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苏软软也冒出半颗脑袋表示好奇。
倪阳垂下眉眼,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手里的枪。
良久后才开口道:“范麦手上戴着的戒指,是我妹妹的东西。”
戒指那么细小的东西,大家都没注意。
但倪阳却很细心的一眼就发现了那个跟范麦的手指尺寸一点都不合适的戒指。
怪不得当时倪阳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从刚才的试探到先前那么强硬的要跟着范麦来这个范墓村。
原来都是因为那个戒指。
苏软软恍然大悟的点头。
她扯着陆时鸣的衣袖,轻轻仰头看他。
她能理解倪阳,可是不能理解陆时鸣。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进入这幢乡村大别墅。
陆时鸣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时而变态,时而更变态。
“抱歉,拖累了大家。”倪阳似乎有些烦躁,“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现在他们要面对的不是范麦一个人,而是整个团体。
甚至远远不止他们现在所看到的那些人。
倪阳有预感,这后面一定会有更多人。
整个村子就像是一个暗桩窝点。
只要他们有任何轻举妄动,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就会扑出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倪阳深知,自己的异能根本就不够保护大家。
是她拖累了他们。
肖彘立刻安慰,“我们本来就是来找你妹妹的。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陆时鸣也道:“故地重游,挺好。”
肖彘奇怪道:“你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吗?”
陆时鸣微微颔首,细薄唇角轻翘,带一点讥讽,“算是我出生的地方吧。”
苏软软继续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
“那一定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肖彘转头望向不远处的那片窗户,“只可惜,现在都面目全非了。”
外面连绵的青绿田地都荒废了。被覆上一层层厚厚的皑雪。
村子也几乎荒了。
远远望去,素白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可名状的悲惨。
“犹如行尸走肉的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末世。”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绝望……
肖彘一扭头,看到脸蛋红彤彤,皮肤白嫩嫩,养的跟只小香猪一样的苏软软,咽下了最后那句话。
陆时鸣顺着肖彘的目光看一眼苏软软,然后垂下眉眼,指尖轻动,声音几不可闻,“确实是有很多回忆。”
说完,陆时鸣又冷冷瞥一眼苏软软。
感觉到身边的冷意,苏软软努力把自己缩成了一只球。
然后为自己的不积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明天就开始找死。
明天,又是重新营业的一天!
她是最胖的!
……
晚上的别墅很安静。
苏软软抢了陆时鸣的被子,裹在身上,圆球似得从门口滚出来,暗搓搓的起床上厕所,然后在走廊的窗户边看到了倪阳。
女人穿着单薄的迷彩服,靠在墙边,手里夹着一根烟。
苏软软从来都不知道,倪阳原来还会抽烟。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
青白烟雾之间,倪阳的脸晦暗不明,似乎隐藏了许多情绪。
“倪阳,外面冷哦。”
苏软软把自己身上裹的小被被披到倪阳身上。
软乎乎的带着小姑娘身上特有的温暖和香味。
倪阳神色一顿,“你怎么出来了?”
“上厕所。”苏软软乖乖道。然后她微微倾身过去,盯住倪阳的眼睛道:“是不是风太大,眼睛里进沙子了?我帮你吹吹。”
倪阳一把将苏软软拉过来,拢进被子里。
沉默半响后道:“我想她了。”
倪阳的声音悠远绵长,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外面风很大,雪很大。
倪阳的手用力攥着被角,“我想她在外面,会不会冷,会不会饿。”
苏软软凑过去,贴住倪阳,声音很轻,却软乎乎的透着温暖,“她会很好的。”
倪阳突然红着眼睛蹲下来。
她手里的香烟落到地上,散开的碎末像星光似得飘忽。
窗外白雪反照,亮如白昼。
倪阳从脖子里取出一个项链。
那个项链上挂着一个戒指。
“今天早上,我特地去确认过了。范麦手上的戒指确实是我妹妹的。这是对戒。我父母结婚的时候留下来的,上面还有他们的名字缩写和特殊符号……”
倪阳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妹妹是她的软肋。
来到范墓村之前,苏软软便时常看到她趴在方向盘上哭。
无声又哽咽。
“我总是梦到她……”
午夜梦回之际,倪阳总是梦到她妹妹。
“倪媚她虽然看着胆大,但其实胆子很小。她那个性子,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要受什么苦。我总是想着,能找到她。告诉她,姐姐来了,姐姐在这里……”
倪阳泣不成声。
黑暗中,一个温软又纤弱的怀抱将倪阳拢进去。
苏软软细软的长发铺叠开来,海藻般纠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甜花香味在倪阳鼻息间弥散开。
倪阳头顶是她柔软如面团般的手。
只一瞬,便平复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我在这里哦。”
……
陆时鸣打开房门,就看到那两个蜷缩在窗户下面的女人。
倪阳身形纤细高挑。
苏软软纤弱娇柔。
可此刻,却是那纤弱娇柔,柔软的仿佛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将倪阳这株沙漠之花揽在怀里。
小小的被子下两人蜷缩着。
倪阳眼尾通红,伸手紧紧抱住苏软软,像是抱住了末世最后的希望和温暖。
男人走过去,悄无声息。
然后开口道:“腿不麻吗?”
“嘘。”
“她睡着了哦。”
苏软软仰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时鸣,小脸被外面的冷风冻得苍白,卷翘的眼睫上甚至都凝了一层淡淡的霜。
说话的时候小嘴巴里还在往外冒白气。
窗户没有封严实,苏软软微微挺直了背,挡住了进风口。
像朵伫立在冷风口的小白花。
虽然纤弱,但是坚韧。
陆时鸣矮身蹲下来,伸手将苏软软的小脑袋放进自己怀里。
他的身上像火炉一样暖和。
苏软软被冻僵的小身板轻轻颤了颤,然后渐渐暖和起来。
“陆时鸣,这个是你以前的家吗?”
苏软软贴着陆时鸣的耳朵,轻轻说话。
软绵绵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朵上。
男人眸色轻动,一巴掌罩下来盖住苏软软的小脑袋,“自己想。”
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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