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女 第123章

作者:狂上加狂 标签: 近水楼台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他的这番话,再次惹来众人哄堂大笑。

窦思武却道:“你们懂个屁!”

于是在陈宣的提议下,众位学子再次纷纷举杯,为这谁也不懂的屁饮尽一大杯。

姜秀润含笑听着他们插科打诨,觉得心态甚老的自己倒是在他们的带动下骤然年轻了不少。

此时此刻,没有凤离梧在身旁,也不必处处提着心小意逢迎,只放松身心地喝酒,听着他们半真半假地吹嘘着自己往日的风流艳史,倒是也有趣。

不过坐在她旁边的徐应,看上去倒是没有如她一般的放松,而是时不时注意她的碟碗,只要空了就开始举箸添菜。

最让姜秀润觉得不适的是,徐应夹送的,都是她喜欢的菜品。

徐应夹着夹着,见姜秀润不吃,便抬头问:“学兄不是最爱吃嫩烤的兔肉吗?怎么不吃?可是这味道不入味?”

姜秀润状似不经意地举杯道:“徐学弟是如何知我爱吃兔肉的?”

徐应微微一愣,犹带稚气的脸儿上露出腼腆的微笑,回道:“因为仰慕学兄,这几日当真是用心打探了学兄不少的喜好,爱吃兔肉是听谁说的来着?好像是浅儿吧?”

浅儿听了翻着眼,面露疑惑道:“奴婢何时提起?若是你不说,奴婢都没有注意小主人爱吃嫩烤的兔肉呢?”

窦思武这时打岔道:“会不会是看徐家的小子面皮生嫩,你这丑婢女起了不知轻重之心,与人搭话时,无意中闲扯出来的?”

这话一出,再次惹得人哄堂大笑。

盖因为那婢女脸上长着胎记,看上去又是体型健美,若真是有意无意地跟稚气可爱的徐应搭话,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酒席上人多,不是在私下里。

浅儿自知自己是个下人,无论是徐应也好,窦思武也罢,那都是小主子的同窗,她太过造次不得。

于是干脆也不说话了,只是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烤牛骨,也不用棰,只两只大掌咔嚓一掰,那腿骨便断成两半,然后她用长柄调羹给小主子舀牛髓吃。

但是不知为何,看这丑婢女面露狰狞之色掰着腿骨,方才跟着一起哄笑的众人的大腿都觉得一疼,笑声戛然而止。

姜秀润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这一场闹剧。

此时她的心里盘旋的却是一股子难言的惊恐。

这一世的自己,其实在起居饮食上从无挑剔。

毕竟寄居在太子的屋檐下,并非自己做主的府宅,做得顺口好吃,就多吃些;不好吃,也要吃了填腹。

而且她平日跟着太子吃食更多,极近拍马捧屁,大都是凤离梧爱吃些什么,她安排什么。

可是这嫩烤的兔肉,的确又是她心头之好,可是除了前世里,她身在外宅时,经常安排着厨子做外,今世其实没有吃过几回,因为凤离梧不爱吃……

她断定浅儿没有说谎,可是徐应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有些事情,细思则恐,姜秀润此时此刻,再看徐应朝着自己腼腆的笑,竟然有不寒而栗之感。

这个少年,绝非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他这般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究竟为何?

第85章 第 85 章

许是发现了姜秀润不寻常的沉默, 徐应抬起头, 疑惑地看着她道:“学兄,为何不吃?”

姜秀润不露声色地收回目光, 一边夹着菜一边道:“不过是被酒气撑到了,要缓一缓……对了,说到这酒,还要数你家姐府上的酒最香醇, 那个……哦, 对了,几个月前,徐府奉给太子的那一坛子酒,据说叫碧影香的陈酒,是秦小将军的夫人在满月时, 徐家的族长亲自埋下的, 一共三坛子,醇香无比, 太子得了一坛, 喝得真是意犹未尽, 不知你在喜宴那日, 可分到了?”

徐应迟疑了一下, 笑道:“只剩下两坛, 尊贵的客人都不够分, 哪里轮得上我这寄住府上的远亲, 只闻酒香, 未曾饮过。”

姜秀润听了,只也跟着笑了笑,并没有开口再言。

徐应又喝了一杯,便起身去恭房了,好一会席快散了,他才回来,只是脚步踉跄不知是不是在恭房里睡了一觉。

一群人直到饮尽了最后一滴酒,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当他们走到街市上时,几乎空无一人。

姜秀润的侍卫见少傅出来了,便让车夫将马车引来,等着她上车回客栈。

可是其他的同窗却嘲笑道:“都知道君这马车金贵,可是这般近的距离,何必走车这般兴师动众!今夜晚风甚是爽人,正好可醒酒,我们一同散步归去,说说笑笑,岂不是正好?”

客栈离他们吃酒的酒家的确很近,夜风习习,吹在因为喝酒而渐红的脸上也的确好受。

说实在的,跟随沐风先生而来的同窗中不乏王侯子弟,但是都是一切从简,身边只跟着书童小厮而已。

所以姜秀润这样既有马车又有三四个侍从跟随的,的确是不甚合群。同窗们也不过是借了酒兴,说出了心中腹诽已久之言。

不过姜秀润却知凤离梧派出这些个侍卫,并非仅是担忧她的安危,更多的是监视罢了。

可是现在就在长街,酒家与寄住的旅店也是遥遥相望,街上也没有旁人。

是以姜秀润想着走过去也无妨,不过是几步路,消散一下食物,若是坐了马车还要绕远,不能快些回旅店。

而此时,她想早点回去,梳理下纷乱的思绪。

是以姜秀润让侍卫跟着马车回去,她带着浅儿和剩下的两名侍卫,跟着众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因为是步行,可以抄近路,眼看着再走过一道小桥,便走到旅店的大街上,众人依次前行。

姜秀润这一路一直走在徐应的身后,默默看着他的身形背影。

越看越是觉得像凤离梧,方才饮过的酒,因为心中想法的笃定,一直在默默化作冷汗尽是挥洒出去了。

劳甚子的碧影酒!那不过是她方才随口胡扯的罢了。可是那少年却也附和着她,将个子虚乌有的酒说得煞有其事。

最起码,这人压根不是徐氏的远亲,也并未在徐府上寄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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