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叉烧
苏冬桐慢慢垂眸,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上的书,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这对你并不公平,我这样做……未免太龌龊。”
话音刚落顾显衷的手便覆了上来,激得苏冬桐的手指微抖了下,立刻便想往回缩却被顾显衷轻扣住,不让她躲,“龌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是我硬要走到您面前,让您看着我的。”
顾显衷抬头看着苏冬桐,坚定而直接,“我知道你心里有人,至今……都有。但我只求一个角落,一个……能被允许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站在你身边的角落。……可以吗?”
苏冬桐没有说话,只是低眉顺眼的站在那儿。
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用沉默代替拒绝。
但沉默的时间越久,顾显衷便能感到自己的心越发沉入谷底。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无望,眼里的光也逐渐暗淡时,却听苏冬桐很轻的声音――
――“也许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应你。”
顾显衷眼睛一亮,满是惊喜的看着苏冬桐,张了张嘴后却没声音出来。赶紧连连点头后才努力出声,“没、没关系!是我想要一直在你身后陪着你的。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在,如果……要是哪一天,你想起来了,一回头,我就在。”
他握着苏冬桐的手,认认真真的又重复了一次,“我都在。”
半敛的睫毛微微抖动,随着主人抬起而露出那双温柔而坚毅的眸子。
苏冬桐轻叹了口气,用她自己都弄不清的心情,看着顾显衷慢慢摇了摇头。
“……傻子。”
但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没什么公不公平。
不过是愿不愿意,值不值得而已。
只要自己愿意,自己觉得值得,哪怕旁人再说“傻”,那也是他心甘情愿。
亦如现在终于能握着对方手的顾显衷。
傻吗?
他只觉得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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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冬桐和顾显衷说话时,苏喃星带着王世耀去了工作室。
忽略放在架子上的各种工具,最吸引的除了苏冬桐的画架外便是苏喃星工作桌上已经完工或还是半成品的那些小东西。
看得王世耀都忍不住吃惊,靠近桌边仔细打量半响后这才扭过头来看向苏喃星,惊讶得不得了,“喃星,这些……都是你做的?”
“大部分是,那边的是大姑姑做的。”苏喃星指了个范围解释给王世耀听。
脸上的笑带了点儿小骄傲。
那种欢快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时才有的光彩,王世耀一扭头便看见这样的苏喃星不由怔了下。直到对方察觉他的发呆,偏头疑惑看来这才让王世耀回神,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但一面说着没事的时候却忍不住又看向苏喃星,越看心里愈发觉得喜欢。
美滋滋的。
正自己偷着乐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有“正事”没说,便看向苏喃星开口,“对了喃星,我听到果脯店来买零嘴的学生说,过几天便是你们学校的闭校庆了,要不……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苏喃星听了立刻微皱了下眉头,一想到也许会遇见白衣静那些人便没了兴趣,随即摇头表示拒绝,“我不是很想去。”
“啊?为什么啊?”王世耀听了心里有些急,想了想后便猜到大概看着苏喃星试探的开口,“你……是不是还为了我和衣……白衣静做朋友的事生气啊?”
原本要出口的“衣静”在王世耀嘴边顿了顿,便改了口。
苏喃星因为王世耀的话微愣,这才想起这儿还有白衣静的事儿呢。虽因为王世耀的提醒有些郁闷但也老实回答,“虽然你提起来我确实因为她有些气闷,但……和你没有关系。”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白衣静等人而已。
王世耀听了微松口气,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次,便说了谎话,“你放心吧我之前……呃,有听她说过,她们家那天似乎有晚会还是什么的,总之不会去。而且……我从来没去过你的学校,你就当是带我参观一下?”
这话让苏喃星刚想出口的拒绝顿在了嘴边,想想之前他两会有之前的闹别扭说白了也是平日极少在一起造成的。虽然不情愿但再抬眼看看王世耀那副期待的小模样,便又确认的问了一句,“白衣静……到时候真的不来?”
“嗯!”王世耀连连点头,“我会骗你吗?”
但心里想的却是,等出了苏家便去找白衣静,请她到时候别在场了。
大不了……等哄好喃星后他再另外找时间给白衣静赔不是?
心中做了决定后,王世耀将保证承诺得更利落了。
“……行吧。”苏喃星点点头,冲王世耀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顿了顿补充,“不过如果到时候遇见我不开心的事,我们立刻就走,可以吗?”
“都听你的!”王世耀连连点头。
而另一边,钱盼盼看着白衣静家的下人将两种液体汇合在一起后,立刻有火焰“轰!”的一声窜了一米高,之后又逐渐变成黑烟缓缓降落。
“看见了吧,就是这样而已。”白衣静挥了挥手,让其实也同样胆战心惊的下人退下,扭头对前钱盼盼说,眼睛亮亮的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玩具一样兴奋。
“这……这也太吓人了。”钱盼盼虽然之前有听白衣静说过,可现在亲眼看见后还是有些还害怕,脸上立刻便带了胆怯和退缩。
白衣静立刻看穿了她的想法,脸上的笑一下子便跨了下来,冷眼盯着钱盼盼说,“怎么?你不会到现在才想后悔吧?”
“我……”钱盼盼支支吾吾。
“放心吧。”白衣静无所谓的往背后沙发靠去,单手撑着钱盼盼笑,脸上笑容有些明媚又天真,“到时候苏喃星可是挡在你前面的,你一点儿事都不会有。而且……”
白衣静顿了顿又说,“你不觉得我还给了你救王世耀的机会吗?”
钱盼盼听了抬头看向白衣静,发现她的脸上真的没有半点儿万一出事的害怕和恐惧后,不由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