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贵女 第71章

作者:甜仙贝 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穿越重生

  “是吗?那可得遮挡好了。”

  周元昊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抬起手,步辇开始前行。

  程瑶棠转过身,看着太子离去的身影,感慨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当真是越来越难以猜测了。”

  江然:“为何阿棠要猜测别的男人的心思?”

  程瑶棠:“……”

  居然这种醋都吃,是醋坛子转世么?

  心中暗暗腹诽,程瑶棠还是开始顺毛,“太子那样说话,分明是故意的。你忘记他曾经就挑拨我们的关系吗?所以,你又何必在意呢?”

  江然揽过程瑶棠的肩,不高兴地道:“是啊,挑拨我们的关系,这个仇我可是记到现在呢。所以,你和他多说一句话,就能令我不快……况且太子性子令人捉摸不透,到底好坏,如今还很难辨别。”

  末了,江然又说:“得寻个机会,再和陛下说一说,太子年纪都这么大了,换作别人,早就生了好几个孩子。”

  程瑶棠:“……”

  “阿棠,我们也得……”

  “住口!”

  “阿棠,你还是那么容易害羞。”江世子安慰,“不要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闭嘴!”

  ……

  周元锐被永晋帝打了数十大板,伤上加伤,到现在还下不来床。

  不过,就算能下得来床也没有用,因为永晋帝紧跟着下了一道禁闭思过的旨意。

  并且,刘贵妃被罚俸禄,被罚抄佛经也就算了,如今连永晋帝的面都见不着。

  接连打击下来,周元锐及刘贵妃灰头土脸。

  按理来说,他们最厌恨的人应该是江然和程瑶棠,但实际上,他们最恨得牙痒痒的,是皇后。

  原本永晋帝的责罚并没有那么重,但在皇后的落井下石后,才成了如今的情况。

  皇后对此得意不已,但面对自家母后此举,太子是反对的。

  周元昊来到皇后宫中,皱着眉头说道:“母后,您何必操之过急。”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兜头兜脸泼了盆冷水过来,皇后心里不大高兴,道:“你永远都不知道着急,只有母后在替你着急!这么多年来,刘贵妃仗着陛下宠爱,在母后面前跋扈不已,母后与她争斗多年,碰到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况且,若不是陛下宠爱贵妃,以老五那性子猖狂的草包,怎么可能得陛下多年疼爱!”

  周元昊无奈道:“母后也知道老五是个猖狂的草包,那更应清楚这样的人没什么威胁。”

  皇后美眸微瞪,咬牙道:“你还小瞧他?你难道不知陛下对他们母子有多纵容么!”

  罢了。

  周元昊在心里叹了口气,总之事情已做,他懒得同自家母后再争论这个问题。

  正要返回东宫时,周元昊发现门外候着的一人有些面熟,他记忆向来不错,很快就对上了号。

  他皱起眉头,当即折身回去。

  皇后见他返回,还来不及惊讶,就听他开口问道:“母后,为何孟若宛身边的旧人会在您门外?”

  皇后端起茶盏,淡淡道:“你不是知道这件事吗?”

  周元昊压着怒意,道:“之前母后对明曦做的事情,儿子不想再提,但孟若宛如今是个罪人,被关押在天牢中,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母后又想做什么?”

  “放肆!”皇后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见向来端庄的母后一生气,周元昊到底还是平和了心绪,低低地道歉:“抱歉,儿臣不应该用这样的口气。”

  皇后当先问:“你知道为什么孟若宛没死,还好端端活在天牢内受罪吗?”

  不等周元昊回答,她接着说:“因为江然不让她死。”

  她笑着摇摇头:“也不知是不是明曦的主意,总之,江然铁了心要折磨孟若宛,让她生不如死……孟若宛有多痛苦,多不堪,就有多恨江然。既然如此,母后又为何不好好利用呢?”

  江然对孟若宛的这番厌恨之意,也是周元昊没想到的。

  皇后继续说:“母后知道你并非是个优柔寡断,容易心软之人,只是……你得分得清局势!江程两家联姻,已经危及到皇权,况且,江然如今愈发得意,数次不将陛下放在眼里。母后不多为你铺路,为谁铺路?”

  周元昊目光闪了闪,问:“孟若宛如今在牢里,又能为母后做什么?难道,母后还能让她出来不成?”

