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0昆仑小仙0
长史细细等了片刻也不说话,俄顷却有了十足的把握说:“三爷又不必编这样的瞎话,十冬腊月何苦无德要劳在下白白往返?”
“你到底有没有见过玲珑!”顺天侯气道。
“父亲,真没有啊。”
长史冷笑:“襄三爷若没有见过此女,身上如何会有奇香?”
柏襄一愣,举起两边手臂用力一嗅,果然衣服上有一阵似有若无的淡香,绵长清幽非常别致。
长史说:“此想名为荷芜双香,是春时外头进贡的东西,浸入地下土石都有香气,碰着衣物七日不散。当时统共两盒,一盒圣上赐给了皇后娘娘,还有一盒进献给了皇太后娘娘,皇太后又将荷芜双香转赐给了睿亲王。此香入府后一直妥善收着,直到今日玲珑入府,王爷才赏给了她。只是不知襄三爷的身上如何染上了这奇香?”
顺天侯听得如同轰雷掣电,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就甩在儿子的脸上骂:“混账,往常叫你洁身自好,如今瞧瞧,出了事旁人第一个疑心的就是你!”
柏襄被打得脑中一片乱想,忙就跪下赌咒发誓自己没有见过玲珑。
长史知道顺天侯的话是在撇清侯府的关系,毕竟拐带亲王的奴婢,这条罪名谁都吃罪不起。他开口说:“尊府不比别家,王爷特命我客气来取人,现在证据确凿侯爷却抵死不认,那我只能命人搜府了。”
顺天侯扯着儿子的耳朵道:“你这畜生,还不赶紧解释清楚!”
柏襄的耳朵都快被扯裂了,可是解释?他真解释不了啊!从前玲珑在府中,碍于父亲的威严他连玲珑的手都摸不着,如今人去了睿亲王府,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落不到,他解释什么啊?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长史只当两人在唱双簧,慢慢吃了一口茶,外头突然来了一人道:“父亲。”抬眼一看原来是柏炎。
柏炎道:“方才长史大人的话我都听到了,父亲,我已替您将老三的院子搜了一遍。”顺天侯看他神色已预感不妙,还来不及阻止儿子开口,下一刻柏炎就说:“人在后院的罩房内找到了。”
“果真?”长史问。
“是,如何处置此女就看王爷的意思。”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柏襄急了,顺天侯也瞬间变了脸色,上前一脚蹬在他背上骂:“作死的畜生!”
“很好。”长史放下茶盏起身:“引逗窝藏亲王的姬妾,待下官回明王爷再看要不要报官府。”
“大人!”顺天侯忙拦住作势欲走的长史,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要报官,本侯这就命人将玲珑完璧归赵就是。”
“不打声招呼就离了王府几日的舞姬,这样的奴婢要不得了。只是王驾的尊严却是臣子侵犯不得的,不报官难道叫王爷咽下闷亏?”
“侯府可以再挑几个好的送给王爷。”
“再挑再拐,侯爷当我们睿亲王府是什么地方?!何况王爷缺的也不是这么个奴婢。”长史义正言辞。
顺天侯听出话里有话,遣开众人迎上去问:“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可以为王爷效劳,或者……烦大人替本侯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本侯必有重谢。”
长史瞥他一眼不紧不慢说:“近来岐国公身陷一桩难缠的官司,王妃为此日夜难安,爱妻不安王爷也不安,王爷不安则阖府不安。下官有心治治这股惴惴之气,不知侯爷可有对症的良药?”
顺天侯听了一愣,合着对方是在这里等着自己,那玲珑的事情究竟是个巧合还是对方有意为之?柏襄这个畜生虽然荒唐,但送去王府的女人他是绝对不敢碰的。若是王府有意栽赃,对方是怎么把人塞到侯府内来的?若说无意,是不是也太巧了一些?
再说长史的意思是要他替岐国公去求情,他替岐国公说句话倒是简单,可是再要怎么面对潘家?两家正紧锣密鼓地议亲,此时不太好节外生枝。
而且这样一来他已经得罪了岐国公,如今看来可能连睿亲王对他也有了看法。他现在最该做的是联合潘家一起加把劲把岐国公送上绝路,本来两家说好不止要打击南家,更要分化睿亲王夫妇,却不想突然出了这样的差错,这就难办了。
跟潘家的联盟是要紧,但在那之前他自己可不能倒霉,若他被睿亲王盯上了,也不知这潘家会不会尽力帮助自己。
“侯爷若是为难就算了,下官回去如实禀报。”
“长史稍安,”顺天侯留住人,左思右想勉强道:“请大人回去转告王爷,王爷的心意就是我的心意,我一定尽力而为。”
还是先自救要紧。
第307章 子嗣为重
十二月在大雪纷飞中很快就过去了,岐国公的事情因为有了顺天侯的自觉“谅解”得到缓和,但是皇帝还是趁机收回了虎符。
京城的人背后是怎么说闲话的,足不出户也能猜到,因而直到年前南怀珂都没有再出门。期间倒是谢岱曦和鲍如白上门探望过,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年轻人就是有一点好,什么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年之间鲍如白看起来成熟不少,对于萧砚早就彻底放下,欢欢笑笑还是那么没心没肺。至于谢岱曦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听见她说笑话就一起跟着笑,两人都没个正形,恰似一对活宝。
期间无非是岁末正旦的一些杂事,譬如初一这天叩拜宫中三圣。宫外诰命和皇室宗亲女眷寅时就在宫门口等候,同样等候的还有各官员亲王。
等到梆子敲响,两边鱼贯入宫,男子到正殿等候,女子则先去中宫外等候。
丹陛仪仗一应俱全,先是宫中妃嫔、宗室公主、郡主叩拜皇后,其余女眷则在外头等候,站在前头的是皇后所出的长公主。长公主一心修佛,常去国清寺参拜,平时甚少能见到她。
南怀珂还在人群中见着了潘家的老祖宗潘老夫人,经过潘世卿早逝一事的打击,如今头发已完全花白。
从前她虽然已经不再理会潘家府中的实务,但对那些人刻薄南怀珂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的,三年,要说一无所知都没有人能相信。
她也在人群中看见了南怀珂,污浊的眼珠子瞬间一亮,完全视其为杀死嫡孙的凶手,一边心里叹息这次没有将南家连根拔起。
南怀珂冲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这个略带挑衅的动作显然激怒了潘老夫人。她刚要向这边走时,外头传来群臣百官山呼万岁的声音,声势可谓地动山摇。再看时,已轮到宗亲女眷入内参拜,心中一口怨气只好作罢。
南怀珂再出来时又等了许久,随后众人向太后宫中过去,照例按亲疏远近品阶高低依次入内朝拜,一套礼节下来折腾了有一个多时辰。
前朝已散,皇帝回内廷接受皇后和宗亲朝拜,随后太子回到东宫接受参拜。
初一是不赏膳的,诰命皆往宫外散去,宗亲女眷有的去找皇后亲近,私下的拜见自然要比方才的更加笼络人心。
南怀珂总觉得皇后对自己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因此也没有刻意亲近马屁,自己就顺着往长街散去的人潮而走,准备再去向太后请安。
一路低着头,身边只有小蝉伺候,但还是有命妇认出了她,一路窃窃私语的议论不绝于耳。
“睿王妃近来消瘦不少,可是为娘家的事情而苦恼?”
“唉,高楼起起落落是常有的事情,早都见怪不怪了。”
“这王妃带给王爷的好处货不对板,往后的日子八成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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