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nyaa
景书书向前摸索,戚家村她不太熟,作为一个黑户,又不上工,白天不好意思出现在村里,这地方比较封闭落后,以后说不准还要待一阵,不能被当成村里话题的中心。
虽然景书书知道,现在的她由于太特别,早已成为每家每户必须聊到的八卦人物。景书书想,管她呢,先拿到户口再说。
且不说捉鬼,就说过生活,要不然就真的成为话题中心受到大家的景仰,要不然就泯然众人,景书书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显然,她无法泯然众人。
拿到户口以后,改好好计划一下未来的路了。
景书书探着一路的阴气,慢慢的走,出乎意料的,她的水平似乎完全无法发挥,她走了一整夜,还好,终于有所发现。
戚小白去了戚小伟家,这个同族堂哥,比戚小白大了整整28岁,戚小伟老婆王爱菊,44岁已经是有了三个孙子孙女的奶奶了。
“小白,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戚小伟干了一天农活,正在屋里擦背,见戚小白来,也不避讳,一边继续洗毛巾一边擦。
“哥,我来看看小五,老三那边在屋里忙啊?没见人。”
“啊,出去了,队里还有活,几个孩子跟去玩了。”
“小五呢?听说他病了,也一起去了吗?”
“去了,小五那孩子,健康着呢,你听说了吗,最近村里来了个外地医生,不知道是不是赤脚医生,反正挺神的,给小五配好药就好了。”
“那医生看病贵吗?”戚小白问。
“没啥大事,我听春桃说,她就用的自家的阿司匹林,不过礼尚往来,爱菊还是让春桃给她送了点玉米面过去,听说她住清泠庙,胆子够大的,那鬼地方,能住人?哎也是个可怜人,看来是没地方住了,听说是来找亲生父母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找找人呀也不一定会认她。”
兄弟俩正说着,王爱菊走进了房间:“哟,稀客,吃完饭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戚小白说:“嫂子客气,就是过来问问小五得病,一个孩子得病全家人跟着担心。”
王爱菊:“哎哟,这时候知道是一家人了,平时连你面都见不到呢,准大学生。”
戚小白像是已经听惯了这种调侃和语气,面色未有任何不悦。
戚小伟:“哎,你这婆娘咋个说话呢,自家兄弟你这是什么语气!自家人不巴着他好吗?”戚小伟上来就要打自己婆娘。
戚小白:“哥,有个事,必须要跟你们说。拦河坝的鱼……”
王爱菊:“戚小白,你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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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一大早,补觉还没补够的景书书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明明是个修仙之人,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成天困成狗,景书书想,一定是能力还没恢复,以前她也没这么能吃啊,突然就想起了戚小白两天前为她准备的早餐,话说,戚小白炒得鱼杂还真好吃啊,凉了的也超好吃的。
小噪:“快去看看啊!门板都快被砸掉了。”
这一次门前站着的是何春桃,景书书熬了好几夜,头发也乱糟糟的,何春桃却是带了一队人马站在门外。
门外的阵仗有点吓到她了,不是传言清泠庙阴气重,大家都不愿意来吗?何春桃上次来还是隔了五百米呢,这一次不怕了?景书书环顾四周,发现队长也在人群中。
何春桃迈出一步,拉住了景书书的胳膊:“你给我出来,让你装医生骗人!大家看好了,就是她,戚家村从来不排斥外来人,但这个人就是个骗子。今天我们第一生产大队的骨干我都叫来了,就是亲眼见证你这个骗子落网。”
景书书招牌动作,双手抱胸,环顾四周。
“有没有人表达能力比较清楚的?”
人群一阵沉默。
小噪:“精彩的开场白。”
何春桃:“队长,你看他……”何春桃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队长景书书接触过几次,两个人互相印象都不错,景书书揣测,何春桃不知道又揪住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自以为是的小辫子,把队长给箍住了,队长迫于压力跟来了,还带了很多队员。
人群叽叽喳喳互相看,很快的,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队长。
“队长,您说,这里也不吉利,早点带走比较好。”
队长站出来,人群里开始有人蠢蠢欲动,很快的,大家在景书书周围围了一圈,看来是怕她跑了?
景书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队长:“咳咳,景书书同志。”
景书书一怔,“景书书同志”什么鬼,看来不是爱人间最亲密的称呼。
“何春桃同志对你进行了实名举报,原因是你假装医生,没有行医资格,对戚小五进行了不合理的治疗,导致戚小五病重。”
景书书横眉冷对何春桃:“开什么玩笑,戚小五明明是治好了的!”有那些符水在,戚小五不可能还会被鬼附身。
何春桃:“昨天小五再次发病,我们叫了卫生所的医生来,医生说了,阿司匹林根本不能治小五的病,你这个骗子,就是当时把小五打晕过去了,根本就没有给小五治病!”
景书书眼角微微升起:“小五现在在哪里?”
何春桃:“关你什么事?你这个骗子,差点害了小五的命!”何春桃继续用尖利的声音挑战着景书书的底线。
队长:“景书书同志,卫生员是市里派来的,确实经过专业的学习和培训,小五的病目前没确诊,但是可以肯定,阿司匹林用药是错误的。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利益,就拿别人的身体健康当儿戏。”
景书书:“?!!”
何春桃:“我儿小五,真可怜啊,被害惨了,这要是被耽误了,我这老母亲的心要碎了啊!队长,各队队员,你们要给我做主啊!”何春桃双膝一软,跪在地面上,眼泪不值钱的掉,不一会儿,就快要哭的晕厥过去,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真的还是演戏。
有人说:“队长,不管他有没有正当理由,这个乱开药害人的事实是确定的。”
何春桃:“就是啊!我儿子是活生生的人啊,不能这么被糟践了。”
“队长,把他抓走,交给公社处置。”
何春桃:“对,还有黑人黑户的罪名,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