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南而生
“小弟,真的要买这药方?”邵大郎想到要花出去的一百两银子,便满心不愿。
“这药方我看过了,若是不买下来,这不是欺负人吗?”邵瑜这般说道。
无法,邵大郎这个老实人只能不情不愿的付了钱。
“按照我说的规矩吃药,若是半年内不见效,可以再找我。这日头也不早了,药配好了你们就快回去吧,这边不留人午饭。”房大夫不客气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药童的声音:“师父,有客来访。”
邵瑜二人赶忙告辞。
药童领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头戴一顶白色纱帽,手中执着一把折扇,脸上一道细长的伤疤,虽是书生打扮,形容却更似草莽中人一般。
“郑潭?”邵瑜没想到会在这小小的草庐里,得见故人。
那人闻言望向邵瑜,瞳孔微缩,紧接着想到这地方的大夫治什么的,不禁露出一抹讥笑,最后化为木然。
“你在叫我?”那人问道。
邵瑜点点头。
“在下名唤仇三,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仇三笑着说道。
邵瑜眼神一闪,双手抱拳说道:“那是我失礼了。”
邵瑜一路上都在想刚才见到的那人,一年不见邵瑜和邵大郎扶着小疯子下了马车,刚进院子,正巧遇上同院的张远。
“邵兄,你怎么将乞丐带了回来?”张远捂着鼻子不高兴的问道。
“张兄见谅,这人是我的同乡,不知何故料到至此,我见到了自然该帮扶一把。”邵瑜说道。
张远闻言皱眉,说道:“这院子里住多少人,当初可都是说好了的。”
“我知晓,就住这两天,回头再想别的办法。”邵瑜说道。
“且这乞丐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会试将近,可不要让他扰了我们读书。”张远越看越嫌弃这小疯子。
“张兄放心,不会妨碍你们读书。”邵瑜再三保证,但心下却知道,这地方是不能住了。
索性京中如今赶考的举子不少,这个小院位置不错,距离贡院很近,很快邵大郎便将房子转租给了一个菜进京没多久的举子。
而邵瑜等人另租了一个单门独户的院子,新住处位置要比先前的住所位置要差一些,但胜在环境清幽,很适合读书。
小疯子依旧是疯疯癫癫的,偶尔也会跟在邵瑜身后念几句之乎者也,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理人的。
邵瑜跟他沟通未果,也找别的大夫看过,但大夫们都说小疯子身体健康不像是有什么毛病,许是因为从前受了伤脑子里有淤血肿滞,这才略显疯癫,也许日后淤血消除了便好了。
邵瑜也没有气馁,他在小疯子身上找不到任何身份证明,因而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只能给他取了个名字“小风”的叫着。
转眼便是年关将至,今年是邵大郎第一次离家过年,早早便出门置办年货,但到了晚间,虽身上带着一大堆东西,脸上却气呼呼的。
“小弟,太过分了,我在路上遇到了张远,他竟然问我你的不/举好了没有?这人怎么这样乱说话,枉我从前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邵大郎气呼呼的说道。
原本在喝茶的邵瑜立马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缩在墙角的小风也突然抬眼看向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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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农民状元(十五)
“张远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呢!”邵大郎至今还不知道,他先前看得大夫是治什么的,只觉得这些举子实在太过分了。
邵瑜倒顾不上生气,反而问道:“究竟是张远一个人这般说,还是旁人一起说的?”
邵大郎气呼呼的说道:“我问了,张远说也是别的举子告诉他的,说起来我就来气,那日宴席你没接受那花娘,这也成了你不举的作证了!”
邵瑜:……
这外面传的有模有样的,要说跟郑潭没关系,邵瑜还真就不信了,那日草庐见到的人明显就是郑潭,连声音都一样,只不过他既然不认,想必是已经改名换姓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张远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没事,些许风言风语罢了,最终我们还是要在会试一较高下的。”邵瑜说道。
邵大郎闻言立马点头,道:“你说得对,他们肯定是因为学问不如你,这才胡言乱语!”
邵瑜怕邵大郎听多了这些话,猜到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便道:“这些风言风语,并不能伤及根本,大哥就别听了,临近考试,听多了容易气坏身子。”
邵大郎立马点头,道:“我懂了,他们胡言乱语,就是想要害你,你若一直想着这事,一直生气,只怕会试都没心情了,这些小兔崽子太坏了!”
“对,所以大哥别管这事了,真生气了反倒如了他们的意。”邵瑜又劝了一番,终于让邵大郎彻底放下这事。
邵大郎陪同入京,除了照顾邵瑜,也没有闲着,京城里机会多,邵大郎每日里也总要出去跑一跑,他性子不够机灵,但胜在勤奋,索性天道酬勤,他还真发掘出来一点上级。
他走街串巷的时候,听说西城有一户人家的媳妇,织布又快又好,因为他在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便多留心了几分,而后得知这人家织布效率比旁人高出三成来,他就颇觉诧异。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上门打听人家小媳妇的事,但心里多半猜着,这人应当是对织布机做了点什么,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善。
他将这消息带回来给邵瑜,邵瑜也慎重了起来,这人家若是真的改进了织布机,那其中的利益自然不言而喻。
升斗小民自有其局限性,侥幸改进了织布机,也都只想着自己能织布比别人快,却想不到旁的上去,而商人就不一样,总是再蠢笨的商人,也有着良好的嗅觉。
邵瑜也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可这么大的利益,邵大郎如今势单力薄,也根本吃不下,不过,做一个二道贩子还是可以的。
邵大郎按照邵瑜教的,刻意接近了那户人家的男人,说来也巧,那户人家的男人好酒,酒后什么都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