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今日若不把他千刀万剐,实在难泄心头之恨!
沈归暴怒,额上青筋暴起,一刀就戳穿盛俨的肩膀,血液飞溅,一把抓着他的头发,将他脑袋拧起来拽着。
男人红着眼,几乎是拷问道:“你这畜生,当真是你害死的阿莞?”
盛俨被这一刀扎得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口中的都溢出一口鲜血。
他倒是突然奇怪,这沈归这么生气作甚,而且,他口中竟然叫着公主的闺名?
盛俨没说话,沈归将他背上的刀抽出来,换了个地方,又一刀刺入,他喘着粗气,对他说道:“你说不说?”
盛俨口中溢出鲜血,“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今日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反正也有徐孟州给我陪葬,我死得不亏!”
沈归冷笑,“我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沈归杀过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记得,拷问的手段有多残忍,更是骇人听闻的,甚至可以给他戳成筛子,还保证他不死。
沈归三刀下来,盛俨受不了了,只得服软,“我方才不是说了么,你还要我说什么?昌平公主就是我害死的!本来是想一尸两命,一了百了,奈何这孽种命大,竟然没死!
“沈归,此事与你何干,你跳出来多管闲事作甚!”
沈归气得又给了他一刀,“你说与我何干,你口口声声的孽种,就是我的种!”
此话一出,不仅是盛俨、盛长乐,就连后头的阿东等人都惊呆了。
盛长乐本来还在哭,顿时差点咬到舌头,瞪圆眼看着沈归,大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盛俨吐着血,摇头晃脑,“不可能!她分明就是公主跟人苟合怀上的孽种,不可能……”
“阿莞本来就是我的妻,是他们把她抢走的!你这畜生!让你当了这么多年便宜爹,你还不知好歹!今日我就把你剁成肉酱,为阿莞报仇雪恨!”
沈归彻底失控,双目血红,嚼穿龈血,一刀又一刀扎在盛俨肉身上,惊悚的惨叫声回荡在山崖之上,整个骊山都被恐怖的气息环绕。
一时间鲜血溅射,血肉模糊,就像是一只野兽正在疯狂啃食他活生生的猎物,血液都溅射到了一旁枯草落叶之上。
那场景,吓得盛长乐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连忙侧开脸,闭着眼不敢直视。
不知何时,盛俨的惨叫声停止了,整个人都彻底安静下来,还是背后亲随过来将沈归拦住,他才猛然清醒。
男人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天咆哮一声,整个天地山川都为之撼动,随后又恢复了彻底的死寂。
不过,一想到旁边还坐着他女儿,沈归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失态,他慌忙将披风脱下来,将盛俨已经快被剁烂的尸体盖住,只怕是刚刚的举动吓到她了。
沈归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侧目小心翼翼的看向盛长乐。
就见盛长乐双目哭得红肿,面色发白,清澈的眼眸之中透出一丝惧怕,也正机警的看着他。
沈归本来因为阿莞被人谋害,悲痛万分,可看到女儿,心里又多了几分慰藉。
这是他们的女儿,跟她生得极像,他竟然这么多年都不知情,他们当年还有个女儿,还让这畜生这般虐待。
沈归久久看着她,一时心下愧疚,张了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盛长乐先开口,小心询问,“你,方才说你是我爹?你就是那个侍卫?”
问题,秦嬷嬷不是说,她爹是当年那个侍卫,早就已经死了么?怎么可能是沈归?
她提起侍卫,沈归知道,她定是已经知晓内情了。
沈归一拍额头,歉疚道:“是我太蠢,竟然会没想到……”
他两句话,概述了他跟昌平公主李清菀当年的事情,便已经能够确认,他就是盛长乐的亲爹,不然不可能知晓这些内幕。
盛长乐久久没反应过来。
沈归看着她这般畏惧的模样,连忙又用身体挡住盛俨的尸首,“方才我也是一时失控,没把你吓着吧。”
盛长乐摇头晃脑,“你帮我娘和我夫君报了仇……”
说到这里,盛长乐才又想起来,徐孟州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亲爹,丈夫却没了!
她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我夫君死了……”
此时,悬崖底下,一个有气无力的诡异声音,突然传来,“你要再不扔绳子下来,你夫君就真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粥的苦肉计,效果显著~
ヽ( ̄▽ ̄)/大家元旦快乐,今天要出去长辈那里,下一章只有等回来之后,估计很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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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徐孟州被从悬崖峭壁下救上来之时,盛长乐立即围了上去, 看着男人完好无损, 一时都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眼前泪水一片模糊,对上他深邃眼眸, 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头就扑进他怀里,“你吓死我了!”
隔着衣物,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炙热, 感觉到他胸腔之中剧烈跳动的心脏, 才让盛长乐确定, 不是眼花, 他真的还好端端活着。
他没有死, 真是太好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裳,刚刚是真的吓坏了,到现在还久久心有余悸。
徐孟州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怜惜垂目, 看着怀中软玉般的小娇人,掌心轻轻捧着她纤薄的肩头, 轻声安慰,“别哭了,我这不没死么。”
盛长乐哭泣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从他怀里退出来,几拳头捶在他胸膛上,抽噎的质问,“你刚才莫不是在演戏吧!”
