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她声音发抖,如实交代道:“郡主确实不是盛侯的女儿,不过,郡主的生父早就死了,首辅不必白费力气查下去……”
想到当年的事情,秦嬷嬷还不禁眼含热泪。
她所知道的也不多,一一如实交代了。
说是当年公主与一名侍卫私奔,先帝派人前去追捕,历时半年才把公主找回来,那侍卫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谁知回来之后,才发现公主已经怀有身孕,太皇太后怕先帝知道,为了掩盖此事,就把公主匆匆嫁给了盛侯。
盛俨对那些事情也不知情的,拿了太皇太后那么多好处,就算知道盛长乐不是他亲生的,也只能吃哑巴亏,总不能让皇室面子过不去。
秦嬷嬷抹着眼泪,道:“还求首辅千万别告诉郡主,只怕她知道会接受不了,只能当她是盛家的女儿。”
听闻秦嬷嬷这么一说,好像先前查到的信息,瞬间就串联起来了。
所以她当真是公主和侍卫私奔,无媒苟合出来的?若让她知道,估计真的会接受不了。
徐孟州知道,这个秘密,秦嬷嬷藏着捏着这么多年,都只字未提,定是真的对太皇太后,对盛长乐都忠心可鉴的。
也就很快答应了下来,“行,我保证,今日之事不会有他人知晓,你当没发生过即可。”
秦嬷嬷从风月阁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已经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倒是不知,首辅怎会突然追查郡主的身世。
她也有点拿不准,首辅现在知道了郡主的身世,会不会心有嫌隙?
隔日,盛长乐拉着徐孟州的袖子,将他带着来到一个金镶猫眼石的紫檀木宝箱面前,说是有东西要给他看。
徐孟州还有点奇怪,“看什么?”
盛长乐指了指她的宝箱,凑到徐孟州耳边,悄声说道:“这是我的嫁妆,给你的。”
徐孟州蹙眉,疑惑的看着她,“你的嫁妆给我作甚?”
盛长乐一脸认真,道:“夫君放心,这些都是我名下不可追查的,我派人添置在丹阳,今后只会钱生钱,利滚利,你若要招兵买马,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徐孟州嘴角都有些抽搐,总感觉,她又在怂恿他造反了?
徐孟州自然是不打算用她的嫁妆的,想了想,干脆将她带到风月阁,牵着她就上了二楼。
风月阁的二楼,前世徐孟州是不许她上来的,所以盛长乐一直都很好奇,这上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当真上来之后,也只觉得古朴典雅,可见有一些书架和博古架,还有墙上挂着的一些名贵珍古画,跟楼下也没多大差别。
徐孟州把一串钥匙交给盛长乐,只含笑说道:“你若实在这么有闲心,想帮我做事,那就替我管这些私下产业吧,我也能少费点心。”
后来盛长乐抽空,带着那串钥匙,去了徐孟州外头一座私宅,仔细清点过了他私底下那些“产业”,才知道,她想把自己嫁妆给徐孟州招兵买马这种做法有多幼稚可笑,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嫁妆,跟徐孟州的私产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她跟他做了这么久夫妻,竟然现在才知道,徐孟州原来这么有钱?他也太能藏了吧,前世竟然只字未提!
那现在他告诉她了,是不是真的相信她了?
从私宅回来,当天晚上,盛长乐一看见徐孟州,就激动得一头扑进他怀里。
他将她袖子拉着,拽到床上,扑倒下去,就骑在他身上逼问,“夫君,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贪污受贿,荼毒百姓了,哪来的那么些产业,宁国公府的人知道么?你怎么没说过,云雀楼背后的东家就是你?”
徐孟州心里还在想,要是没有点产业,前世早就被这个败家娘们榨干了!
他一翻身,反将盛长乐压下,捏着她的腮,压低嗓音道:“我怎么可能贪污受贿,知法犯法?我还没及第之前云雀楼就开张了!”
盛长乐一想,算起来,云雀楼确实好像开了十来年了吧,徐孟州到底几岁开了云雀楼?
