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叉烧
一面说着,钱盼盼一面看着地板上因为白衣静奋力攀爬,在周围弄了不少血迹的一幕。收回视线后,带了点儿责备的目光又笑着开口,“我帮你回去,这样就不给人填太多麻烦了。”
说完钱盼盼便抓了白衣静的头发,轻快的哼着小曲,犹如拖死狗一样将她拖了回去。
白衣静惨叫了一声,却无能为力。她甚至觉得,因为钱盼盼这样的拉拽自己被水晶麋鹿打破的伤口,又撕裂了一些。
等拖到原本的位置后钱盼盼随意的一松手,让白衣静的后脑勺又在地板上撞得“咚!”的一声,撞得她头晕目眩连声都发不出来后。钱盼盼一提裙子,便学着刚刚白衣静坐在她身上那样,现在反过来照本宣科。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将自己慌着去找“礼物”,随手丢在一边的水晶麋鹿拿过来,摆放在白衣静的头侧。
做完这些后带着点儿欣赏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锵~”的一声,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展示给白衣静看,“你看这是什么?!”
但和她语气中的兴奋雀跃,好像真的是在跟伙伴炫耀小礼物相比,白衣静在看见钱盼盼拿出的东西,却慢慢睁大了眼,里面全是惊恐。
她慢慢的摇头,用力发出声音,哀求钱盼盼,“不……不要,不要……”
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想将钱盼盼从自己身上推倒,但即便是放平时,白衣静的力气也不一定钱盼盼大,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她此刻的推拒,钱盼盼随意的挥了挥,便像挥苍蝇一样将白衣静的手给打掉。
拿着手上的剪刀,继续展示给白衣静看,眼睛微微睁大,满脸微笑的微微偏头,好像不明白为什么白衣静一直拒绝自己一样,看看手上的剪刀,又看看白衣静后开口。
“你不喜欢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啊?这礼物我觉得很好很好啊?”
说完这话后钱盼盼一顿,这骤然的停顿也让白衣静跟着一惊,然后她便眼睁睁的看着钱盼盼的视线,顺着自己缓缓向下。
那眼神犹如实质,恶心又令人感到胆寒。
就像落在自己身上的吸血虫一样,粘|滑冰冷。
还非常恶心。
钱盼盼的视线缓缓向下,最后落在白衣静的小腹上,看了半响后才重新抬头,又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笑着开口。
“要不……我帮你看看,是男是女?”
这句话像压垮白衣静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尖叫了一声后奋力扬手,一巴掌打在钱盼盼脸上。
像是要接着这个举动,打掉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阴影和恐惧。
钱盼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再一次打偏了脸。
披散的长发凌乱,上面还沾上了白衣静的血。
此刻她侧面顿在那儿,好像被白衣静这巴掌给打蒙了一样。
一动不动的,像发条突然断掉,动作做到一半僵硬在那儿的人偶。
就连呼吸,好像都在一颗跟着停止。
整个房间内只剩下用尽全身力气,打完人后手又跌回去的白衣静,沉重的呼吸声。
但就连她的呼吸声中,都带着一股子被逼到绝路的颤栗。
白衣静看着依旧偏着头,坐在自己身上的钱盼盼。却因不知道接下来回面临什么,而越发恐惧。
偏偏钱盼盼的长发遮挡了她的脸,连让白衣静揣测的机会都没。
但。
她也不用再揣度了。
毫无预兆的,钱盼盼猛拿起一旁的水晶麋鹿,瞪大了眼朝着白衣静的脸狠狠砸下去!
砸!
砸!!
砸!!!
连砸了十几二十下后,钱盼盼才整个人累得坐在白衣静身上,将水晶麋鹿随意的往一旁一扔,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壁炉边,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而躺在地上的白衣静,此刻只有出气,却无呼气了。
血静静的在她身下逐渐扩散,像白衣静悄无声息,迅速流失的体温。
就在钱盼盼仰头将水杯里的水,一口气饮进后,正重新拿了剪刀要往白衣静的方向走时,却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甚至有人扭转把手,打算进来。
钱盼盼见状,头痉挛的偏了偏,脸上带着笑,捏着空水杯便悄无声息的走到墙边。脸上满是小孩子的雀跃。就等着来人进来,然后吓对方一大跳。
而这个时候上楼的,便是上来放布娃娃的王孙氏。
她上楼后便将布娃娃从裙兜里拿出来,一面拿一面往前走。
正要经过白衣静的卧室时,却想起从刚才便没见到她的人影。
随即顿了脚步,脚尖一转便朝向白衣静的卧室,轻轻敲了两下后,便握了门把手扭了下。
发现对方竟然没从里面锁上后,便扭了门把推开门。
但推到一半时突然想起,之前白衣静还因为自己不敲门就进她的房间,赌气回白公馆住了好几天,便赶紧补充开口叫人,一面继续推开门。
“衣静啊……你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啊!”
王孙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躲在一旁的钱盼盼,一把抓住了头发硬扯了进来。
王孙氏毕竟年岁大了,这骤然一下,吓得她立刻松了手上的布娃娃,下意识的伸手去抓钱盼盼的手,让她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