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炮灰前妻 第75章

作者:栖晚 标签: 女配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以前怎样又跟现在有什么干系?我以前是喜欢殿下,可现在后悔了,像殿下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能喜欢得起的。”

景映桐脑子里又浮现出了被信王鞭打到血肉模糊的画面,她现在都无法忘却那种侧骨的恐惧和羞辱,她忍住心中翻涌的疼痛,冷着声打断他。

“我早就放下了,殿下也放下吧。”

“我若是放不下呢?”他狠狠扣住她的肩头,“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们才分开了没多久,你为何就能这么轻易地将心交付给旁人。”

“因为远尘他悉心照料我,当初我被下狱,又被信王伤到,两人孤苦伶仃地逃出京师,他帮我上药,难免就有了肌肤之亲。”景映桐冷冷地垂下眼,“那时候我们身后就是万千追兵,连活下去都是渴求,我们两个人相依着逃出来的感觉,殿下是不会懂的,也不要再行追问了。”

“是啊,我不会懂,我不懂,”他突然松开了她,嘴角溢出一丝可怖的笑意,“但我要过的女人,除非是我不想要了,要不旁人碰都别想碰一下。”

景映桐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有些发怵,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子就凌空腾跃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肚子,慕琮看见她的动作心里更痛,一只手就抱起了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烛台,抱着她就朝里间的榻上走去。

床上还残留着她未曾绣完的小孩子的贴身小衣物,那蹩脚的针线丑丑地在小花布上横亘着,慕琮却像是瞧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冷冷地将那些东西尽数拂下了床。

景映桐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她绣了好多天的小衣物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拂了下去,那些浅浅的颜色落在地上就立马粘上了尘灰,绣了一半的小老虎头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看着她。她眼眶一涩,心疼地努力伸手想去将东西捡起来,却转而便被男人毫不怜惜地摁倒在了床上,他看着随她躺下凸显出来的肚子心里恼意更深,一把制住她挣扎不休的身子,手隔着衣衫轻轻停靠在她肚皮上,居高临下地冷视着她。

“别动,再动我就将这个孽种弄掉。”

“你住嘴!”

她听见他这样说心里更难受,他的手正巧不巧地放在了她被信王抽打入骨的鞭伤上,引出一阵阵难以忍受的撕痛。可她却像是没感觉到那疼痛一般,眼睛变得通红,耳边反复回荡的全是他方才对孩子的辱骂。

他却无知无觉,冷冷轻佻地挑了挑嘴角就去扯她的衣裳。

她顿时更怕了,可她的那点挣扎在他的力道下就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她怕伤到孩子也不敢大幅度地挣扎,被他按在床上像案板上濒死的鱼儿一任他宰割。

“你要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的身子到底有多美,让安远尘这么情不自禁地要了你。”他嘴角的笑容越发地残忍,“我也是你曾经的男人,他能做的,我为何不能做。”

景映桐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再也不管不顾地在他手下剧烈挣扎了起来。

“别,求求你不要!”

慕琮却劈手拽下床前的帐幔,将她扭过来就直接缠绕在了她手上。他捆住她的手,听着她拒绝的喊叫声心里烦躁,将帐幔又是一撕团成一团塞进了她嘴里,她刹时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乌发挣得凌乱尽数黏在脸上,却摇着头眼神满是祈求地望向他。

“当初安远尘要你的时候,你也是那么死命拒绝的吗?”

他心中愈发地痛,看着她现在的抵触脑子里不由得就浮现出了她和安远尘欢好的场景。其实他只是想看看她身上的伤怎么样子,可她却误以为他要对她行禽兽之举,这么不顾一切地拼死挣扎着。

难不成在她心里,他就一直是这种不爱惜她的身子只顾自己享乐的卑鄙之人?

他避开身下她的眼神,像是没听到她凄惨的呜咽声一般,手伸向了她的肩头。

“现在你为了他拼死拒绝我,那时与他欢好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他看见被他粗暴扯开的衣裳下面,满是纵横交错的深刻鞭痕,有的弯弯深深的甚至已经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大多数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经过方才那一番挣扎,很多伤疤又被重新扯了开来,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女子并不柔软的粗麻衣裳。

“桐桐,你”

他转过头,却看到女子脸上已是一片灰败的黯淡,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蜿蜒落下,染湿了底下的厚厚被褥。

他慌忙扯下堵住她檀口的布团,却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着,小嘴轻颤着似乎在嗡动什么。

他忙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她唇边。

“不要看,求你不要看”. .. ,,

第56章 相见苦(三)

慕琮身子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他觉得心里比之方才痛得更深彻,他看着那大片袒露出来的伤口, 层层叠叠的伤疤毁坏了原本的莹白美好,透过那一层层可怕的旧痂,他似乎看到了她在大牢里饱受折磨血肉模糊的景象。如今距离那时候都过了半年了,可她身上的这些伤口却还是没好,有些甚至才刚刚结痂,那那时候,她究竟得多痛?

