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0昆仑小仙0
“吱呀——”
上屋的门眼睁睁在管冲面前打开,南怀珂和月姬站在门口看着他。二人将话听得一清二楚,月姬满脸尴尬责怪道:“管冲,太不像话了,越吵越大声。”
南怀珂的脸色冰冷得像腊月的井水,既深且寒,管冲有一瞬间的胆怯,继而硬着脾气赌气道:“物不平则鸣,受了我们王爷的好却不对王爷好,王爷是宽厚,我却看不过去。”
“越发说得来劲了,还不下去?”
“你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知夏气得推搡着就要将他往外撵。
“知夏住手。”南怀珂问:“管冲,你说你们王爷明明知道就是不阻止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
管冲握紧拳头,踟蹰半天咬咬牙豁出去道:“他一直都知道娘娘暗地里在调查柏家的事情,也知道你联合瑚亲王从西北军营找来司徒灵。虽然当时不清楚娘娘究竟要怎么做,但他早就知道你们要对顺天侯府不利。”
“他知道……那他为什么不阻止我?”
“娘娘以为呢?”
南怀珂一愣,她以为?她不明白萧砚的动机,既然他知道,而柏炎对他又是这么的重要,他为什么不阻止自己呢?
管冲绕开知夏冲过来道:“娘娘,我们王爷是个聪明人,但他也是痴的。他喜欢你喜欢到就像一个傻子,把你的事永远看得重于他自己的事,但凡是你要做的他从来不会干涉!卑职不求娘娘回报给他同等的感情,但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求娘娘也替我们王爷着想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王爷商量要擅做主张?”
南怀珂垂眸说不出话,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回报萧砚,除了亲情,她这辈子还没有真正喜欢过谁。男女情爱算什么东西,即使是夫妻也不过如此,什么都是靠不住的。
“管冲,你是王府的头等护卫,这……还有没有规矩了你!”月姬急得上来扶住南怀珂的手臂说:“他是个直脾气心里只有王爷,心地不坏,王妃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南怀珂说不出话,就像知夏一心一意只有她,她当然也不会责怪管冲,但管冲仍然充满怨愤地瞪着她。良久,她勉强摆摆手对月姬说:“你自己去罢,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知夏忙向月姬欠一欠身跟了进去,月姬叹了口气怪管冲道:“你太不应该了,王妃这样好的人,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我不管,她千般再好,对王爷不好就是不好。”狠狠甩下一句话,管冲怒气冲冲离开。
第315章 深夜谋杀
隋晓赶回王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上屋的灯还亮着,南怀珂散着长发坐在桌边一直在等她。桌上摆的是最新鲜的荔枝,下午刚刚送到王府,晚膳时候就已经全部到了她的屋里。
然而她一个也没有剥开。
总觉得剥开这荔枝的皮就像剥开谁的心,让她不敢碰触。
“你回来了?怎么样,哥哥那边怎么说?”她打起精神问。
隋晓答:“瑚亲王说行刺之后,皇上开始相信柏炎确实和戎狄有染,反而令人加强了对司徒灵的看守,因此小姐一时半会是见不到她的,瑚亲王也无从下手。至于柏炎,他被严加看守了起来。”
“那顺天侯对此是什么反应?”
“顺天侯亲自入宫请罪,痛斥炎二爷不孝,并在圣上殿前长跪不起,看来是准备弃车保帅。”
知夏说:“事情还没有结论顺天侯就急着往外摘,炎二爷毕竟是他的儿子他都不管。”
南怀珂冷冷道:“柏襄的确是难得的出类拔萃,但顺天侯是个精明人,即使折了一个柏炎,他庶出的儿子都数不清楚,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无可指摘的嫡长子是他的依靠,这档口自然是保住老命要紧。”
“我看未必,只怕陛下狠起心来他保不住侯府满门。顺天侯敢帮着潘家污蔑老爷,咱们就要他知道些厉害才对。倒是小姐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罢,我再坐坐。”
“好。”知夏放下扇子看了眼桌上的东西问:“小姐还吃吗?这样放着会坏的。”
南怀珂默默叹了口气说:“岚儿和清儿夜里总是哭闹,月姬一准没睡,你把荔枝给她送去,再看看奶妈们尽责不尽责。”
“嗯,我知道了。”
把人都遣开了,她仍旧坐在原处没有要睡的意思。管冲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她是对的,可是心里那种难以名状的愧疚是从何而来?
她明明知道柏炎和萧砚的联系,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屠刀架在了侯府的咽喉上;而萧砚明明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却不来阻止、任由她放手去做。
对,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他是自找的,和她无关。
这样想似乎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点。到了天亮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睡着,上一次这样辗转反侧还是她们成亲那天晚上。
本来就热,地上还没冒火知了就蛞噪个不停,南怀珂听见院子里洒扫的声音的时候就坐了起来。脖子里一圈汗,她让小蝉去浴房备水沐浴,又着小牟传令下去备轿——袁道长于她有恩,现在生死未卜她必须去看一看。
午后睿王妃的轿子在山门前落停的时候惊动了上清宫里的道士。
上清宫非比一般道观乃是先帝敕造,因此为表敬意,南怀珂今日所乘的是符合身份的出城用的八人抬轿子。
路过仙像,她出人意料的选择进去拜了一拜,也许是为求一个聊胜于无的心安。
一路被引至袁道长养伤的静室,南怀珂留下众人在外头伺候,自己推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引路的道士说他一直昏迷状况很不好,弓弩的威力太大造成伤口出血不断,又因为是盛夏,故而伤口还有发炎溃脓的情况存在。
太医熬夜守了几日,见她来问了安又认真回答她的提问。南怀珂见他熬的两眼通红便叫他出去休息,自己拿块布在铜盆里沾湿替袁道长去擦脑门子上的汗。
袁道长胸前的布条沁满鲜血,伤口正中胸部,离脏器只差半截手指的距离。
大地被焦阳烘烤,见他这样受苦任谁都于心不忍,南怀珂拿起床边的蒲扇替他轻轻扇风,一边用帕子沾了茶水擦在他干裂的嘴唇上。
她心里烦闷,低声自言自语:“袁道长,你帮过我一次,我真希望你能帮我第二次。如果你能醒来就好了,我心中有一些疑惑非常烦恼,不知究竟该怎么做。”
她慢慢摇着蒲扇发呆,心中愁肠百转,半日又说:“可是潘家和我不死不休,我不可能因为萧砚而投鼠忌器。然而他悄悄暗中纵容,这么是将我的心放在火上炙烤……”
“潘家……”一个微弱的声音重复出这两个字。
南怀珂赶紧去看,见袁道长的睫毛抖动得厉害:“道长,道长?”
袁道长微睁双眼,浑浊的眸子木讷的左右移动一下,最终恍恍惚惚落在南怀珂的脸上:“潘家……”
“袁道长,我是南怀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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