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中影
“你……”
我骤然转过身,冲着他说,“战场上,我不会留情!能不能保住你的江山,那是你的本事。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身边那个小蹄子,真不咋样。”
“你,你……”小杜鹃一副啼哭抹泪的楚楚动人样。
我”噗嗤”笑了,低眉含羞,艳颜倾城。由内而外的美丽,比那风骚皮相愈诱惑。长指抵唇,抛向他一个飞吻,我笑着调戏,“倘若夜深人静,不如来找我。我该是比她有韵味,至少身体是香喷喷的!”
“你——”
离洛一直看着我,默默不语。
我眨眨大眼,抛了个媚眼,最后调侃一句,“待你枕前冷飕飕时,不妨来找我。对于美色,我倒不挑,呵呵。”
那挑眉一笑,绝了。
离洛见了,不由心跳加速。记得冷酷时有多冷,记得撒娇时有多可爱,记得的聒噪,滴滴的泪,却不记得这副妖娆诱惑的模样。3年了,物事人非,让最熟悉的人,变得最陌生……
“王,王,那个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离洛冷哼,甩袖便离开。
“王,您等等臣妾啊!”
“你该洗澡了,浑身的气息越来越难闻。”离洛将书简一把抛给她,“让你的大脑,快比你的胸大起来吧!”
“王……”小杜鹃被抛弃在门外,窃窃怨恨。头发被箭搅的乱七八糟,浑身冷瑟不堪,不由得埋怨起来。
城下不远处,一匹马掉转回头。一身青衣,气宇轩昂的萧然,忽然破开一抹冰冷的笑,暗自嘟哝一句,“那丫头回来了。”原来,还没有死……
[桃花初开卷:第五十五章小小惩罚]
飞扬跋扈的宫殿,奢华富丽的牢笼。光华的背后,每一处都散发着森冷和杀虐。赫莲的天下,是赫莲王打下的,而如今掌舵的却是三王子红莲,而那3年多前被招回国的九王子丹苏,却是被禁闭于那处冰冷的水晶宫中。
3年前,红莲和丹苏的协议,他如约归国。无论多痛,却也坚持,却不料传来战死杀场的噩耗。丹苏单枪匹马冲出,却被刺伤囚禁。养了3年的伤,那半报废的腿,才开始渐渐的痊愈起来……
赫莲王宫大殿中,红莲端起一盏茶,樱红的唇微启,瞥向那慌张的赫莲王,嘴角慢慢地上翘。父王,你还是老了!没有当初的沉稳和魄力,开始唯唯诺诺了。边品茶,边撩几根发丝衔入唇瓣,艳冠天下,妖冶而鬼魅。
“莲儿,听闻那青鸾要踏平鹰野,逐鹿和我赫莲,这可如何是好?”
“父王勿急勿躁,儿臣正部署防备。”
“可我听说那艾家军气势汹涌,如有神助。所到之处,必能夺下。尤其那主帅艾将军,挥的一手神鞭,女巾帼技压群雄,有勇有谋。”
闻言,红莲抿唇一笑,眉宇间尽是鄙夷之色。“再厉害,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自古这天,都是男人撑起。女子再厉害,都是男人的臂膀罢了。”
“可……”
“父王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
“莲儿务必要保住我赫莲的城池不被侵犯。”
红莲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品茗之人不在茗,而在心中之韵。既来之,则战之,她有连横政策,他亦有和纵政策。红莲一直深信,天下,永远没有女人的一席之地……
冰冷的寒宫中,犹如透明的冰铸造。冰宫中,摆放一口棺材,而丹苏便正坐在案边,独自下棋。自从3年前那场政变,他便一直被囚禁于此。伤愈合了,但心,何以愈合?失了最爱的人,活也和死没了区别。
他三哥掌管宫廷内务,外战军务,而他,便行同被软禁的废弃王子。扫却红尘物,一身的英气被褪,只剩下淡泊如冰的躯体。
“青儿……”按下一颗棋子,心又隐隐作痛。3年了,抹去岁月的痕迹。那份初恋的刻骨铭心却再也难除去。他这个废人,甚至连死的权利,都已经丧失。想起那俏皮轻灵,却又有坚强的女子,那颗心便比冰更冷。
有什么能比守护不了心爱的人,而独自偷活来的痛苦?身体再痛,也不如心痛。痛多了,也便麻痹了,也就冷的不象话了。像个活死人一样淡泊,听风,看冰宫。两弯黛眉一蹙,便到了天黑。何时死了,那有一口棺材,他便躺进去,了了凡尘……
“九王子——”
“小卓?”
“九王子,你快走吧!”平日侍侯他的小仆人,边脱衣裳,边叮嘱,“九王子出去之后,不要惦记小卓,就当奴才死了。”
“怎么了,小卓?”
“王子快换上,时间不多了。趁送饭的空挡,奴才替您挡一挡。我听三王子说那个艾青青要攻回来了。听王子喊过艾青青的名,我猜那就是丧命的王妃。奴才觉得她没有死,卷土重来了。九王子惦记的肝肠寸断了,腿伤好了,快去找她吧!”
“青儿没死?”
“是没死,奴才刚送茶亲耳听到的。”小卓将衣裳递给他,便匆忙服侍他将那件白色的外衫脱了。“奴才侍侯您多年,实在不忍心看您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快去找她吧,别再回来这个地方了。”
“小卓……”
“九王子保重!”
穿了件粗糙的黑衣,端起翻倒后的空盘,便低头乔装出了冰宫。算一算,有3年多没有见过天日了,丹苏几乎忘却了这阳光的妩媚。倘若不为了证明是否他的青儿回来了,他绝不忍心舍弃小卓的性命,来保住他的自由……
“青儿,你真的还活着?”一颗已碎已死的心,又开始复燃。倘若见到了,他又该怎样解释?青儿,能原谅他吗?
……
城外荒野兵力驻扎,我独自在营帐中,分析那作战图。鹰野我再熟悉不过,城池布置,攻略我再清楚不过。除非他临时变故,否则我倒有把握,将他们杀的鸡犬不宁。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战争,而是群雄争霸。我一个小小的穿越女,就在摇摆不定的风向中,开始扭转已定的乾坤。
过一会儿,烛台忽然颤了颤。我将书简一合,懒散说:“出来吧,慕容萧何!”
纵然一抹身影移近,慕容萧何赫然站我眼前。除了铠甲,一身黑缎长襟,穿的有型有料。那刚劲狂妄的男人,长的黝黑有魅力。尤其,红褐色的眼眸,独具特色。“你变得越来越像女巾帼了。”
“巾帼不敢当,混一混日子而已。”我漫不经心递过一杯茶,“请坐,慕容将军大驾光临,没什么好招待的,一杯清水茶。”
慕容萧何顿了顿,没有接。
我低眉轻笑,笑的腼腆而嘲讽,“怎么?怕我茶中下毒?放心,我现在的敌人是鹰野王。在没有和你开战之前,我们不算敌人。”
慕容萧何接过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凝视我半响,一句话不说。那狂妄自负的家伙,似乎收敛不少。对我,少了恨,倒多了种道不清的情愫。“3年前,你和路相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