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时之雨
席间,如画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抱着一坛酒出了大殿,提气,纵身飞上屋顶,将酒坛搁置在一边,如画躺在屋顶上,遥望着天上的明月。
明月皎皎,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眸光微微一闪,唇角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一抹近在眼前的柔和月光。
孩子气的动作并没有进行太久,边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如画闻声偏过头,发现陆云琛正披着一身月华,踏着一地星光,从黑夜里缓缓向她走来,步履闲适,姿态优雅。
不知怎么的,如画忽然笑弯了眉眼。
她坐直身子,道:“师兄,你也出来散步?”
陆云琛在她身边坐下,“不,我出来找你。”
“陪我赏月?”
陆云琛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沉默地看着她,良久,他才道:“画画,你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开心?”不知为何,明明看上去她是在笑着的,可陆云琛就是隐隐觉得她身上透着一股悲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如画愣了愣,旋即笑容更加灿烂:“师兄,你想太多了,如今师姐已经基本无碍,天剑派又一片安宁,我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陆云琛抬手,摸摸她被刘海遮住的额头:“连我也要瞒着么?”
指尖的温暖莫名其妙地就暖了如画的心,她直视着陆云琛的脸,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潜藏着一丝令人心醉的温柔,她不禁抿了抿唇,泄气般垮下脸,道:“好吧,我告诉师兄便是。师兄,咱们修真界可能对这些不在意,但在凡人的世界,今天可是重阳节。”
“嗯,重阳节怎么了?”
如画撇嘴,继续道:“重阳节也是要祭祖的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吗?”其实,她本想说,她不过是想到了异世界的外婆罢了,可话到嘴边,她还是转了个弯,她是异世之魂的这个秘密,至今仍然不敢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画画,曾经,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是师傅在一弯溪涧中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块刻着“陆”字的玉佩,自记事起,我曾无数次找过自己的家人,但最终都一无所获,后来,我也就慢慢随缘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无需忧心,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们身边有了更多的亲人,不是么?修仙一途,最讲究因果,也许哪一天,你找的人就自己出现了呢?凡事还是看开一些,切勿形成执念。”
如画低头,无声自嘲,她心道:师兄,我的亲人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啊。
不过为了不让陆云琛担心,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将酒递给他:“师兄,这个话题且不说,咱们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清酒一壶,莫问今朝?”陆云琛接过酒坛,挑眉。
如画想了一下,眯起了眼,露出了几颗大白牙:“你说的对。”
两人喝的起劲儿,不消片刻,一坛桃花醉便被喝得精光,将酒坛底朝天倒了倒,如画皱起眉,似乎有些不满,“师兄,你在这等着,我去拿酒。”
陆云琛眼神飘忽,神情微醺,却仍然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在这坐着别动,自己去拿。殊不知这桃花醉后劲儿奇大,他根本不胜酒力,一站起来,就明显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走了两步,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就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小心!”如画瞳孔骤然一缩,她虽然也有些醉意,却还能保持一丝清明,于是眼疾手快地想要拉住他,然而并没有拉住,反而被瓦片绊倒,也跟着掉了下去,砸在了陆云琛身上。
女上男下,姿势有点暧昧。
陆云琛怔怔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如画,发现她清亮的瞳孔里满是自己的身影,明眸如水,神情认真。
像是忽然间被这样的如画所蛊惑,他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将她压下,然后凑上去,吻住了那张自己肖想了很久的红唇。
出来找人的沈明河不小心看到这一幕,连忙抬头望天假装自己没看见,瞧着高高悬挂着的月亮,他不禁内心感叹: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啊!果然很适合月下花前!
这么想着,沈明河又重新返回大殿。
见他身后没人,慕言敛眉,“人呢?”
沈明河摊手:“没找见。”
慕言虽然怀疑沈明河这话的真实性,却也没有深究,罢了,就让他们独处一会儿吧。
所以,等宴会结束后,慕言出来找到他们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恨不得敲死当初心软的自己。
主殿的台阶上,一男一女此刻正依偎在一起,女子靠在男子的身上,面容沉静,嘴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似乎陷入了什么美梦。男子眉眼温润平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乎也在沉睡,任谁看到这么一副画面,都由衷地感到宁静,除了慕言。
慕言嘴角抽了抽,脸色阴晴不定,这两货,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了?知道他俩感情好,可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这边上还有那么多人呢?简直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慕言吩咐身边的洛言歌:“去,把他俩叫醒,然后让他们来书房找我一趟。”说罢,便拂袖而去,他的身后,律随心紧跟其后。
见他怒气冲冲离去的身影,洛言歌没辙,只好摸摸鼻子,硬着头皮上前去叫醒沉睡的二人。
书房里,火大的慕言一拍桌子,对律随心怒目而视:“律随心,你到底怎么教徒弟的?”
律随心沉吟片刻,道:“有什么不好?他俩明明两情相悦。”
慕言一噎,瞪他:“两情相悦就可以不遵守礼法了?画画还小,不懂这些,难道陆云琛不懂?他比画画可大了快上百岁。”
一来就听见慕言尊者这话的陆云琛感觉自己心口仿佛被插了一刀,偏偏边上的如画还火上浇油地闷笑个不停,用嘴型示意他老牛吃嫩草。
“修道之人何必这么迂腐?阿云和画画觉得开心不就好了?”律随心不明白慕言到底是在生气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他跟阿云过日子。
慕言一听这话,更气了:“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师徒,没名没分的,就想拐走我徒弟?是不想负责还是怎么着?睡了就想跑吗?”
律随心无语,到底是谁跟你说不负责了?这不是阿云和画画这两个正主还没发话么!再说了,我天音宫的印象在你心里到底是有多差?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生出这种感觉?
在外面实在听不下去二人对话的如画扶额,忍不住推开书房的门:“师傅,我跟陆师兄之间还是很清白的,什么睡不睡的,多难听。”
“清白个屁,都抱在一起了,还清白,你不知道未出阁的姑娘是不可以随便让男人靠近的吗?就你傻,白白让那臭小子占便宜。”
忘了这是在古代的如画:“……”师傅,你怕是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睡,可惜这个时代她还没见过小黄文,不然她倒是可以让她这个刻板的师傅见识见识。
陆云琛抱拳行礼,道:“尊者,我是真的很喜欢画画,此生唯她。”
“光说漂亮话谁不会?总得来点实际的吧?”慕言不屑。
“那你是想如何?若你实在是不放心,可以让阿云和画画立马定下婚契,婚契也是要对着天道发誓,受天道保护的。”律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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