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生产队长陪着笑,小心翼翼地提出去山洞看看:“说不定它们都下在洞里头了。”
他又试探着安慰赤脚医生,“鸭子长成还没多长时间呢,估计下的蛋也不多。”
余秋连瞪都懒得瞪她一眼,直接一只手抱起短腿小二丫,一只手牵着恋恋不舍看着鸭蛋的大丫,往山洞的方向去。
呵,这一回她是真正挖到聚宝盆了,几乎每一个洞里头都散落着鸭蛋,300来只鸭子,足足下了有400多个蛋。
还用说吗?肯定不是第一天下蛋了,余秋还看到了破碎的鸭蛋壳。
能有谁吃呀?要么是黄鼠狼,要么就是鸭子自己。
余秋真是心痛到要心肌缺血了!她压不住愤恨,直接说起生产队长:“你们到底多久没打扫山洞了?”
这还没开始抢收呢,一天天的都忙了啥?鸭舍卫生跟不上,闹起鸭瘟来,别说生蛋了,鸭子都一倒一片。
知不知道禽流感,养殖户血本无归喝药自杀的都有。
乡间的赤脚医生也兼着兽医的工作,何东胜叫小秋大夫抓着了小辫子,头垂得比谁都低。
他赶紧赔笑:“鸭子吃蛋是因为缺钙,我回头多弄些小虾子过来,它们就不吃蛋了。”
余秋瞪眼,到底理智压住了愤怒,还是说起了正经事:“你们那个小海虾现在已经老了,直接给鸭子吃,未必能吞得下。我觉得可以取了虾仁将剩下的部分晒干了磨成粉,加在饲料当中,喂鸡喂鸭喂鱼都是好的。”
所谓的小海虾就是小龙虾,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现在的水不肥,当地的小龙虾肉质并不嫩,相反的,还挺柴。
杨树湾人也不吃小龙虾,还是直接抓了喂鸭子。余秋在村里头健康宣教,强调要日常饮食要补充蛋白质之后,大家闲下来的时候才会抓了虾子取虾仁。
何东胜连连点头:“你说的是,回头我就弄起来。”
说话间的功夫,郑卫红从林间走过来,看到何东胜就喊:“东胜,刨子还修好了呀?”
二丫一看到自己的舅舅,立刻挥舞着小手喊:“舅舅!”
郑卫红眉开眼笑,伸出胳膊抱起了小丫头,用摸摸大外甥女儿的脑袋:“我们大丫二丫来接舅舅回家啊。”
他眼睛扫过堆成小山的鸭蛋,顿时惊讶不已:“哎呀呀,什么时候生的蛋呀?乖乖,这腌起来差不多有一坛子了吧。”
余秋冷笑:“还腌呢,都不知道有没有坏掉,也不晓得生了多早晚了。”
郑卫红连连摆手:“不会的,我上个礼拜来扫山洞的时候,还一个蛋都没有呢,肯定是这个礼拜生的。”
他不说还好,说了余秋更加火冒三丈。今儿都礼拜天了,上个礼拜,那起码得有七八天功夫没人来打扫鸭舍。
小秋大夫压不住的冷笑:“你们这一天天的,可真是忙啊。能说说都忙了些什么吗?”
郑卫红赶紧摆手,说话跟烫舌头似的:“没……没有,我们没忙什么。”
余秋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们,感觉这人没说实话。
何东胜在旁边笑:“忙,忙着收拾工具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马上就要大忙了,不把东西备好了,到时候忙不赢。”
他满脸恳切,“你看我今儿不是找大爹修刨子去了吗?”
