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月年年
这都是她没有参与的故事,甚至在原书中毫无记载。
如果没有楚彦印的不忍,或许张嘉年在原小说中连路人甲都做不了,开局即退场。
楚楚的心情略有点复杂,但她还是佯装轻松地答道:“没什么。”
她无法改变的光阴,现在说什么都是虚伪与徒劳。
张嘉年从她的语气中读出些浅浅的情绪。他思索片刻,宽慰道:“其实很多事早就过去,您当个故事听听,消磨时间便好,不必放在心上。”
张嘉年猜测张雅芳交了底,他倒没有被揭开伤疤的感觉,只是不想将这些沉重的过往再压在她心上。他过去曾经怨过恨过,唾弃世人口中的父爱,现在度过偏激的年纪,再回想已经风轻云淡。
楚楚不料他心胸如此宽广,迟疑道:“你不怪他吗?”
“不怪。”张嘉年笑了笑,“人生都会有点缺失的遗憾,只要能放下,就是迈过去了。”
楚楚沉默片刻,认真地许诺:“我来弥补你缺失的遗憾。”
既然她改变不了过去,好歹可以更新未来。
张嘉年听到她郑重的语气,心底突然温暖而柔软下来。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温和地反问:“您怎么弥补?”
楚楚:“我可以做你爸爸,弥补你缺失的父爱。”
张嘉年:“……”
第74章第七十四章
张嘉年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执念,才会产生如此汹涌的父爱,想要做所有人的爸爸。她怎么会有如此多骚操作,变着法儿地占人便宜?
张嘉年艰难道:“嗯,谢谢您,不用了。”
“阿姨说你小时候有不少遗憾。”楚楚没看出他微妙的神色,喋喋不休道,“我可以带你去游乐园、电影院,每天给你系红领巾,帮你糊风筝,陪你去果园采摘,接送你上下学……上下班?”
张嘉年闻言,脑中理性的弦处于断裂的边缘,他勉强维持着温和的语气:“楚总,我今年二十九岁,不是九岁。”
楚楚满脸真诚,厚颜无耻地补刀:“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张嘉年:“……”
张嘉年伸手提醒:“您脸上沾到脏东西。”
楚楚诧异地摸摸脸,疑惑道:“哪里?”
张嘉年见她毫无防备,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把捏住她脸上的酒窝。她眉飞色舞、大放厥词的时候,小小的酒窝就会若隐若现,仿佛灌满主人的得意。
张嘉年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声音低沉,反问道:“您要做谁的爸爸?”
张嘉年:孩子嘴欠老不好,多半是惯的,捏捏就好了。
“你这是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楚楚瞪大眼,她惨遭捏脸,顿感极没面子,试图反抗却未果。
张嘉年捏她的力度并不大,他只是看着她胡说八道的样子就来气,便忍不住伸出魔爪,教育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您今天不但翘班,还一声不吭地偷跑,真是不像话……”
张嘉年在喝茶时想着她难得放松,本不想出言扫兴,没料到她相当猖狂。
张雅芳带着楚楚逃跑,什么消息都没留,直接放生张嘉年。张嘉年给楚楚打了无数个电话,她没心没肺当不存在就算了,现在美滋滋地跑回来后,居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当他爸爸?
楚楚挣扎不开,像是被人制住的猫,面上却仍佯装镇定。
她严肃地拍拍他的手,强作威严:“别闹,这回看在是你,我不跟你计较……”
这要是换个人敢捏她的脸,她非打爆对方的头!
张嘉年捏着她的脸,宛如揪住猫的脖子,打趣道:“您要怎么计较?修士要用雷劈我?”
楚楚语出威胁:“你再不松手,我就去跟阿姨结拜,管她叫姐!”
张嘉年:“……”
张嘉年:还真是占便宜没够,一天到晚想做自己长辈。
张嘉年看她满脸不服,这才稍感解气,松开了她的酒窝。他心情平复下来,自然语气和缓,恢复营业态度:“明天我会跟楚董联系,约好周日的事情,您早点休息吧。”
楚楚一边揉脸,一边扬眉道:“我觉得最近太惯着你了,你有点膨胀。”
张嘉年竟然还敢捏她的脸,绝对是膨胀到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张嘉年:“……”
张嘉年:全世界最膨胀的人居然指责他,世上真是没天理。
张嘉年跟楚楚完成幼稚园级别的过招,再帮她将其他生活用品打点妥当,便温声道:“晚安。”
“晚安。”楚楚闷声道,她揉了揉脸,似乎还对他刚才的突然袭击耿耿于怀。
张嘉年看着好笑,他离开前轻轻地将门带上。楚楚目送他离开,她用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脸上没有任何印子,但不知为何温暖的触感仍停留在脸颊,一时挥散不去,让人心烦气躁。
楚楚气急败坏地仰倒在床上,心想刚才应该把他的脸捏红,以解心头之恨!她翻了个身,忽略心头怪异的感觉,将自己埋进柔软舒适的被子里,闻着干净而清新的味道,陷入踏实的梦乡。
楚楚在张家度过半个愉快的周末,不但实地观摩中老年广场舞现状,还连吃带拿地蹭走张雅芳储存的藤椒油和腊肠。张雅芳相当大方:“想吃再来拿,我让老家人继续寄,多得是。”
楚楚和张嘉年站在门口,跟张雅芳告别。她接过礼物,坦然道:“谢谢雅芳姐。”
“???”张嘉年亲耳听闻自家老板对亲妈的称呼,一时满头雾水,没想到她在这里等着自己。楚楚居然称呼她的母亲为姐,辈分直接往上跳。
大门关上,张嘉年站在门口,忍不住提醒:“您的称呼似乎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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