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画糖
周不围来到队伍边,观察了一番,选定了一位大娘,凑过去,“大娘,我和姐姐来晚了,没排上队,您要是愿意将位置让给我们的话,这东西就是您的了。”
他伸出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块白花花的银子。
大娘眼睛里绽出精光,将他手一包,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忙不迭道:“好,好,银子给我,这位置就是你的了。”
“您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把我姐姐喊来。”
不一会儿,周不围将蒙着面纱的苏凤卿牵来了。
然而就在两方人马钱位两讫时,维持队伍秩序的一个侍女发现了她们鬼祟的行径,走过来清喝一声:“做什么!不准插队啊我告诉你们。”
眼见着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大娘灵机一闪,“姑娘,这是我侄女,我自愿将位置让给她。”
侍女怀疑地看了几人一眼,“是吗?那就赶紧站好,其他人别站在这里。”
苏凤卿成功取代了大娘站到了队伍里,周不围和大娘在侍女灼灼的目光下远远走开。
周不围还想故技重施,奈何那侍女就盯准他了,他一有小动作目光就追了过来,他只能徒呼奈何,老老实实到后头排队去。
等到好不容易快轮到他了,他忽然发现,报名居然还要先经过摸脉确认男女这一道关卡。
这就有些难办了,他虽然外表装得像女娃,但一摸脉不全露馅了吗?
周不围踌躇了下,只得遗憾退出退伍,跑回他和段清新下榻的客栈,将正在睡觉的段清新推醒。
“老龟,老龟,醒醒,你快给我开一副药,让我喝了之后脉象看起来是女的。”
段清新起床气大得很,被吵醒了心里很不爽快,翻个身没理他,继续睡。
周不围爬上床,锲而不舍地推他,“老龟,老龟……”
段清新直接点了他的哑穴,让他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想想不放心,又点了其余几处穴道,让他动也不能动。
好了,世界清净了,段清新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呼气的周不围丢到床脚,继续先前没做完的那个梦。
周不围要气死了!胸口一起一伏,奈何他根本冲不破被段清新封住的穴道,只能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气咻咻的冒火。
燕春楼里。
第一天选拔赛已经结束了,乔小俏还在吃。
魏姣拄着下巴眼神惊叹地看着她,“小俏,你还没吃饱吗?”
她的胃难不成连通了一个次元空间?不然如何解释她怎么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小小一个人儿,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乔小俏摇摇头,“你不是说我想吃多少都可以吗?”
魏姣:“……”她现在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吗?
她按了按额头,“行吧,你继续吃。”
过了会儿,她试探地问:“我能不能摸下你的肚子?”
乔小俏眨了眨眼,屁股往她那边挪了挪,“没问题啊,给你摸。”
魏姣将手放在她小肚子上,只有一点点鼓,再看仍旧吃得停不下来的乔小俏,她不禁脑洞大开,这小姑娘别不是化形的饕餮吧?
可《娇宠》这本书的背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架空世界啊。
魏姣看她一副要吃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再想到家里还等着她的小宝贝,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小俏,那你继续吃,我就先回去了。”
一看她要走了,乔小俏慌了,“姐姐,你要去哪儿?”
“我回家啊。”
“我,我能不能跟着你?”
“你不吃了?”
乔小俏将手里的鸡腿一丢,“不吃了,我要跟着姐姐你。”
跟着这位,她才能继续大吃大喝啊。
魏姣:“可是我身边不养闲人,你想跟着我,我又凭什么收你呢?”
乔小俏认真思考了一下,“姐姐,我除了能吃,我力气还特别大,吃得越多,力气越大,我可以保护你!”
“哦?有多大?”魏姣感兴趣问。
乔小俏寻摸一圈,没找到适合她展示力气的道具,于是来到了外面,跑到了一座假山前,两手一抱,力拔山兮!
起!
在魏姣等人惊悚的注视下,她直接将那座假山给抱起来了。
那假山本身重量起码有大几百斤,又与地面联结在了一起,要将其拔起来,那力气得多恐怖?
关键乔小俏还很轻松的样子,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不吃力。
这就有点骇人了。
“姐姐,怎么样?”乔小俏抱着足足比她高出一人的假山,转过头来问。
“可以了可以了,小俏,赶紧把假山放下吧。”
乔小俏将假山轻轻放回原位。
这举重若轻的掌控力,比单纯的力气大更吓人,再想到之前她踢毽子时的灵巧劲儿,可见这丫头不仅力气骇人,对力道的掌控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这是捡到了宝啊!
魏姣走过去,拉过乔小俏的手看了看,掌心里白白嫩嫩,没有一点红痕。
“小俏,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自己,走,我这就让人拟一张契子来,你画上押,从此就是我的人了。”
契子有活契和死契之分,魏姣让人拟的自然是活契,规定了工作年限,以及报酬等等,相当于现代的劳务合同。
契子双方签字画押之后,雇主和被雇佣的一方各保有一份,再另送一份到衙门去存档。
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乔小俏喜滋滋地将契子折好贴身收起来,跟着魏姣离开了春晖居。
第51章
一天没见到琅哥儿了, 魏姣想得不行,归心似箭, 路上不住催促赶车的刘叔。
回了昭华院,魏姣就将乔小俏交给了牡丹,让她带她去安置, 熟悉以后的工作环境, 她则放轻了脚步, 悄悄往内室而去。
沈妈妈正抱着琅哥儿在屋子里走动, 小家伙蔫哒哒地趴在她肩头, 长而卷翘的睫毛润润的, 有几根还黏在了一起,这是……哭了?
