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中影
“说的好!”我在心中,替呼尔沁鼓掌。这些,该不会都是驸马爷旁敲侧击教的吧?我只能说,教的好,正中我下怀,真是个听话的丫头!“王,上一次,我记得公主也这般污蔑我和驸马爷的,而这一次,又换了台词,替驸马爷洗脱罪名,改成状元爷。我只能说,你有个爱搬弄是非的好妹妹!”
我故意这般替公孙颜开脱,激怒呼尔沁,令呼赫察觉我的护短,令呼尔沁愈不甘心,愈要打压公孙颜。……见我对他好,公孙颜开口笑了,擦拭掉嘴角的茶液,笑道:“我果真是越来爱你了,小东西。”
“公孙……”
“我真是太爱你了。”
“我……不能说!”我故意和他含情脉脉,忽视他的试探讥讽。一边的呼尔沁急了,“王兄,你瞧他们还打情骂俏,快把这两个狗男女杀了,以震我呼赫朝纲。”
“沁儿……”
“好嘛,我回房去,王兄你可要好好看清楚,他的狼子野心。”话落,呼尔沁便从我身边经过,还使劲踢了我一脚。我未怒,反而低笑,罢了,这一脚我是心甘情愿的忍了,当给自然演出的报酬……
“来人呀,替她诊脉。”呼赫并未多话,仅是挥袖,叫御医过来替我诊脉。我继续欲擒故纵,不肯配合,过半响才被压制住,一群御医诊完后禀告呼赫,“回王,她确实已有孕了,有两月了……”
“你们统统下去吧!”
“微臣告退……”待那群御医下去,房中的气氛变的愈诡异,即使呼赫一如往常,却从他那湛蓝的眸中,看出一丝丝的复杂。和进来时,决然不同的复杂,如浓雾般高深莫测,令我也揣摩不透。这个呼赫可汗,一旦摆脱了情的束缚,便变成优雅精明的猎豹,令脊梁骨跟着发麻。
“你怀孕了!”呼赫忽然从高座上走下,蹲下身轻抬起我下颌。这是从犯事开始,他和我第一次正面相对,褪却那份疼痛,换来更深的憎恨。原本我骗他,他便恨我怨我,如今我又怀孕,这不贞的大帽子扣上,不止是伤,还带几许厌……我知,为了对付公孙颜,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我和呼赫,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彻底的无法挽回了……
可谁知,我的内心,对他的好感却是一直还在。却得强忍着,故作冷酷,对他投注漠视的眼神。
“是谁的?”
我漠视,不语。紧抿着嘴唇,偏偏不说。依我在他眼中的形象,是那固执的,玩弄手腕的骗子。我若开口控诉公孙颜,反而会打消他的疑惑,彻底的白浪费一场戏。故尔,我继续扮哑巴,一副他休想从我嘴中听到,我报出我心爱的男人的模样……
果真,呼赫有些恼怒,却掩于蓝眸中。“是谁的,告诉本王……”
“王了解我的性子!”
“哦?”
“我是不会说的!”我偷偷睨向公孙颜,他却将头别过去。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我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哪出?只不过,此事,他能半分不差的看透,却暂时不能破解。趁这空挡,我必须要弄垮他……“不肯说吗?”
我禁口,坚决不说!
呼赫忽然”哈哈”大笑,将一封信递到我跟前。眼见信笺,我故作慌忙失措,实则心底乐开了花。一切,皆是按我计划来的,那封信,也是我昨夜写下,叫落无双替我栽赃到公孙颜房中的。“这是本王从一个房中搜出的信笺,你来告诉我,这是你写给谁的?”
“不是我写的!”我继续狡辩,“也没有写给谁,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这般疑人,谁还敢替你卖命?”
“很好……”呼赫见我牙关很硬,便倾下身,将那张迷人的脸庞靠的我极近。近在咫尺,我依稀能嗅到他那危险的气息。猎豹扑倒你,不会先撕了你,而是要先咬的你满身的伤,流干了血,再将死尸般无游戏价值的身体,一口吃掉,以绝后患。我感觉,眼前的他,便是个典型的凳子,他当真想将我咬成一片一片,因为,我是个祸害,是个妖精,是个扰乱过他心,令他诸事不顺的坏女人……
见他那菱角分明,英俊耀眼脸,渐渐逼近我,我浅笑,很有礼地开口道:“王,还有问的吗?”
“我记得本王找御医,替你看过几次病,而却没有一次,有人揭穿你有孕之事。哈哈,本王的军营中,似乎养着一匹替那个人做事的白眼狼……”
“那又如何?”
“你猜,那个人是谁?”
我笑了笑,将他那封信笺骤然抢过来。为了更真,我一下子卷吧吞入嘴中,叫呼赫看着束手无策,“没有那个人了,宝宝是我的,信是我乱写的,替我看病那群大夫都是瞎子,二百五。王,这下你满意了吗?”
