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华
不过抱都抱起来了,还是懒得挣扎了。
但她觉得这位大佬肯定很少抱女人,哪有抱一个成年女人,用这样抱小孩姿势的,她坐在司马焦的手臂上,手搭在他肩上,心想,我从七岁后就不这样坐在我爸胳膊上了。
她那个疑似假爹的师千缕同志,也没有这样亲密抱过她。这位自称是男朋友的大佬,给人当爹倒是很熟练。
她感觉自己这身体的反应也挺熟练的,下意识就把手放好了。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她这个身体后遗症还挺严重。
走过那片寒石路,周围的温度骤降,司马焦推开门,将她放了下来,又改为牵着她的手腕。
这塔里面的地面是铺了地毯的,非常华丽的那种,繁花似锦的图案,周围的墙壁绘有歌舞升平,仙人飞天图画,流光溢彩,灵动非常。
“来。”
师雁踩上楼梯,跟着他往上走。这楼梯很长很长,走了一节还有一节,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她仰头去看头顶透进来的光,司马焦的背影也一同落在她眼底,长长的漆黑的头发,还有卷起的袍角,又让她有种熟悉的眩晕感。
司马焦忽然转头看她,说:“那时候你上高塔,在楼梯上累的差点坐下来,我当时觉得……”
“觉得你真的很弱,我还没见过比你更弱的人,我随手养的蛇都比你厉害百倍。”
师雁:这人会不会说话?
真的,原身能跟这祖宗谈恋爱,真乃神人也。这样不会说话的直男,要不是长得好看修为又高,肯定是没法谈恋爱的。
司马焦语气里的笑意忽然就散了,他说:“现在你走这样的楼梯,不会累成那样了。”有些师雁不明白的叹息意味。
师雁觉得自己也不能总不说话,只能干巴巴地配合了一句:“毕竟化神期修为,爬个楼梯还是没问题的。”
司马焦嗯了声,表情又开始莫测,师雁再次被他抱了起来。她虽然和这位大佬才相处不久,但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已经令她有了深刻认知。
被抱小闺女一样的姿势抱着,司马焦整个人往上一跃,脚尖点在漂浮的灯笼上,眨眼连上好几层。
师雁:嘿,这可比电梯快多了!
楼梯旁有凭空漂浮的灯盏,这些灯盏上都是镂空的花型,要是点亮,估计会把各种花的影子映在地面上,很符合师雁的审美。她看着司马焦毫不客气踩着它们往上跃,目光就放在那些灯上。
脑袋上一重,司马焦摸着她的脑袋,“都是你喜欢的灯,塔搬过来后新添上的。”说话间,那些灯就亮了,果然映出各种花影重叠。
他语气里有一点自得,好像在说‘早就知道你会喜欢’。怎么讲呢,还怪可爱的。
只能感叹,爱情,使臭大佬变幼稚。
她到了最高的一层,在那个同样空旷的大殿里,看到了一汪碧绿的池水。
莫名的,师雁觉得这池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应该有什么在里面的。司马焦上前在水里一抓,从水底浮出一朵颤颤巍巍的红色莲花,花苞慢慢绽开后,露出里面一簇安静燃烧的火焰。
如泣如诉的哀怨哭声回荡在整个大殿内,嘤嘤嘤嘤声不绝于耳,小孩子哭泣的声音如魔音穿脑。
火焰猛然跳跃起来,像是个张牙舞爪的人,朝着司马焦的方向扑去,小孩子的声音恨恨骂道:“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的女人死了关我什么事!虽然是我的力量又不是我杀的!是你自己傻你自己算计别人结果不小心把她烧死了就知道怪在我身上!还拿水浸我!你有病啊!脑子进水了!你他妈不痛我还痛呢臭傻逼!”
司马焦一巴掌就把这火焰扇了回去,语气燥怒:“闭嘴!”
能发出童声的火苗被扇的一个瑟缩,它大概用光了所有的胆子,终于恢复理智,缩回去继续嘤嘤嘤哭。
完了它好像终于看到了师雁,大声说了句脏话,又说:“你把这女人找回来了!”
师雁:惊!这有一朵会骂脏话的火苗!而且这语气和我骂人的时候怪像的。
司马焦对她说:“我之前让你给它浇水,你乱教它说话,它骂人都更不中听了。”
师雁:真的,别用这种我教坏了家里鹦鹉的语气说话了!不是我做的!
师雁觉得自己真的好冤哦。
她自觉自己冤的六月飞雪,司马焦呵呵冷笑,但转念一想,又不和她计较了。
他带她看完了那朵哭个不停的火焰,领着她在这高塔上转了两圈,两人在最高的云廊上俯视冬城。
“原来这塔在三圣山,三圣山被我毁了后,就把这塔搬到了这里。”
师雁觉得他好像想和自己谈人生,见他看着自己好像要一个回应,于是措辞了一番说:“看来你很喜欢这塔?”
司马焦:“我厌恶这塔,它囚了我五百年。”
师雁一边想,你这话我没法接,话头给你谈灭了,一边大喊被囚五百年!这不是孙大圣吗!
司马焦:“一直被囚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我厌恶那些囚禁我的人,一开始就打定主意,等我能离开,就会将他们全都杀了。所以……”
师雁决定当个捧眼,于是她似模似样的嗯了下,接话道:“所以呢?”
司马焦话音一转:“所以你也会这么厌恶我吗?”
师雁:“瞧您这是怎么说的呢,我怎么听不懂,要不然请您给大家伙解释一番?”
司马焦:“……”
师雁当自己没说过之前那句话,回答说:“我觉得还好,你又没囚禁我。”
司马焦:“我把你抓来这里,你不觉得这是囚禁?”
师雁突然指了指远处的白色山林:“我有点好奇那边,过两天能去那边看看吗?”
司马焦随口答了句:“你要想去,下午去就是。”
师雁点头哦了声,心想,你家囚禁是这样的啊。
她清了清嗓子说:“要是我不愿意待在这里,那就算囚禁,愿意的话,就不算囚禁。”
司马焦一脸被顺毛很开心的模样,低低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心里更愿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