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的柳叶
“傻子还能恢复神智?黎三姑娘在开玩笑吧?”
“长春伯府上午来闹时,黎三姑娘说他家公子可以醒过来,结果话音才落,就有人来报信说人醒了。”
……
乔昭无力扶额。
上午那只是巧合!
她看向长春伯,语气平静:“自然当真。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令公子恢复了神智,澄清他认错了人,贵府打算如何?”
长春伯夫人冷笑:“那也和你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然我儿怎么不说别人,就一直念着你呢?”
“二位该不会以为,我说令公子可以恢复神智,他就直接恢复神智了吧?”
“那你什么意思?”长春伯夫人忍不住问。
乔昭失笑:“当然是我来让他恢复神智。”
长春伯心中一动,当机立断道:“只要能让犬子恢复神智,并且是他认错了人,我们会给三姑娘和黎府当众道歉。”
乔昭摇摇头。
“三姑娘摇头是何意?”
“当众道歉还不够。”乔昭面色平静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人,淡淡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一个人的名声立起来难,要毁掉却太容易了。尤其是姑娘家,被名声害死的不知凡几。”
嗯,这其中当然不包括她,名声什么的,当不了饭吃,她又不用嫁人。
“那三姑娘想怎么样?”
“贵府派人敲锣打鼓,绕京城一圈向我道歉。一定要说得明明白白,是有看我不顺眼的人故意把我牵扯进去。”
“敲锣打鼓向你道歉?”长春伯夫人不可思议看着乔昭。
这姑娘脑子没毛病吧?就算证明不是她干的,这种事闹大了对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好处?
“好,只要黎三姑娘能让犬子恢复神智,并且证明碧春楼的事与你无关,我们长春伯府愿意按你说的做。”长春伯当机立断道。
“请稍等。”乔昭说完这话,转身返回府中。
“黎姑娘要做什么啊?怎么才能让傻子恢复神智?”杨厚承摸着下巴摇头。
池灿一言不发,盯着西府大门。
不多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从西府大门走出,来到长春伯夫妇面前:“请二位命人按好了令公子。”
“你是——三姑娘?”
一身男装的乔昭笑笑:“是我。免得令公子醒来后,推说我穿着女装一时没认出来,岂不是让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长春伯收回视线,吩咐家丁道:“把公子按好。”
傻人劲大,足足四五个家丁才把贾疏按住。
乔昭绕到贾疏身后,从荷包里摸出几根银针。
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光,长春伯夫人面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让令公子恢复神智。”
“不许你乱来!”长春伯夫人伸手去推乔昭。
乔昭淡淡扫了长春伯一眼:“或者就让令公子傻着?”
“把夫人拦住。”
“伯爷,她要拿针扎疏儿!”
“这叫针灸。”乔姑娘面无表情纠正。
长春伯夫人气得直翻白眼:“我当然知道针灸,可是你又是什么东西,还会针灸不成?”
乔昭一言不发,一根长长的银针刺入了贾疏头顶。
长春伯夫人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无数人的目光追随着乔昭手上动作,艳阳下明明一切都明明白白,可又似乎看不清她做了什么,就很快停下了手。
“我开始拔针,请保持安静。”乔昭看了长春伯一眼。
长春伯下意识点头。
混在人群里的杨厚承忧心忡忡:“没听说过黎姑娘懂医术啊。”
“没听说过的多着呢。”池灿目不转睛盯着成为所有人焦点的少女。
一根根银针被拔下来。
长春伯忍不住凑近了看,就见黑色的血珠从留下的针眼中缓缓沁出来。
“疏儿——”长春伯一颗心高高提起。
贾疏头上只剩下最后一根银针。
乔昭绕到他面前,抬手把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
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语,屏住呼吸盯着场中的人,安静得只听到风吹过的声音,便连茶馆里端坐的邵明渊与朱彦都忍不住走了出来。
邓老夫人面上尚且沉得住气,手心却满是汗水。
她知道,这一刻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接下来是暴风骤雨还是转危为安,已经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了,除了——她的三孙女。
就在万人瞩目之下,目光呆滞的贾疏忽然打了个颤,眼神缓缓恢复了清明。
“我是谁?”
贾疏目光有了焦距,下意识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黎府三姑娘呢?”
贾疏神情一震,脑海中迅速闪过最后的印象,怒道:“那小贱人居然敢打我,快来人——”
第233章 误会解除
“你认识黎府三姑娘?”
“敢打伤小爷,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可你不认得我。”
“你谁呀?”贾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乔昭身上,忽然眼睛一亮,“哟,也是个小娘子?”
乔昭目光平静:“我再问一遍,你真的没见过我?不认识我?”
贾疏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推乔昭:“你算哪根葱啊,我凭什么认识你?”
一个小杌子越过人群,向贾疏砸来。
“公子小心!”一个家丁忙把贾疏推开。
小杌子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人群里传来叫喊声:“哪个王八蛋把我的小杌子给扔出去了?”
悄悄把池灿拽到另一边去的杨厚承擦了把冷汗:“拾曦,别一言不合就扔小杌子啊!”
“谁让他嘴贱!”池灿冷笑。
“那咱不能换一个扔嘛,比如荷包之类的,给点教训就得了,要真把人砸出个好歹来,那更麻烦了。”杨厚承说完笑了,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池灿,“嘿嘿,拾曦你吓唬他的吧,我看小杌子离他挺远的。”
池公子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道:“扔偏了!”
他不想和野蛮人说话!
被人扔了小杌子,贾疏这才觉得场合似乎不对。
他艰难转着头左右一扫。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贾疏下意识反应是赶紧低下头,而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穿着衣服呢。
他在青楼玩得最疯的时候,就做过这样的噩梦:一觉醒来,发现被人扒光了扔到大街上,还是白天!
“疏儿,你真的好啦?”长春伯夫人不知何时醒来,一把抱住了贾疏。
贾疏愣愣的:“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我怎么在这里?”
“疏儿,你不记得了?你在碧春楼不是被人打伤了嘛,爹娘带你来讨公道了。”
“哦。”贾疏揉揉太阳穴,眯着眼看清西府门匾上的字,不由大怒,“娘,打伤儿子的就是黎家三姑娘那个小贱人!”
“小贱人在说谁呢?”冰绿插着腰冲贾疏瞪眼。
乔昭安抚拍了拍冰绿,问贾疏:“我打伤了你?”
贾疏烦了,想到先前砸过来的小杌子,嘴巴干净了点:“你有病吧?我不是说了,我不认识你!”
“不是我打伤的你?”
“借给你个胆子!打伤我的是黎家三姑娘,你让开,别挡着我找她算账!”
“可是,我就是黎家三姑娘啊。”乔姑娘淡定道。
“什么?”贾疏目瞪口呆。
乔昭大大方方冲围观群众们喊:“各位街坊邻居,贾公子好像没有听清。”
许是被乔昭轻松的语气感染,围观群众哄堂大笑,笑过后齐声道:“她就是黎家三姑娘!”
挤在人群里的杨厚承直咂舌:“乖乖啊,黎姑娘真是了不得啊,她真是个女孩子吗?”
一般姑娘家遇到这种事,不是会羞愧欲绝,早躲起来哭鼻子吗,怎么黎姑娘一出马,事情走向就变成这样了?
刚刚他都差点忍不住跟着喊了,莫名有些激情澎湃怎么办?
池灿目光一直不离乔昭,轻笑道:“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啊。”
他捡来的白菜,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说到底,主要是他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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