他肯定是早就想好办法脱身,所以才同意盛俨提的跳崖。
她还以为,他真的为了她宁愿跳崖呢,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回想起来,他怎么可能做那么蠢的事情,肯定就是他策划好的!
而且这男人也太卑鄙了,竟然在下面躲了那么久也不说话,害得她哭得那般伤心欲绝,还以为他真的死了。
徐孟州被垂了几拳,明明盛长乐绵软无力,却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捂住胸口,皱紧眉,“疼疼疼,我都受伤了,你怎么一点不心疼,下手这么狠……”
盛长乐仔细一看,他身上衣裳都撕裂开来,青色的绸缎看不出血迹,可明显有不少擦伤。
她连忙凑上去,紧张的询问,“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徐孟州憋着笑意,微微摇头,一把就勾过美人纤秀酥软的腰肢,拉入怀里。
他这才解释道:“我方才见悬崖下有些凸起的石块,也只能碰碰运气,或许抓得住……不过还是太大意了,差点掉下去,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
说着,徐孟州将他的手摊出来。
昏暗光线下,就见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磨破了皮,血淋淋的,还沾满污渍,手指都微微颤抖。
显而易见,他就是徒手从下头爬上来的。
先前徐孟州怕盛俨疯了,当真把盛长乐扔下去,想着她掉下去必死无疑,他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跳下去之后,将身上匕首插进悬崖石缝里,还下坠了很长一段距离,好不容易才稳住。
随后便借着匕首,和悬崖上许多凸起的岩石,一点一点往上攀爬,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而易举。
他当时挂在悬崖上,背后就是随时会掉下去的万丈深渊,仿佛如履薄冰,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还是头一次那般聚精会神,每一步都必须做到精准而完美,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好几次,他脚下踩滑,岩石碎裂,手上也用尽了力气,险些坚持不住。
可听见悬崖上女子伤痛的哭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召唤着他,时刻提醒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还在等着的。
他咬紧牙关,靠着意志力,终于是爬了上来。
已经是用尽浑身解数,绝处逢生了。
盛长乐听他描述,自然完全相信的。
毕竟换了谁,也不可能有这般冒险跳崖的胆量。
不管过程如何,他做出选择的一瞬间,就足以撼动盛长乐的内心。
她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眼泪又忍不住簌簌落下,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你怎么那么傻,如此以身犯险,万一你当真落下去摔死了怎么办!我不值得的……”
徐孟州立即打断,“谁说的!这世上只有你值得。”
盛长乐本来哭得伤心,听他这么说话,想着他还活着,差点就破涕而笑了,真的好想捶他!
直到旁边沈归实在看不下去了,握拳掩唇,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这两夫妻,在这里你侬我侬,完全把沈归给忽略了,殊不知,沈归可是刚刚找到女儿,却还半点没享受到父女相认的喜悦。
听见咳嗽,盛长乐才意识到旁边站着刚刚找到的亲爹。
她现在有了亲爹,夫君也没死,还为母亲报仇,简直就是好事连连,不应该再哭哭啼啼的。
盛长乐赶忙擦去眼泪,拉着徐孟州来到沈归面前,迫不及待的告诉他,她找到亲爹了,咯,就是沈归!
想到沈归竟然是她爹,盛长乐心里还有些得意。
盛长乐其实很小就听过沈归的名字,听人说他如何大战突厥,救北方万民于水火,成就大周第一神将的美名,成为万民敬仰的大英雄。
前世,她也曾在宫宴上远远见过沈归一眼,一直把他当成汉族英雄一般敬仰。
她却做梦也没想到,沈归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徐孟州刚刚在悬崖下隐约听到几句,不过当时没空去想。
所以听说沈归是盛长乐父亲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扫了沈归一眼,再看看盛长乐。
仔细分辨,还真能看得出一丝父女影子,只不过,盛长乐本来就生得更像她母亲。
至于盛俨,垂目看着地上盖着的尸首,便知道已经死透了。
本来徐孟州是暗示阿东,待他跳崖,让阿东找机会救盛长乐的,没想到最后盛俨死在沈归手中。
生父杀了养父,还真是有些天意弄人。
这悬崖上风太大,又刚刚死了人,黑漆漆的阴森恐怖,一行人准备先撤退,回营地再说其他。
前方有人牵着马引路,盛长乐和徐孟州坐在一匹马上。
娇柔无力的美人,两条胳膊紧紧圈着徐孟州的腰,闭着眼睛,贴在他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好似一松手他就会掉下悬崖似的。
其实盛长乐抱着他,徐孟州都觉得身上很疼,不过,垂目看她今日受惊过度的样子,又不忍心提醒她,只得强忍着。
盛长乐娇糯糯的嗓音,小声唤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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