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做了皇后 第5章

作者:眠风枕月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穿越重生

  盛长乐一直低头垂目,看着地面,始终都没有抬起头来看皇帝,直到皇帝的仪仗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宫道尽头。

  她才抬起头来,继续前往凤阳阁。

  可是不过一转眼,便见一个小太监自背后跑了上来,卑躬屈膝,压低声音传话道:“圣上口谕,请郡主今夜子时,老地方见。”

  说完他便来去如风,匆匆消失了身影。

  盛长乐皱眉有些苦恼,皇帝又让她去见面,肯定又要说那些花言巧语了吧。

  前世她都不知听了多少回,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现在可万万不想再听一遍,不然真怕自己忍不住恶心得吐他脸上去。

  可毕竟皇帝口谕,她又不能太明显的拒绝,需要先配合着他演戏,想撕破脸皮,至少要等到与徐孟州成亲之后再说。

  她现在只能一边拖着李元璥,让李元璥以为她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一边要想徐孟州早日对她真正动心。

  *

  与此同时,远处错落有致的宫殿高台上,龙凤石雕的围廊边正站着两个年轻男子。

  徐孟州居高俯视,方才正好瞧见宫道上皇帝的御驾,同样也将皇帝和盛长乐二人在宫道上擦肩而过的场景一览无遗。

  原本看似稀松平常的场面,可落入徐孟州眼中,却觉得极为刺目。

  他袖子下的手渐渐握拳,久久目不转睛看着少女那抹纤柔身影,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

  身旁站着的少年是宁国公府嫡长孙徐景明,徐孟州的大侄子,在宫中任职御林军中郎将,原本正在商讨前去崇化寺那日防护事宜,毕竟是太后和皇帝一并出行,护卫任务非同小可,唯恐到时候让逆党生乱。

  只是徐景明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徐孟州却久久一言不发。

  侧目看去,就见徐孟州正目不转睛直视前方,那眼中透出的一丝凛冽凉意,只让人不寒而栗。

  徐景明琢磨着,是不是刚刚他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六叔发怒?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徐孟州的衣袖,轻声询问,“首辅大人,卑职方才所说可还行得通么?”

  徐孟州被他拉动袖子,这才回过神来,侧目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敢情人家说了这么久,你一句没听见?

  徐景明只好再重复了一遍,简洁明了道,“我是说,为保圣上与太后安危,可提前两日清空崇化寺的香客,以免有不轨之徒趁虚而入。”

  徐孟州却只是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回答,“行,我明日奏明太后。”

  徐孟州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徐景明的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伸出修长手指,摸了摸他身上的侍卫官服,突然道:“把衣裳脱下来。”

  这话吓了徐景明一跳,连忙双手交叉护住胸前,惊恐的看着徐孟州,“脱衣裳作甚?”

  徐孟州皱着眉看着他,“让你脱就脱,废话那么多作甚。”

  徐景明左右环顾一眼,咽了口唾沫道:“这大庭广众之下,要脱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而后徐孟州便拉着他,就近找了一间屋子。

  不过片刻,徐孟州便换上了侍卫衣裳,因为体型差不多,衣裳大小刚好合身。

  徐孟州交代道:“今日我替你留在宫里值守。”

  徐景明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六叔竟然抢了他的衣裳,要扮成侍卫留在宫里?

  他问,“六叔留在宫里作甚?”

  想到刚才看见熙华郡主正往宫里走,徐景明突然恍然大悟,一拍巴掌道:“莫非是为了我未来六婶!”

  徐孟州埋头整理身上腰带,面无表情,没有答话。

  徐景明展颜一笑,自顾自得意道:“六叔这桩婚事成了,今后可得好好感谢我这个大媒人才是,若非我那日喝醉了酒……”

  徐孟州却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脸说?”

  徐景明立即抿唇不说了,他若是不多嘴,难不成六叔还打算眼睁睁看着熙华郡主进了皇帝的后宫?

  *

  盛长乐刚到凤阳阁,正逢淮安公主从外头回来。

  就见她戴着狐狸毛领披风,衣摆上银丝刺绣着兰花,戴着琉璃水滴耳坠,整个人清新脱俗,优雅大方的模样。

  淮安公主李月容是先皇后所出的皇室嫡女,身份尊贵,相貌秀美,比盛长乐年纪大一岁。

  盛长乐被送出皇宫之后,借着与李月容从小关系亲密,才得意继续进宫给她伴读,时常出入皇宫。

  想到前世李月容的结局,盛长乐心下还叹息一声。

  她们二人是同命相连的。

  只是李月容被嫁进谢家之时,并不知道自己被李元璥利用,后来谢家出事被抄家流放,她宁愿与李元璥决裂,被贬为庶人跟随丈夫一起流放边疆,也如何不肯和离,盛长乐还亲自过去劝说也无济于事。

  盛长乐到现在也不明白,李月容怎么那么傻,放着好好的皇室公主不做,宁愿跟着那男人去边疆吃苦受累,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不过还好这次她重生了,李元璥休想再从她们身上占到一丁点便宜!

  对面李月容远远就看见了盛长乐,小跑上来,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昭昭,你今日留在宫里陪我么?”

  盛长乐抿唇轻笑,微微点头。

  李月容一路领着盛长乐回兰苑,拉着她两姐妹进暖阁,屏退左右,才询问起赐婚之事。

  李月容与盛长乐和李元璥二人关系都好,自然早就有所察觉他们超出兄妹的关系,得知赐婚的时候惊愕万分,还曾去找皇帝想为盛长乐打抱不平。

  盛长乐只回答:“我既已与首辅定下婚约,以前的事就别提了,阿容你千万别往外头说,只怕让首辅知晓多有误会。”

  李月容还百思不得其解,问:“你愿意嫁给他?”