以小秋大夫在医院见多识广的经验,越是这样言辞恳切证据确凿的就越是心虚。
因为人们常常想不到要证明真实是真,只有假的情况才会找各种佐证啊。
“我管你们忙什么呢。回头鸭飞蛋打,看谁吃亏。”余秋冷笑连连,直接从郑卫红手里头接过二丫,牵着大丫往前走,“走,咱们回家去,外婆给我们大丫二丫腌鸭蛋吃。”
何东胜认命地招呼郑卫红:“走吧,咱们把鸭蛋挑回去。”
一斤鸭蛋差不多八个,这400多个鸭蛋,可以装满两大箩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的说一下绒癌的治疗历史,下面资料都来自于网络。
有一种癌症叫做绒癌,又叫绒毛膜癌,是一种主要发生在胎盘的恶性肿瘤,会很快转移到肺、肝脏、脑等器官,导致患者死亡。
在攻克绒毛癌的过程中,不得不提到一位中国人,他就是李敏求。李敏求1919年出生于中国沈阳,祖籍广东肇庆。13岁起,先后随母到南京怀远中学和沈阳文会书院读书,后考入沈阳医科大学,成绩优良,毕业后留校任教。 李敏求毕业于奉天医科大学(盛京医科大学,现已并入中国医科大学),留校任教。
1947年,李敏求来到美国南加州大学学习细菌学和免疫学。1955年,进入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赫兹领导的癌症研究小组。
当时,癌症的治疗还主要依赖于手术切除,但是,化疗已经开始应用于部分癌症的治疗当中,并在白血病的治疗领域,已经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被誉为现代化疗之父的西德尼·法伯,通过叶酸拮抗剂的化疗,显著延长了部分儿童白血病患者的生存期。
1956年8月的一个晚上,李敏求接诊了一位女士,他试图用医学方法把病人的绒毛癌稳定下来。但是肿瘤已经发展到晚期,她流了很多血,三小时后,李敏求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李敏求听说过西德尼·法伯的叶酸拮抗剂。他近乎直觉般地将儿童骨髓中快速分裂的白血病细胞,与这位女士快速分裂的胎盘细胞联系到一起。从未有人尝试过用叶酸拮抗剂来治疗这种病,如果这种药能阻止白血病细胞的快速生长—哪怕是暂时的,它能否至少暂时缓解绒毛膜癌的爆发?
几周之后,另一位女士也得了同样可怕的病。她的肿瘤像葡萄一样在她的肺部聚集,导致肺内膜流血—血流如注,几乎无法控制。因此,医生们手忙脚乱地用管子收集她流出的血,然后把这些血输回去,就像内部循环的抽水机一样。医生稳定了她的病情,开始使用氨甲喋呤(一种叶酸拮抗剂)对她进行治疗。当医生给药结束,下班回家的时候,医生们都没有期望第二天还能看到她。第二天,她还活着,流血现象减轻了,第四轮化疗结束后,X射线胸透显示:肿瘤不见了,病人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医生们还以为X射线胸透搞错了,决定进行重新检查。但结果是无误的:一个转移性的、固态的恶性肿瘤在化疗中消失了。这是史上第一次通过化疗,让一个转移性恶性实体瘤消失的案例。李敏求和赫兹发表了这一发现,并引起了轰动。但是,这种可怕的癌症并非来去无痕,它会导致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在尿液中升高,hCG也成为检验这种癌症的重要标准。李敏求注意到,经过化疗癌症组织缩小甚至消亡后,在病人的尿液中,hCG依然可以检测到。他认定尿液中hCG的存在意味着患者组织体内还有少量的癌细胞存在,于是坚持不懈的给病人用药,直至患者尿液中的hCG消失为止。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对李敏求的做法感到非常愤怒,指责他在拿患者进行“人体试验”并很快将他开除。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开始注意到,当初接受李敏求治疗的患者无一例复发。直至今日,李的方法被常规的用于治疗这种子宫绒膜癌症的程序中。现今,这种当时可怕的疾病有了几乎百分之百的治愈率。
此外,李敏求通过对MTX resistance的观察,早在1960年就提出了bination Therapy 对搞丸癌的治疗方案。1972年,作为第一位成功用化疗方法治愈恶性实体肿瘤的一生,李敏求与当年在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的同事分享了拉斯克临床医学奖。
另一位在从来治疗上做出卓越贡献的是协和的宋教授。
那是1953年。宋大夫除了在协和医院任职外,还兼管着北京同仁医院妇产科。
病人姓曹。也是一位妇产科医生。那一年,病人30岁。原先她在上海一家医院工作,丈夫在北京,过着牛郎织女般的生活。前不久她调到北京,然后怀孕了。她觉得自己怀孕有些异常,于是去检查,诊断是“葡萄胎”。
长了葡萄胎,必须刮宫,将子宫内病变的组织清除干净。那时候还没有b超。医生凭藉的检查手段,只有听诊器及很少几项化验检查。
病人被推进了手术室。突然,她说,她感觉有“胎动”。有胎动,说明是正常妊娠,从而就否定了葡萄胎的诊断。
她又回到了病房,继续观察。
隔了几天,宋大夫认为她还是得了葡萄胎。于是,第二次把病人送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台上,病人又说自己有“胎动”。
病人也是妇产科医生,她应该有能力辨别腹内是否有一条新的生命在躁动。或许是她太盼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了,她坚持不要做手术。结果又回到了病房。
第三次走进手术室,给她做了刮宮,确实是葡萄胎。
一年后,病人再次入院。这一次是葡萄胎恶性病变,诊断是绒癌。手术切除子宮,是当时唯一的治疗方法。手术以后一段时间,病人继续留在医院恢复身体。一天中午,她和往常一样,正在与同室的病友打扑克,只听她突然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当即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