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华
司马焦去搞事情的时候,廖停雁一个人除了上课了解基础知识,顺便学两个小法术,就是出门觅食。和她在原本世界的周末一样,去超市补充一点生活用品,再吃点好吃的。
她一个人逛了周围的坊市,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屯一点在自己空间里,以免哪天迫不得已去什么旮旯地方流浪,没吃没喝。鉴于司马焦这人的不定性,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就算他哪天半夜把她摇醒说想去沙漠挖煤,廖停雁也不觉得奇怪。
除了生活用品,和她喜欢的一些东西,她还会存些吃的。买东西不差钱的快乐,从前根本想象不到,现在她感觉到了,所以每次出门买东西都非常满足。
偶尔廖停雁也会带上永令春的侍女们一齐出门,这样试衣服的时候就有人夸她了,彩虹屁的芬芳充满了周围的空气,令人购买欲望大幅度提升,幸福感也是。
要是把全套护卫带上,还能享受装逼的快感。不过廖停雁大多时候都喜欢自己出门,这样的话,她会找地方吃个饭,算是隔几天一次的加餐时间。
打扮得赏心悦目,去尝试新的美味食物,是取悦自己的一种方式。
有时候她吃到合口味的食物,会连续几次过去,平时在辰学府里想吃了,也会让侍从们特地去打包送回来。
辰学府里的同学们虽然看她的表情仍旧怪怪的,还有意无意搞孤立,但其实廖停雁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好像回到了大学的那段时间,那大概是她前二十几年人生里最自由散漫也最开心的日子了。
她越来越觉得,司马焦用别人的身份,待在这个辰学府里,可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以前廖停雁不会这么自恋,但现在她慢慢觉得这个可能性才是最高的。司马焦看似什么都不怕,做什么都看心情,想一出是一出从不顾及他人,可实际上他事事都想的清楚明白,还能做最好的安排。
学府里终归比庚辰仙府的其他地方少一份功利和混乱,在这里的日子可以说是悠闲的,而这个悠闲,对司马焦来说没有意义,只对廖停雁的意义比较大。
她最近总是能感觉到司马焦的“宠爱”,不止是感情方面的,还有他做的事。
从前在三圣山,她和他还没有这么亲密的时候,他都会注意和别人打架前先把她随身携带,不让她被波及。这种罩着自己人的习惯,到现在愈演愈烈,她直接远离了他的战场,在一片本该是腥风血雨的背景里岁月静好。
司马焦这男人,不能深想,想多了就容易泥足深陷。
夏至时节,暑热难消,虽然作为修仙人士不太怕热了,但每日午睡是必不可少的。要是夏天没了午睡,就好像人没了灵魂。
拜廖停雁这个睡眠习惯所赐,司马焦也习惯了每日小歇。不过他要泡在池子里歇,看在夏天天气热的份上,廖停雁还是陪他一起在水里泡着。
要按照司马焦那不讲究的习惯,随便挖个长方形的池子往里灌水一躺就完事了,但廖停雁不干。
她找了一块僻静的溪流石滩解决了场地问题。石滩上的石头被冲刷得光滑圆润,手感温润摸起来就像玉石一样,溪水清澈清凉,细沙鹅卵石在溪水中闪闪发亮。大片的浓绿树荫盖在溪流上,漏下几点璀璨的光点,绿色和夏日独有的蓝天白云,令人睡意浓郁。
廖停雁很快就从最开始勉强陪祖宗去泡着水睡觉,变成每天主动过去午睡。她还搞了个漂浮竹盘,弄点果汁灵液,切点西瓜什么的,制造出冰块来冰镇,睡醒后喝点冰水吃块瓜,简直神仙日子。
睡醒了,廖停雁也不太想动弹,眯起眼睛看着头顶的树枝发呆。落下来一片绿叶,落在司马焦的头发上。
廖停雁伸手拈过来,看了会儿上面的树叶脉络,就将它放到一边,让它顺溪流而下。过了他们这一道平静的溪流,下面的溪流还挺湍急的。盘在水底睡觉的缩小黑蛇游上来,顶着那片绿叶子,又把它拱到了廖停雁手边。
这小黑蛇,日渐变狗,非常有哈士奇的气质,尤其喜欢把他们丢出去的东西捡回来,搞得廖停雁都不能当着它的面扔垃圾。
上游冲下来一些红色的花瓣,那些花停留在了司马焦身边,缀在他黑色的衣袖上,还挺好看的。
廖停雁看得久了,司马焦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他会把她拉到身边,抱着腰,再度闭上眼睛。
廖停雁:……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焦:我听到了。
廖停雁:……你听到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
司马焦有三天没回来,这是一个并不宁静的夜晚,廖停雁穿着睡裙靠坐在窗前看直播,直播镜头里是跳舞的漂亮小姐姐,笑颜如花的小姐姐旋转起来,裙裾如花一般绽放。
院外传来附近同学院子里的欢笑声,大概在聚会,有点吵闹。
廖停雁看了会儿直播跳舞,移开目光看着院子外面的夜空。看到夜深了,隔壁院子的吵闹声小了下去,可能是散席了。直播镜子里的小姐姐们早就不跳舞了,各自陪着客人说笑喝酒,一对对的野鸳鸯打情骂俏。
她换了个频道,可是换来换去都没什么喜欢的画面。做菜的厨房现在没人,是一片漆黑,热闹街市寥落,也没什么人了。那只鸟的视角许久未动,它在窝里安静待着,旁边没有老婆孩子,可能是只单身鸟。
廖停雁一只手伸出窗外,脑袋枕在手臂上,手指随意挥动着。
忽然,有一只冰凉的手点在了她的手背上,像是突然落下来一片雪。
廖停雁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司马焦回来了,他握住她伸出窗外的那只手,“为什么不睡。”
这应该是个问句,但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的神情有种透彻一切的小得意,特别像个小学鸡。
不是,你瞎得意什么?廖停雁和他隔着窗对视一会儿,声明:“我不是在等你。”
司马焦探身进来亲她。
廖停雁在黯淡的灯光里看到他的唇失去了鲜红的颜色,颜色是淡的。但他语气姿态一如往常,仿佛并没有什么事。
然后他接连半个月没出门,似乎成了一个失业游民,每日无所事事,抱着廖停雁摸她的肚子,搞得廖停雁每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失身。
“你不出去了?事情做完了?”廖停雁忍不住问。
司马焦:“没有,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
廖停雁莫名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负罪感。但她也不能劝人出门,一劝,这不就死人了吗,所以保持沉默。
关于为什么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廖停雁没问,司马焦也没回答,他只是问她喜不喜欢热闹。
廖停雁:“挺喜欢的。”心里想着,该不会是祖宗开窍了,准备带她去热闹的地方约个会什么的。
这么一想,还有点小期待。心里的小鹿砰砰蹦跶。
结果司马焦说:“过段时间,庚辰仙府会非常热闹,到时候带你一起去看那庚辰仙府万万年来最热闹的时刻。”他是带着笑说的,很可怕的笑。显然,他说的和他近来搞的大事有关。
廖停雁:“……”小鹿啪叽一下摔死了。
司马焦突然就大笑起来,笑的肩都在颤抖,把旁边的小黑蛇吓得扬起脑袋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