  盛长乐答:“圣旨都下来了,怎能不嫁?”

  李月容皱着眉,询问,“那你与我九弟?”

  盛长乐回答:“他召我今晚见面,我还不知当去不当去……”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我已经准备好了,苍蝇搓手.jpg

  ——

  你的未婚夫三十秒后到达现场,请选择:A躲床底下,B躲柜子里,C跳窗户,D原地爆炸,ABC都会被抓住。

  昭昭:QAQ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操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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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盛长乐琢磨着,她要是不去只怕李元璥会过来找她,最后晚上是李月容陪着她一起去的。

  他们的老地方,是指的以前太皇太后曾经住过的承欢殿,太皇太后仙去之后至今一直无人居住。

  李元璥以怀念太皇太后之名,这几年让人将承欢殿打扫得干干净净,只为偶尔带着盛长乐来这里玩。

  不过李元璥从来都没碰过盛长乐就是了,虽然他想,可盛长乐无名无分,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宜了他?

  前世是李元璥自己要将她拱手送人,她嫁给徐孟州之后,李元璥竟还曾厚着脸皮向她求欢,说是他们可以生个骨血出来,冒充是徐孟州的孩子,将来直接抱进宫认做皇子。

  那时候徐孟州都还没碰过她,李元璥竟然提出这种要求……差点没把盛长乐气死。

  现在回想起来,这狗皇帝还真是够龌龊不堪的!

  半夜三更时候,盛长乐和李月容二人双双换上了宫女的衣裳,一起前去承欢殿与皇帝见面。

  春寒料峭,夜里凉风萧瑟。

  两个少女紧紧缩在一起,提着宫灯照明,穿梭在幽暗阴森的宫道上,一路往承欢殿而去。

  李月容特别怕黑,路上一直在左右环顾,瑟瑟发抖的,一双手掐着盛长乐那纤细的胳膊,还凑到她耳边悄声询问:“昭昭,皇祖母住过的地方,你大半夜去那里就不害怕么?”

  盛长乐回答,“外祖母从小这么疼我,为何要怕?”

  她真想说,宫里哪个宫殿是没死过人的?不过说了估计更要吓得李月容睡不着觉了。

  反正李月容害怕得很,她本来就怕黑,加上小时候就怕太皇太后,现在想起来还总觉得太皇太后的鬼魂会不会还坐在承欢殿里,或者不知道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想一想,李月容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把盛长乐的胳膊死死抱住,不肯松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不多久便已经到达了承欢殿。

  空荡荡的大殿,暖阁内宫灯投射出昏黄幽暗的光亮。

  盛长乐和李月容双双坐在暖阁里等了不多时,才见乔装改扮穿着宦官衣裳的李元璥推门而入。

  原本李元璥一路上都在想着要跟盛长乐说的话,推门而入的时候还稍微有些迫不及待,可抬眼一看,却见盛长乐跟李月容一起并排坐在暖阁里。

  李元璥脸上笑容渐渐暗淡了下去,转而皱起了眉头,还有些疑惑的打量两个少女。

  盛长乐和李月容双双走上前来,向着李元璥屈膝行礼,只压低声音道:“参见陛下。”

  李月容主动解释道:“是淮安想陪同昭昭过来的,怕是她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再说了,昭昭现在许了人家,孤男寡女私下见面也不妥,还望陛下莫怪。”

  李元璥脸色就更难看了,嘴上却只是说道:“是朕疏忽,原本就应该让你陪她一起来。”

  李月容似乎看出皇帝跟不待见她,便识相的说道:“淮安不打扰陛下,就在外屋等着就是。”

  说着李月容给盛长乐递了一个眼色,便转而去了外屋等候,只伸长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与此同时,某个阴暗无光的角落里,也有一个颀长男人的身姿,渐渐靠近承欢殿。

  *

  屋内,盛长乐与李元璥久久面面相对,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盛长乐瞄了一眼外头李月容的方向,无奈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好似在说:是她非要跟过来的。

  这发展跟李元璥想的全然不同,想说的话也不能说,自然心里有些窝火。

  不知多久,还是盛长乐先开口,自说自话道:“陛下既将熙华赐婚给了首辅,现在我也算是有夫之妇,按理说本不应该半夜三更私底下与其他男子私会的。

  “不过,熙华今日特意过来,便是想跟陛下说清楚,当初年幼不懂事熙华与陛下关系亲近,形同兄妹,如今既已长大成人,陛下即将纳妃,熙华也另许他人,今后自应该保持距离,与从前那般随意实在不妥,只怕落入首辅耳中也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望陛下能够谅解……”

  她声如黄莺出谷,袅袅绕梁,在夜色之中荡漾开来,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与李元璥断绝的话。

  这些话,李元璥虽然心里知道盛长乐是说给外头李月容听的,可不知为何就是让他心里堵,好似胸口压着巨石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还说,“如今熙华只想安安分分嫁给首辅,不想多生事端,所以若是今后陛下再私底下召见,或许我只能带着首辅一起来了……”

  她说话时肯定的语气,疏远的用词,还有意侧开身保持距离,李元璥几度以为她是在说真的,而并非做戏。

  与此同时,就在屋外黑暗处,某个男人恰好一来就听闻了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即将推门而入的手,突然就停顿在了半空,久久眉头紧皱,一时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