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廖主任摸摸下巴,满意地挺起了小肚子:“不错,蛮好,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一定要记住了,千万不要以为下放可有可无。只有深入一线,才能真正的进步成长。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身,只要在格命大熔炉里头锻炼了,就能成长为新时代的楷模。”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我们走在大路上》有文格版本,跟我们现在经常听到的歌词有所不一样。我本来想贴出来的,但是觉得可能会被锁,所以还是算了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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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了希望
整个高考阶段, 余秋羞耻爆棚。
拜廖主任大张旗鼓的宣传所赐,她简直成了大熊猫一般的存在。所有人都要过来围观一趟。
第一天大家考完了出考场回卫校休息的时候, 居然还有人满怀好奇地守在学校门口, 好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救人女英雄。
当时吓得余秋赶紧一溜烟跑了,死活没敢露出正脸。
她痛心疾首,管窥蠡测, 可想而知现在广大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是多么的匮乏,以至于穷极无聊到连没多只眼睛也没少个鼻子的她都不放过, 还非得把她当成西洋景来看上一回。
等到高考结束,余秋哪里还敢再去拜访郭主任他们啊, 赶紧坐着最近一班船溜回红星公社。
像她这样的技术人才, 实在不适合如此高调地生活在大众的目光关注下,她有偶像包袱的。
余秋一路坐船回红星公社, 她本以为随着高考落下帷幕,一切尘埃落定。从此便可以躲进卫生院小楼成一统, 不问春夏与秋冬。
谁知道刚进卫生院大门, 她就吓得够呛。妈呀,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卫生院都要快被挤爆了,来来往往的都是病人?
四位大夫面面相觑,他们不过是出去考了两天试, 就积攒了这么多病人?
李伟民扯着嗓子在那里喊:“排队, 排队预约,急的站这边,不急的在那边。一个个来, 都能看上病,就是有的同志要多等点儿时间。”
余秋走过去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李伟民的嗓子都要哑了,看到她,小李大夫整张脸扭曲成古怪的苦相:“我的姑奶奶哎,你还问我怎么回事,你问问你在县城干了什么吧。”
原来整个江县没有一台电视机,电影也是起码10天半个月才有的看。现在广大社员同志们接收外界信息的唯一方式除了口口相传之外,基本上就只有广播了。
报纸都没有这样的威力,因为舍得掏钱买报纸的只是少数派,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可以读报的文化水平。
广播不一样,广播的大喇叭一响,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拜廖主任暴风骤雨式的强行热搜置顶强推宣传,她现在是整个江县知名度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病人啊?因为这里的大夫是县里头盖了章的好大夫,医术水平高,态度好,还不收礼。
余秋看到汹涌而来的病人,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2019年的流量明星都要想方设法跟官媒合作,获得官媒的肯定了。
这有没有官方推荐,效果果然不一样啊。
李伟民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他也不是诚心的,只不过他嗓子哑了,为了能让旁人听清楚,他说话就会不如自主的放大声。
这么一来,排队的病人就听到了余秋的真身份,全都挤上来看。
余秋赶紧伸出手往下面压了压,也抬高了嗓音道:“大家伙儿不要着急,一个个慢慢来。”
这么多病人,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完成分诊,这样才能提高看病的效率。
急诊的赶紧处理,普通看诊稍后再说;至于慕名而来想要开刀的重病号,那就先收住入院,后面完善相关检查之后,再制定进一步的诊疗计划。
王大夫他们也赶紧放下行李,捋起袖子就要投入战斗。
李伟民赶紧拦住,哑着嗓子强调:“你们都到后面去,前面分诊余教授带着他的弟子们在做呢。”
余秋赶紧跑过去看。
可不是走廊那边立了一排桌子,病人们排着队一个个走过去。
30多个经过半年学习培训的学生人人表情严肃,都在认真地询问病史,然后给出自己的初步诊断,再分到不同的科室去。
原来为了应付医院四位大夫离开的巨大空缺,余教授这几天都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将医学班开到了医院,直接让自己的徒弟们开始上阵独自面对病人。
已经很好啦,像这么系统学习了足足半年时间的赤脚大夫都不多见,该是时候该叫他们亮亮相了。
余秋走过去,余教授也没有时间同自己的女儿多说几句话,只抬起头来,点点下巴,念了句:“考完啦?”
余秋也点头:“嗯。”
余教授便招呼她:“那就赶紧过来看病吧,大家都等了这么长时间。”
连一句考得怎么样都没问。
排队的病人赶紧摆手:“不慌不慌,让小秋大夫喘口气。”
余秋笑着坐到了桌子后面,摸自己的听诊器:“没事,我在船上就休息过了。”
她还真没撒谎。虽然回来的一路上,大家伙儿都忙着对答案,憧憬考后该如何好好放肆一把,她却在人们热闹的讨论声中沉沉地睡着了。
其实备考跟考试的这几天,她睡得都不错。然而就像动物囤积好脂肪,准备迎接冬眠一样,她也要养精蓄锐,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这么多病人呢,她要一个个的解决问题。
医院里头热热闹闹,被分诊过的病人一个个送到了余秋面前。
她不停地站起来又坐下去,站着是为了给病人做体格检查,坐下去则是在开各种化验单跟处方。
后来还是余教授觉得她这样效率太低,又给她分配了个女学生专门帮忙开化验单以及写处方,好歹缓解了她的压力。
饶是这样,等到面前的病人渐渐稀疏下来,医院大厅里头的钟表也已经走向了零点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