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李月容连连点头,然后搀扶着盛长乐就往凤阳阁走,徐宝珠则跟着淑妃走了。
*
盛长乐身娇体弱,困乏无力,正躺在凤阳阁内软榻上小憩。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痒的,似乎有虫子在爬动。
惊得她猛然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面前竟是坐着个李元璥。
李元璥一张脸白净清俊,倒是也生得养眼,不过盛长乐见惯了徐孟州的美貌,还真是看这狗皇帝越来越不顺眼了。
盛长乐蹭的一下坐起来,环顾一眼四周,可见殿内空无一人,李月容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李元璥坐在她面前。
盛长乐蹙了蹙眉,明显有些不待见,“陛下怎会在此?”
李元璥解释,“我把淮安支开了,特意过来找你的。”
他眼巴巴看着她,好似迫不及待的就向她解释道:“昭昭,那日朕也是醉了酒,把你那妹妹错当成了是你,一时糊涂……你别怪朕可好?”
盛长乐心下冷笑,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我妹妹好歹也为陛下怀了身孕,陛下今日如此冷漠无情,都不为她说一句话,现在也不去陪陪她,岂不让她心寒?”
李元璥回答:“朕答应过你,后宫会一无所出,会一直等你的……
“昭昭,朕心里只有你一人,自你嫁给那姓徐的,朕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着你被那狗贼欺负了,朕恨不得立马将他剥皮抽筋。
“那日听闻你受了伤,险些丧命,朕真的想马上就去看你,昭昭,是朕的错,不该把你拱手让人的,朕现在都悔不当初,想将你接进宫里来……”
他深情款款的样子,还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都已经恶心得盛长乐听不下去了,亏他也说得出口,自己没出生的孩子刚刚才没了,竟然还有心情来谈情说爱。
本来他还想握住她的手,却被盛长乐立即躲开,背过身去,只冷漠道:“熙华现在与首辅已经结为夫妻,圣上再说这些话,是否不太合适?现在熙华是有夫之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还请陛下立即离去。”
李元璥心下一沉,当时她冷漠疏离的模样,便让人觉得,她已经是要翻脸不认人了。
难不成她真的,这么快就已经倒戈那个姓徐的狗贼了?
李元璥不肯相信,觉得应该是他做错了事,把她妹妹搞怀孕了,她生气,所以才说出这么些气话来。
李元璥凑上去,捧着她的肩膀,紧张的说道:“昭昭,你别生气可好,朕真的是把她错当成你了,那日你与姓徐的成婚,朕心里难受,多喝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盛长乐挣扎着躲开,只道:“陛下若是不走,熙华要叫人了,到时候让我夫君知道,陛下对我无礼,想必陛下也不好交代。”
李元璥愣住,嘴唇半张半合,久久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问她,“昭昭,你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
盛长乐冷冷道:“是陛下先食言的。”
*
另一边的文渊阁内,内阁成员议事结束散会。
徐孟州才刚刚坐在桌案前,拿起一份文书,外头便匆匆有人来报,如实交代方才长生殿内发生的事。
说是皇帝偷摸带回宫的女人,已经被太后给处置了,强行引产,不过看在靖安侯的颜面上,随意给了一个名分,安置在后宫。
徐孟州当时就皱紧了眉,所以说,这就是盛长乐今日进宫的目的?
她还真是够狠,为了那狗皇帝,连自己妹妹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
前来报信的阿西,偷瞄一眼首辅的眼色,就感觉男人目光幽暗,面色阴沉沉的不太好看。
也是好半晌,阿西才咽下一口唾沫,大着胆子,继续禀报:“方才夫人去了凤阳阁……圣上也去了……”
意思,盛长乐在凤阳阁跟狗皇帝见面了。
此话一出,明明是燥热的三伏天,却仿佛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袭来,冷得阿西打了一个寒颤,再不敢往下说。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现在还挺喜欢昭昭的哦,前世是被盛长宁每天吹耳边风挑唆,时间长了才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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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盛长乐不想跟狗皇帝多纠缠,匆匆请辞就离开了凤阳阁。
李元璥也没有追上去, 只是愣愣坐在原地, 久久看着她那抹柳腰花态的绝美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开门离去, 彻底没了影子。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心里空荡荡的。
她嫁给徐孟州才两个月,不可能当真已经对徐孟州动心,要背叛他了吧?
也是, 徐孟州在翠山的时候救过她的, 这回她也奋不顾身为徐孟州挡刀, 他们之间……
不过李元璥很快又抹去了那个想法, 觉得盛长乐是不会这么快背叛他的, 她曾经自己亲口说过,她想要的东西, 只有他能给。
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被一点点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迷惑的女人,向来都只有她玩弄别人,从来不见她在何处留情,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徐孟州动心的。
肯定是因为盛长宁的事情, 她生气了,所以才突然翻脸的。
她若生气, 定是要别人费力气哄她的。
思来想去,李元璥决定,让盛俨去找盛长乐说,看她到底想怎样。
不过, 找盛俨之前,李元璥还是要先去看看盛长宁,不然也不好跟盛俨交代。
来到盛长宁安置的宫苑内,就见刚刚引产,面色苍白的少女正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正嘤嘤哭泣着。
盛长宁看着皇帝过来,流着泪就想翻身下来,“陛下……”
李元璥赶忙将她扶住,“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礼,躺着歇息吧。”
盛长宁一听少年天子这般温柔的语气,又亲自扶着她的胳膊,想着他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还有过孩子,当时盛长宁委屈的热泪就滚滚而下,扑在他身上就哭了起来,哭得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陛下,我,我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
李元璥叹息一声,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宫里规矩不能坏了,今日朕也是被逼无奈,你别怪朕无情。”
盛长宁自然不怪皇帝,她知道皇帝都是被逼的。
要怪就怪那个徐太后,徐玉珠,还有盛长乐……他们那些恶毒的女人!都是她们,容不得她和她的龙种!