“你……”
“我累了,押解我回去吧!”我闭了闭眼眸,一副心灰意的模样。而呼赫在那边,已慢压抑已久。顺手搂过身边一个送茶的小丫环,他冷冷道:“本王当初为何会看上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
“那是王眼拙了,不过,你搂的也是个小丫环。小心,不要为了我,而让王你随便萝卜白菜的挑上床。那样,可划不来……”我站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腿,镣铐满身的响起。凝视呼赫那双锐利的蓝眸,我笑的愈是风姿绰约,“王千万不要为了我,而随便抓一个来宠,奴婢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给我押下去!”呼赫忽然开口命令道。好似沉稳不变,不惊亦不怒,而心中气成什么样,我心知肚明。这阵火,他自然得找个人发,至于找谁,我瞥向公孙颜。只见他起身,将茶杯一放,庸懒打个哈欠,“戏演完了?”他问一句,“那微臣告退了,这种小儿科把戏,我真不屑参与。”
“恩,回去好好休息,是非黑白,本王还是分的清的……”
“那微告退。”
“好!”
这便是呼赫和公孙颜的对话,一个说的轻松无比,一个则是深信不移。一个君有道,一个臣有敬。即使呼赫,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好一个君臣情啊!我踏出门槛时,勾起妩媚的笑,说的轻松,小儿科你却不能一时洗白吧?你明知这其中,却也不去揭穿,是怕呼赫觉得你诡辩,对你更疑吧?
看似根本是我多此一举,实则,有了缝隙……第一步,大功告成,我得好好回去和他们叙叙旧,想念他们身上那诱人的体香,顺带进展第二步,估计都是想急了我了……
第118章精彩一夜
躺在那暗淡无光的房中,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漆黑。伸开手,不见五根指,只依稀觉出我的心跳……
夜很深,很静,在这最宁静时,心总是乱如麻。不知为何,我失眠了,对着夜色唯有长嘘浅叹。大概,是设计公孙颜的缘故,令我无法这般高枕无忧,总怕他情急下对我反扑。又或许,是为呼赫那冷酷锐利,隔绝一切情绪的眼眸吧!从前他那湛蓝的眼眸底,或多或少,有些人情味,有些温度,能模糊看清我的影子。而如今,我却只觉冻骨的冷漠和憎恨。甚至连谴责,连愤怒,他都不吝惜施舍我……
依稀记得,当初那般的温情。一道红色的警戒线,我跨过,他也跨过,隔的大山,早被他的神斧劈了开。我的心,却不知为何,渐渐沦落。
我们的相处并不长,短暂的半个月,有喜,有笑,也有泪。有怦然的心动,也有刹那山崩裂的心死。今日见他,见他霸气凌然,冷酷决绝,不顾之前一切,将我当成俘虏的姿态,我的心,却这般的不安!明明是敌,明明该绝情,明明是铁打的心,钢造的情感。明明是一场输不起,便OUT的战场游戏,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不是他认输,便是我匍匐。谁也不需投入真心,却慌忙间,错了步伐,乱了阵脚,出了小差错。
眯起眼眸,仔细回味,才惊觉……原来,从一开始,我对他便搀杂了某种特殊的情愫,这是第一个,令我一见钟情,而非日久生情的男子。而我们,却是隔着天,隔着地,终究隔着一道永远也跨不过的危险线……
阂起眸子,幽深入底,真想进入那无量境地,将这全部的情愫洗清,洗净,洗的只剩下打仗的信念。人,为何要有七情六欲?倘若没有,我们是不是就能放开彼此,做不予考虑----无情?
爱还来不及开始,天地间便风云色变,扼杀于萌芽中,哭尽了也无奈。即使心有多痛,也要勇敢绝爱。……不该的期待,触电的碰触,麻了自己,也要收了手攥成拳,把危险的游戏进行到底……
夜越深,越胡思乱想。我将大被一蒙,拒绝再想这般唯唯诺诺。对,我艾青青不缺男人,不少他一个,我有N个老公,我根本不缺!不缺!紧拉着被褥,在那碎碎念,忽然,门被“咯吱----”推开,走进来一道黑影。
烛台被抬近,点点红烛,燃尽半蜡油淌向公孙颜的指尖,他亦不觉得烫。精瘦高大的身躯,蹲在我床板边,用红烛晃着,逼我将头从被子中伸出来。瞥向他那邪气入骨,有致命吸引的笑,心中明镜一般,这是找我来寻仇的……
鼻尖靳了靳,嗅到他满身并不是香粉味,而是刺鼻的酒气。很少见他有这般醉醺醺的模样,平日的他,都是令人仰头张望,像日月星辰一般耀眼。精明绝对的让人胆颤,生怕被他给猜透……“你喝酒了?”我皱皱眉头,呢喃问道。
他将头靠近,盯着我的眼眸,深深的凝视,却又恍惚飘逸。“是呀,我喝醉了。你是怕我?还是关心我?”
“借酒消愁是没用的,劝状元爷还是少喝为妙。”他这般醉醺醺的模样,还真令我不习惯。有种拨除理智,很危险兽性的气息。倘若此刻,他找我寻仇,比往常得多十倍的杀伤力……不由得唏嘘一句,为了不惹麻烦,我将大棉又周了过去。“回状元爷,我累了,要审问,明个请早吧!”
“你在怕我!”公孙颜一下便摸透我的心思,将大被给掀开,伸手抚向我白皙的颈子,一寸寸的抚摩,又像随时欲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