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第397章

作者:0昆仑小仙0 标签: 穿越重生

“华家的叔叔伯伯都走了,为什么华雪要留下来呢?”

“什么叔叔伯伯?公主看见华家的人了?”

“是呀,方才见着了,就在走廊底下的那间最好的那雅间里,华家的人还有八哥,他们待在一块儿呢。”

南怀珂抬头看向长长的木走廊端头那间雕刻了精致花纹的鸡翅木木门,萧砚在里面吗?

萧砚虽然对外不见任何登门造访的人,实际上他还是偷偷有选择性地见了一批人,他要从中挑选他的支持者。这些支持者会带来新的支持者,如果未来他需要稳固地位,这些人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一切她都明白,也是知道的。

但她不知道这其中也包含的华家。

南怀珂本来以为,以萧砚的性子是会排斥华家的。

“你真的看见王爷在里面?”

“是呀,他们开门出来的时候我瞄见了,本来想进去打个招呼,可是我看见那个华雪还在,所以等那些大人们走了我就悄悄走到门口去偷听墙角。八嫂,我听见华雪在里面弹琴呢。华雪差点就抢了你的位置,怎么你还让八哥和她单独待一块儿呢?”

和孝是真不明白,她小小的脑子里只知道一个道理,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自私地藏着看着,才不能大方地把他晾出去呢。

“八嫂难道不知情?”

南怀珂又看了一眼雅间的门,不知在想什么,须臾淡淡笑了:“我知道的,是你八哥有要事和她商量。走吧公主,我带你去找崇礼。”

“可是……”

“走罢,不要打扰他们。”

“那……好吧。”

和孝跟着她转身,刚走两步,雅间的门却开了。管冲从门内走出来叫住一个伙计道:“再添点茶水来。”他说完这话就看见了南怀珂,嗓子眼里顿时像卡了把刀,吐不出一句话。

恰逢门缝里飘出华雪动听的声音:“原来我的头上沾了落花,多谢王爷提醒。”

管冲一张脸刹那间吓得煞白,举着茶壶僵在远处忘了怎么动弹。酒楼的伙计接过茶壶柄为难道:“这位爷,您到底放不放手呀,您不放手,小的怎么添水?爷,大爷?”

“啊,什么?”

“水壶。”

“拿去。”

这一分心的档口,再抬头,南怀珂已经带着和孝下楼了。管冲慌忙奔到栏杆旁向下张望,就见一堆随侍的人簇拥在一辆华丽的马车外,车帘子刚刚放下,掩去一角华丽的裙摆。

“这可不糟了嘛。”管冲急出一头大汗,扶着栏杆喃喃自语。

崇礼已经够年纪去国子学,每日勤勤恳恳埋头苦读,下了学倒像个撒欢的小孩儿,见着和孝就高兴地裂开嘴笑。

和孝见到崇礼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扑上去又突然想起宫里女官的教导,赶紧刹住脚步,双手背在后头低着脑袋,一边偷偷打量他矜持地问:“崇礼,咱们上哪玩去呀。”

崇礼见她一面低头好像害羞,一面又用眼角打量自己,不禁大惊小怪起来:“不得了了公主,你的眼珠子卡住啦!”

“你的眼珠子才卡住了呢!”和孝气得跳起来,往回依偎在南怀珂身侧嗲嗲说:”八嫂,你看他又说疯话,真是个呆子。“

崇礼乐呵呵道:“好啦公主,咱们今天上哪儿玩去呀。”

“去你家嘛,我正好去看看南佳元,她现在可好玩了,那脸蛋呀——”和孝比了个手势:“这么圆,这么胖,肉呼呼的,我要捏一捏。”

“姐姐也去吧。”崇礼道。

南怀珂说了声“好”便带着两个孩子往回去,路上买了些他们爱吃的点心和小玩意儿,一路欢欢笑笑送着到了国公府。

时光真是如白驹过隙,南佳元也已经长到和孝当年那般大小,甚至更可爱些。她会笑会叫、会跑会跳,见了南怀珂毫不畏惧,赖在她怀里又是撒娇又是亲昵。

“佳元总是想着王妃,老吵着问什么时候能再见王妃。”崔宝珠笑盈盈剥着果子,一边又数落女儿:“你呀总不安分,快下来,别把王妃的衣服弄皱了。”

“我不嘛,我要姑姑抱。”

“你要王妃抱你,也该表现表现,快把你新学的诗词背两首给王妃听呀。”

南佳元爬起来搭住南怀珂的肩头说:“姑姑,元儿昨日听了一首极好的诗,我背给你听。蝴蝶儿,晚春时。阿娇初著淡黄衣,倚窗学画伊。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无端和泪拭胭脂,惹教双翅垂。”

崔宝珠登时拉下脸问:“你这孩子,哪听来的这种诗?”

“咦,不是爹爹昨日午间和娘躲在房里念的吗?”

“你躲在外面偷听呀。”崔宝珠涨红了脸就要去扯女儿回来:“叫王妃见笑了,这是我和相公闺中的话,想不到这妮子躲在外头偷听了去。”

南怀珂抱着南佳元不放,笑容满面亲了一口说:“元儿这样聪明,过耳不忘,你这做娘的有什么可生气呢。再说你们夫妻举案齐眉是件好事,还怕人知道不成。”

“哎呀,连王妃怎么也笑话起人来了。”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孩子们不懂,见大人们笑,也乐得拍手叫好。一众人欢欢喜喜聚在一起,直到吃了晚饭才散。

第414章 心口如一

南怀珂回到王府的时候也不早了,听说萧砚还没回来便径直回了院子。换上衣服洗漱过,她照例盖了条毯子靠在榻上休息。

看了会儿书放下本子发着愣,转而看到窗下放着的一盘棋局已经积了灰,那是一个月前她和萧砚没有下完的一盘棋。那日他来,两人只草草对了几子,他便被皇帝召去了宫里。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萧砚的忙碌,他如今是京城烜赫一时的人物,他首先是个亲王,其次是皇帝的儿子,最后才是她的丈夫。能留给她的只属于她的时光很少很少,她更多的是等待,等着他为数不多的空余时光。

其实即使是那些时光他仍旧不完全属于他。

在二人相对的时间里,他还是带着外头奔波操劳的疲惫,他的人在这里,心还不断盘算着外头的事情。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如今,他无暇做她完整的丈夫。她看到他的疲累,可惜不能站在朝堂之上替他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