“……”
徐孟州解释,“当年国公府没落,最艰难的时候,米缸里半个月都没有一粒米,我自小就要想怎么养活这么大一家人,一开始就是做些小生意,没想到能做那么大。”
“……”盛长乐有点无语,怎么在他嘴里,好像是一不小心就赚了那么些?他也不是故意的?
转念一想,盛长乐又有点激动,那岂不是可以招兵买马了!
盛长乐双手挂着他脖子上,欣喜道:“夫君,你下面有何打算?”
因为先前的几个目标,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就连盛长乐的父亲盛俨,也被暂时支走了。
徐孟州回答道:“过两天,太后和皇帝就要回京了,北庭大都护沈归也要回京面圣,顺便参加卫王大婚,到时候必须想办法拉拢沈归,若是他能支持卫王,那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北庭大都护沈归,可说是大周第一神将,据说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十年前在北域单枪匹马直取敌将首级一战成名,后来有一次突厥已经打到了太原,眼看着就要一举南下,直入镐京,攻破大周,也是沈归带兵及时赶到救驾。
去年,又是沈归,一举带兵连下敌军五城,打得突厥终于是缴械投降,想要与大周谈和。
沈归手上,有二十万的骁虎军,威慑整个北方外族,无人不对他恨之入骨,却又闻风丧胆。
大周百姓提到这位第一神将,都觉得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人物,极为敬仰爱戴,朝中文武百官,也无不对他忌惮几分,他自然是声名远播,无人不服。
就连盛长乐,对这位神将也是敬仰已久,早就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若是卫王能得到他的支持,再加上徐家的扶持,确实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盛长乐更加激动了,连忙拉着徐孟州询问,“你有没有想好,如何拉拢他啊?”
徐孟州勾唇道:“我听说沈归前妻已故多年,想跟太后上书,给沈归封侯,顺便把淮安长公主赐婚给他。”
还是他们常用的联姻手段,淮安长公主李月容是卫王的同胞妹妹,让沈归做卫王的妹夫,就有个借口拉拢关系了。
盛长乐蹭的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徐孟州,“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你怎么总是乱点鸳鸯谱!沈归都几岁了,我表姐才十六,你怎么能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
重点是,前世李月容明明嫁给的谢世安,徐孟州的表侄子,两个人情投意合的,后来还一起流放了。
现在虽然李月容还没嫁给谢世安,但是莫名其妙给她换个对象,盛长乐实在无法接受。
“……”徐孟州脸都黑了,突然感觉,在盛长乐眼里他是不是也是老男人?
徐孟州皱着眉,拉着她道:“我知道不能乱点鸳鸯谱!所以要你明日进宫,去问问淮安长公主的意思,她若愿意,我再向太后上书。你跟她熟络,也好开口一些。”
盛长乐想也不想,“她肯定不愿意!”
徐孟州道:“你都没问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我听说,沈归长得很好看,以前还有敌军公主看上他,想把他掳回去嫁给他的……”
盛长乐冷哼,“不用问我也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
结果第二天盛长乐就被狠狠打了脸。
她被徐孟州拖着进宫,非要她去问李月容愿不愿意嫁给沈归联姻。
李月容当时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沈归,你是说,那个北庭战神沈归么?”
盛长乐一脸无奈,“对啊,我夫君说,让你嫁给沈归,用以拉拢沈归,扶持卫王,问你是否情愿。”
毕竟两个人关系那么熟了,李月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即就含着笑意,回答,“能帮五哥,我倒是情愿,就怕沈归不愿意。”
盛长乐都傻眼了,瞪圆眼睛看着李月容,“你知不知道沈归几岁,都可以给你当爹了!”
李月容捧着脸,含笑道:“我知道啊,我又无所谓年纪,如此盖世英雄,谁不想嫁?若不是他,镐京当年都早被外族侵占了,我身为皇室公主,就算是肩负使命,嫁给他也情愿。”
盛长乐头疼,“可是,你不是和那个谢世安……”
李月容一脸疑惑,“哪个谢世安?”