越想盛长宁越恨,呜咽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定会为她的孩子报仇的!
*
盛长乐走在离开皇宫的宫道上,行到一半,却见徐孟州大步疾行,迎面走来。
烈阳的灼晒之下,高挑健硕的男人一身朝服,清雅矜贵,轩轩飒飒,金光洒在他身上宛如天上谪仙一般,直射得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盛长乐远远朝着他招了招手,不慌不忙的迎上去。
徐孟州也早就看见了她,还微微拧了拧眉,果然,让徐宝珠跟着她也是徒劳,还是丢下她一个人,让他们有机可乘!
两人碰面,盛长乐抬眸眼巴巴望着男人,娇声询问,“夫君此去何处?”
徐孟州本来是想去凤阳阁抓他们的,现在她已经出来了,也只好回答:“方才听闻出了事,正打算去看看你。”
盛长乐蹙了蹙眉,扶着额头,道:“我有些累,正想回家。”
徐孟州随即转身,“那走吧,我事情也完了,随你一起回去。”
盛长乐抿唇点点头,而后徐孟州便护送她一起出宫,两人一同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车内,盛长乐浑身瘫软乏力的,靠在了徐孟州怀里,撒娇说道:“夫君借我靠一靠可好,好累啊……”
徐孟州目光清冷,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可是软玉娇香入怀,他也无力拒绝,只能轻轻圈着她的身子,试探询问,“方才宫里出什么事了?”
盛长乐也没打算隐瞒,如实交代道:“夫君,你知道吗,上回我回娘家,他们还都说三妹妹是突发恶疾被送出了城,今日我进宫才无意中发现,三妹妹原来因为怀有龙种,被圣上接到宫里来了!”
她就把长生殿上面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给徐孟州说了,最后还叹息道:“唉,三妹妹还真是可怜,好好的胎儿说没就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伤身子……”
徐孟州久久看着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宫里,所以今日故意去把事情捅破的?”
听闻此话,盛长乐顿时心下一震。
她小心翼翼,缓缓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只觉得那灼灼目光,好像能将人五脏六腑都看穿似的。
眼看着估计他什么都知道了,盛长乐也只好干笑一声,什么都坦然承认了,“既然瞒不过夫君,那就告诉你也无妨。
“今日确实是我故意将事情捅破,想让人看三妹妹的笑话,反正我跟她早就结仇了,上回她生母差点要了我的性命,那件事夫君也是知情的,要是让她好过,她会帮她母亲报仇,以后就不会让我好过!”
徐孟州倒是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爽快。
不过,她的手段向来就是如此,什么事情被看穿了,立马就会承认,再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让人对她怀疑不起来。
徐孟州拧眉看着她,质问道:“你们怎么都是亲姐妹,她腹中的胎儿也是一条人命,你就那么见不得她好?”
盛长乐一听他这般指责,立即变了脸色,坐直了身子,从他怀里出来,直勾勾瞪着他,微恼道:“你搞清楚,赐药的明明就是太后,也是圣上点头的,关我什么事?
“若是圣上当真想要那孩子,他是一国之君,难道还能保不住?我看就是没有今日之事,估计人家也没打算让孩子顺利生出来!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想一想徐孟州骂她,就气得盛长乐背过身去,冷哼一声道:“行,那就算是我害死的,我是始作俑者,是我心思恶毒,是我见不得她好!”
徐孟州顿时无言以对了。
看她生气,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手,“昭昭,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长乐把他甩开,别开脸,不理人,“我看你就是那个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恶毒!最好我就傻乎乎等着别人来害我!”
徐孟州皱着眉,强行把她拉过来,捧着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询问,“昭昭,你当真只是因为跟她结仇,还是因为别的?”
盛长乐皱了皱眉,“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徐孟州久久看着她那黑珍珠般明亮闪烁的眸子,终究是开口询问,“你跟皇帝,当真只是兄妹之情?”
盛长乐皱眉,更恼怒了,“你还在怀疑我与他有私情?”
徐孟州问:“那刚刚他为什么去凤阳阁找你?”
他竟然知道李元璥去凤阳阁找过她,吓得盛长乐心下猛然一跳,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他自然是为了解释我妹妹的事情,当时淮安长公主也在,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她!”
徐孟州问,“当真?你跟他什么也没有?”
盛长乐沉吟片刻,道:“夫君想听实话么?”
“自然。”
盛长乐与他对视,忍不住眼眶都湿润了,满目柔情,眸中水光潋滟,只说道:“实话就是,我确实与他有过旧情,不过早就一刀两断了。
“我这辈子既嫁给了你,生是你徐家的人,死是你徐家的鬼。
“我为了你,命都差点没了,若是到现在你还是信不过我,怀疑我跟别人有什么私情,是不是太让人心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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