他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恨过自己,他突然明白了她刚才的挣扎来自何处, 那是她最后一抹为自己留下的尊严, 那是她最后想在他面前留住的一层美好, 可却被他自己亲手,毫不留情地扯破了。看着破碎流血的她,他甚至都不敢去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伤到了她。他突然想起来方才自己的粗暴,如今她身上这些磨破流血的伤口, 都是他亲手造成的,方才他不是没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受痛色, 只是那痛色却压在他满心的嫉妒和癫狂之下,被刻意忽略掉了。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她竟然伤得这样重, 他们告诉他的都是信王要送她上路, 却被安远尘阻拦救下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了信王对他的心思, 震惊之余他也再也不愿面对这个曾经无关痛痒的哥哥, 他让下人逼问信王,得知信王曾经用鞭子打了她,所以他也叫人狠狠抽了信王一顿鞭子。

信王素来不会武,又长期沉迷酒色将身子都掏空了,他以为就凭信王那弱鸡一般的虚软身板不能将她怎么样的,可他实在没想到,原来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这么重,她被信王抽打的血肉模糊,却此时此刻才伤痕累累地呈现在他面前,他却又亲手,将她好不容易才愈合的旧疤重重揭开,让她鲜血淋漓地横亘在他眼前。

明明来的路上还想着好好爱护她,慢慢求她原谅,为什么到了她面前,却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嫉妒和愤怒已完全冲昏了他的头脑,可现在想想他有什么资格妒忌和愤怒,当初她遍受羞辱命悬一线之时,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是安昶。

如今他又凭什么去怪责她,怪责安昶,若是没有安昶,她说不定早就没命了,就算她真跟了安昶,他也没什么话可说。

他轻手轻脚地替她拢好衣衫,解开他方才捆住她双手的束缚,她却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身子依旧不住抽搐着。慕琮心疼地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搂进自己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重重阖上了双眼,嘴里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

景映桐涣散的眼神终于重新聚了起来,她动了动身子,撕心裂肺的疼痛立马就朝她袭来,她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被揭开伤疤的疼痛已经让她完全麻木了。

如果说刚才她还竭力想在他面前留住最后一抹自尊,可现在的她已经被层层撕开无所畏惧了。她轻而易举地就挣开了他的怀抱,她挪得离他遥遥有了些距离,就在床榻上冲他跪了下来,将头卑微却又沉重地伏了下去。

“殿下方才也看到了,妾身残躯丑陋,已经无法再服侍殿下了。求殿下放过我吧。”

“桐桐,我”

她的衣衫随着下跪的动作又散了开来,她似乎再也不怕被他看到她的任何不堪,就这么毫无畏惧地将自己所有的伤处呈在他面前。他看着随着她动作揭展出来的伤口痛到撕心裂肺,他突然想到那日在云仪宫两个人的缠绵悱恻,她软绵绵地拥着她,将全身心都交托于他荡漾云游。可如今她却一身伤痕,再也没了那时候的娇艳若水,他们两个人,也从彼时的水乳交融,变到此刻的生分疏离。他伸出手去想扶起她,那手却亘在了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桐桐,我错了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你跟我回去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你,这里条件太差了,不利于你身子的恢复”

“回去?”她捂着肚子慢慢直起身子,脸上还有方才未干涸的泪痕,“我回去哪里,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当我死了,你就不能也当我已经死了吗?”

“我不能,我做不到,”他眼睛里满是痛意地摇摇头,“我不会再叫任何人伤到你了就算违抗君命,与全天下为敌我也在所不惜,你的孩子我也会好好待他的你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好不好?”

“殿下莫不是忘了你母妃的事了?”景映桐垂下眼,故意捡他的痛处去说,“你知道强迫一个女子,她会做出怎样的反抗,你难道想叫你母妃的悲剧再重演一回吗?我和他真的很好,他为我放弃了那么多,我不能对不住他。以前我选择了你,却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现在我有孩子了,我只想好好保护我的孩子,只想平平静静地做个小老百姓。殿下,我不是跟谁置气。”

她抚住自己的肚子,脸上终于渐渐温柔地平静了下来:“我只是累了,我喜欢现在的日子,即使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成群的奴婢服侍,可我觉得很快活。从我进刑部大牢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殿下,看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吧。”

慕琮张张口,心里苦涩的难受,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景映桐截断他想说的话,面目温柔地揉着自己的肚子接着说:“殿下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能同你抗衡了,我是真心为殿下高兴。本来我的出现就是个意外,殿下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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