莲伯伯一定会受伤的。”
相爷那个精鬼,有他猜不到的?那他有没有猜到,我上前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很是两难?
“爹爹还赌,娘你一定会收……”不待小青云讲完,风流骤然从地上起身,一把捂住他的小嘴,“咳咳,呼呼,云儿来和二爹爹一起呼呼。”
“他们赌……”
“嘘,不要吵到你小弟弟。”风流捂住小云儿嘴,不准他透露,他们在赌博的事儿。小鬼精灵太淘气,打算出声他们……
“那我要糖糖……”
“好,给你糖糖!”
“要好多好多哦。”小云儿贼贼的敛笑,得到甜头,才将小嘴封了起来。“他们赌什么?”我疑惑地问。
“赌明天是晴,还是阴。”风流忽然补说一句。
“是吗?”
“是哇,是哇,娘亲我们呼呼。”小云儿扯住我衣袖,渐渐进入了梦乡。夜半,见他抓我依旧那般紧,我拨了拨他睡的汗滴滴的刘海。听着那咳嗽声,渐渐地起了身。呼赫和我的房相距不远,故尔,能听到那恐怖的咳声……
看样,他的风寒是染的不轻。想起,他是为我淋的雨,我便偷偷起身,推开房门,向他房中走去……
先去探探他的病情,再趁机,看能否偷到那张他作战的地势图。如此一来,便省了不少气力,抱着这种想法。
第107章情不自禁
我扣了扣门,而门内却是静谧一片,好似掉针的声响都不见,噤若寒蝉。那般的静,令我的心有不安,再使劲扣了两下,听到其中传来很重的咳声……
“不会病的很重吧?”我蹙蹙眉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推进门。除了营帐,这处算是最简陋的厢房,和他大漠的行宫自然无的比。房中布置亦是简陋,但也简洁。并无多余的点缀,却明显觉出一种威严的贵气。
走进其中,被那阵咳声吓了到,呼赫不是真病成这样吧?“王……”我刚唤了一句,屏风内便传来呼赫的斥声,“出去!”
“我……”
“咳咳,出去。”听那声音,好似很勉强,却又故作威严,维持他王的不倒精神。我撇了撇嘴,继续向关。胆大的钻进屏风,却发现呼赫正躺在榻上,浑身软绵绵,掉满身的横行霸气,只像个病的不成样子,却强装超人的病美男……
卧在榻上,身边有打碎的药碗,嘴唇干燥,满脸惨白。摸了摸额际,烧的厉害,这典型感冒发烧的症状。
“王……”
“是你!”呼赫忽然睁开眼眸,有些似睡非睡,迷离若失,恍如隔纪的感觉。湛蓝的眼眸,如死海,掀不起风暴,难怪,他不准任何人踏入厢房半步,一个猎豹,尤其王者,最怕别人见他脆弱,失去光彩的样子……哎,我论说做将军难,可做个可汗更难,做个有名的超人可汗更是难上加难……
瞧瞧,连烧成这德行,都不认人靠近。“王,你烧的好厉害……”我抚了抚他额头,再探向他脸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我记得上次,我也染了风寒。古代倒没有“白加黑”“感康”还有什么“安瑞克”来治感冒,但朵朵给我喝了种什么带蜂蜜的药汁,很快头便不晕了……
他骤然抓住我手腕,病的晕沉沉的,蓝眸极尽聚光,锐不可挡。“你不怕死吗?”呼赫极不具说服力的问道。
“怕呀,奴婢当然怕,可也要尽到本分,照顾王的身体。”我笑了笑推开他手臂,走出房门,去翻了很久才将那个小囊找出来。蹬蹬蹬又折回来,递到呼赫榻边,扶起他身子轻声劝道:“王,来起来一下,先把药喝了就能好受一点……”
见我跑的满头大汗,边擦汗,边气喘吁吁服侍他。呼赫的眉梢蹙的更甚,从没见过,在他不想别人见时,有谁敢靠近他这个满身狩猎射杀的豹子。而眼前,这是第一个!瞧我汗流浃背,喘息都不均匀,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可汗病入膏肓的模样。呼赫急咳两声,忽然抓住我手腕,薄薄的唇瓣轻动,“你这小丫环,咳咳……”
我忙小心翼翼拍他脊背,“王是怕奴婢下毒?”
我顿了顿,将小囊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如果有毒,奴婢先毒死好了。”我擦了擦滴药液的唇瓣,将药递向他嘴边……
想想我也真八婆,为何对敌人如此真心?可转念又想,他也是为我淋的雨。其实,除了敌对立场,我倒是欣赏呼赫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