“……”盛长乐吃瘪,因为那是前世的事情,这一世,李月容恐怕连谢世安是谁都搞不清楚。
不过,说不定人家沈归不会答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又到小可爱们猜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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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初秋天气凉爽下来,徐太后和皇帝御驾回宫已经是七月底。
皇帝回来才发现, 他只不过去避暑一个多月时间, 朝廷说是焕然一新也不为过。
第一天上朝的时候,就见原本安排的摄政大臣, 就只剩下徐孟州一个,这次真的是独揽大权,下头跪着的那些朝中大臣一声不吭,死气沉沉, 一个个对徐孟州的说法无不唯命是从, 好像只不过一个月多, 就已经把他们调.教得服服帖帖似的。
靖安侯被调去黄河治水, 治好了就能回来, 镇国大将军被徐孟州调去福建打倭寇,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齐王就更惨了,因为儿子的丑闻牵连,加之卧病不起,现在上奏自请回封地养老。
徐孟州还当朝启奏道:“齐王临走前, 引荐卫王接任他身负的并州都督职务,臣与诸位商议, 都觉得卫王文武双全,能谋善断,当能胜任,却不敢擅作主张, 只等着陛下与太后娘娘定夺。”
李元璥脸色别提多难看,怒不可遏,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当朝便一抚袖子,扬长而去。
只剩下徐太后皱着眉,目光幽幽的,看向李元璥离去的背影,而后安抚众臣,说是此事随后商议妥当再说。
下朝之后,徐孟州就被徐太后单独叫到了长生殿问话。
徐孟州想扶持卫王回京巩固势力的想法已经暴露无遗,徐太后自然也看出来了。
她皱着眉,有些恼怒道:“我知道皇帝太不像话了,你想换个主,可是又何必当真扶持卫王?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再忍两他年,等玉珠诞下皇子再说不行么?”
徐孟州和徐太后一直知道,李元璥表面听话,背地里一身反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直都想除掉徐家,摆脱控制,一旦李元璥爬起来,第一个就对付徐家。
这也是徐孟州为什么一直打压他,不给他亲政,也不给他放权的原因。
他们先前就商议过了,把徐家的女儿送进宫,生下龙种之后,就可以把李元璥踹下来,还是要有血脉亲情,才可高枕无忧的扶持。
前世,徐太后就一直都在等,可是等了五年,李元璥太过小心谨慎,根本不会让徐玉珠怀有身孕,反倒是让李元璥一点点壮大起来,不受控制。
所以这一世,徐孟州并不打算等下去。
徐孟州只道:“上次我遇刺,下回不知会不会送了性命,万一淑妃怀不上身孕,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徐太后皱眉道:“在行宫已经事成了,只需等几日看看!”
反正徐孟州不抱任何希望,只道:“两方同时进行,也不碍事。”
意思先用卫王把李元璥打压着,再看看徐玉珠到底能不能怀龙种。
后来,徐孟州又跟徐太后商议,说是北庭大都护沈归过两日就要回京的事情。
徐孟州说道:“沈归血战沙场十来年,战功无数,也是时候封侯加爵,臣请封他为定北侯,顺便为其赐婚,以示嘉奖。”
徐太后一听,便知道徐孟州已经有了安排,只询问,“你想把谁指给他?”
徐孟州回答,“淮安长公主。”
徐太后眉头一皱,“你想帮卫王拉拢他?”
徐孟州回答,“放眼望去,只有淮安长公主是合适人选,可以说是帮卫王拉拢,也可以说是帮皇室安抚,甚至可以说是徐家想与他交好,就看如何理解。”
徐太后叹息,“沈归这个人脾气有点怪,先帝就曾想给他赐婚,他当时便拒绝了,他这十年来模棱两可,从来不参与朝廷争斗,此番估计也没那么轻易就能拉拢。”
徐孟州淡淡道:“沈归也没有子女,总归是要娶妻的,先试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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