魏姣心疼得不行,“宝宝,娘亲回来了, 娘亲好想咱们宝宝呀, 来, 娘亲抱~”
她伸手要将琅哥儿抱过来,谁知小家伙居然看都不看她,还将脑袋偏到了另一边, 明显一副对她抗拒的模样。
魏姣傻眼了, 素来亲她亲得不行的宝贝儿, 怎么就不理她了呢?
“宝宝, 是我呀, 才一天不见, 宝宝就不认识娘亲了吗?”魏姣转到他面前,想去摸他的小脸蛋。
“啪”的一声,琅哥儿的小手无情地拍打在她手背上。
魏姣愣了一下,鼻头一酸,眼眶一热,泪珠子唰唰地往下掉,整个人委屈得不行,“宝宝你不爱我了,呜呜……”
沈妈妈看着她半真半假的做戏,没好气地道:“你还有脸哭,将咱们琅哥儿丢在家里一天,自己倒是跑出去快活了。琅哥儿一醒来就眼巴巴望着院门口的方向,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可把我们琅哥儿委屈坏了,见他哭得那个可怜样儿,我这心啊,揪疼!”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把我们宝宝丢在家里了,以后娘亲去哪儿都把你带上,好不好?”魏姣一边抽噎着,一边将琅哥儿抱过来,不住爱怜地亲他。
小家伙心里还有怨气,小手推拒着她的脸,但到底没那么强烈了,被她亲着亲着就没脾气了,乖乖巧巧地伏在她怀里,一双水洗过的大眼睛瞅着她,瞅得她心都化了。
魏姣又说了一大串肉麻的话,许下了一堆承诺,总算将她的心肝宝贝哄了过来,肯对她笑了。
只是琅哥儿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晚上魏姣给他喂完了奶,一要将他放回摇篮里,他就惊醒过来,含着他的食粮不肯松嘴。
几次下来,魏姣索性不再试图将他放回摇篮了,“今晚咱们娘儿俩就睡一个被窝,好不好?”
琅哥儿听得懂话似的,这才彻底睡了过去。
魏姣手指轻抚着他的眉眼,又点了点他的胖脸蛋,“现在倒是黏娘亲黏得紧,等以后长大了,恐怕就巴不得离开娘亲的怀抱了。”
突然就生出了无限的惆怅。
嗐,想那么远做什么?总归鹅子现在还小,她还能玩好几年呢。
沈妈妈不放心魏姣带着琅哥儿睡,怕她晚上翻身压着琅哥儿了,硬是守在床边,在脚踏上睡了。
时不时就要起来看一眼。
第二天早上起来,魏姣就看见沈妈妈眼下一个大黑眼圈,明显是没睡好。
她亲手给她泡了杯桂花蜜水,将一颗健体丸融在里面,端给她喝了。
沈妈妈嘴里说着“我素来喝不惯这甜津津的东西”,身体却很诚实地将蜜水接过去,几口就喝完了,还忍不住回味了下。
吃过早饭,魏姣就带着琅哥儿以及一票下人出门往春晖居去了。
踢毽比赛是第一次办,民间女子的选拔又是她全权负责,得全程盯着才行,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交代了。
沈妈妈不放心琅哥儿,也跟上来了,但昭华院这边不能没有人看着,于是牡丹就留了下来。
带的丫鬟有青杏、小满以及昨天才上任的乔小俏。
小满是去参加比赛的,昨儿她当值,不好离开,今儿特地跟牡丹告了假。
一路上她又兴奋又紧张,等来到春晖居,她鼓起勇气跟魏姣说了一句:“娘娘,您放心,奴婢不会给您丢脸的!”
魏姣莞尔,摸摸她脑袋,“只要尽力就好,去吧。”
“嗯!”小满重重点了下头,下了车,排队去了。
乔小俏从后面一辆马车里跳下来,肩上斜挎着一只布包,这是昨晚魏姣让绣娘连夜给乔小俏缝制的,专门用来给她装吃的。
出门前布包还是鼓鼓囊囊的,里头装着热腾腾的小笼包、新鲜出炉的藤萝饼,还有若干耐放的麻花、糕点、窝丝糖等,然而一路下来,布包已经基本空了。
乔小俏手里拿着最后一只麻花,单手将马车里的婴儿车提下来。
婴儿车是魏姣画了样子让府里的匠人做的,有时候她抱琅哥儿抱得累了,就干脆将他放进婴儿车里,让他自己扑腾去。
今天魏姣打扮得很清素,别说戴面纱营造神秘感,就是簪子都不敢多插一根,有琅哥儿这个小祖宗在,那些东西戴了也是白瞎,反倒自己遭罪。
所以她那张脸一露面,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不过在琅哥儿出场后,所有人的目光就刷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
面对美人,同为女子的那些参赛者可能会喜欢会羡慕甚至嫉恨,但对琅哥儿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白白嫩嫩的胖娃娃,那无一例外只有喜爱亲近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