  皇后笑了笑,道:“母后自有办法。”

  -

  年节将至,江王府置办了不少新物,挂着一盏盏新红灯笼,年味渐渐显露出来。

  程瑶棠趁着闲暇时,开始自己动手剪窗花。

  外面的雪花如柳絮纷纷扬扬,屋内的炉火烧得暖融融。

  程瑶棠懒洋洋斜靠在椅子上,因为屋内也没别人的人,所以完全坐没坐相,只自己舒服就好。

  她手很巧,就算刚学着剪窗花,都剪得有模有样。

  丹华坐在桌边跟着剪,见她的坐姿,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道:“县主,一会儿世子就回来了!”

  “嗯?”程瑶棠眼皮不抬,声音懒懒的,似乎还带着些许疑惑,“他每天都回啊,然后呢?”

  “县主这样的坐姿,是不是不大好?”

  “丹华,你多虑了。”程瑶棠叹了口气,道,“我什么样子江然没见过,江然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我像是会顾虑这么多的人吗?”

  丹华苦口婆心:“奴婢知道县主和世子之前的情谊,但长久下去,这样也不大好,就怕世子爷到时候也有意见……”

  “是吗?”

  程瑶棠不以为然轻哼了句,完全忽略丹华心中的担忧。

  就在这时,江然掀开厚重的门帘踏入。

  他当先一步,在火炉旁待了片刻,紧接着迫不及待走上前,将人抱进怀里。

  先在火炉旁是怕从外头进来太冷了,抱程瑶棠会冷到她,所以才按着急切的心情,等全身暖了暖,这才去抱人。

  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后,江然抬眼看丹华:“丹华,你脸皮怎么还是这么厚?”

  丹华:“……”

  她可能真的多虑了。

  丹华羞红脸,赶紧放下剪子,退出屋内。

  屋内静悄悄的,程瑶棠窝在江然怀里,继续慢悠悠剪窗花。

  江然也不觉得无聊,仿佛看着程瑶棠剪窗花,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就算看一天,他也愿意。

  将手中的兔子窗花剪完,程瑶棠放下剪子,摊开仔细看,憨态可掬又喜庆兔子她越看越喜欢,心情一好,就忍不住扬起脸来凑近江然亲了一口。

  看着她的笑颜,江世子哪里忍得了,借着要看兔子窗花的理由,将兔子窗花小心放在桌子上,接着就将人拢进怀中,吻住唇瓣。

  程瑶棠被吻得七荤八素,整个人仿佛要软成一滩水。

  江然扣住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将她平放在身下的软塌上。

  嗯?躺下来做什么?

  程瑶棠刚迷迷糊糊闪过这个念头,就感觉腰间一松,她骤然醒神。

  “等等,等等,现在是白日!”

  江世子俯下身去,低低一笑:“感情这种事情,还分什么白天黑夜?”

  程瑶棠继续挣扎:“等等,等等,我记得今日是祭天之日吧,你该进宫了!”

  “时辰尚早。”

  程瑶棠还想再说话,但江然下面的动作,已经将她剩余的话全部淹没,只剩下呜呜咽咽。

  忽而,他动作停住,江然勉强撑着一丝理智,问道:“冷不冷?”

  屋内炭火烧得旺,加上现在身子滚烫,哪里会冷?

  程瑶棠眸光迷离,像是有秋水在之中摇晃,她摇了摇头后,收紧自己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江然瞳孔骤然一缩,仿佛热血瞬间上涌,于是,他所有的理智统统抛到脑后,只剩下肆无忌惮。

  外面冰天雪地,屋内滚烫灼热,春光旖旎。

  ……

  “唔,这回真的该进宫了。”将程瑶棠的衣裙整好,江然依依不舍俯身轻啄唇瓣,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是个荒诞无度的世子。

  等江然离开之后,程瑶棠靠坐在软榻上独自发呆了许久。

  居然就在软塌上做这种事情。

  这比起她的坐没坐相,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好么!

  -

  今日是祭天大典。

  新的一年即将来临时,为来年祈福,希望得老天保佑。

  这种大典,最是乏味繁琐,却无法废除,每年必得照旧举行。

  多年下来,江然还是习惯不了,跟着大家百无聊赖站在下方,兴致恹恹,低头看着脚下的白玉石砖。

  这时,身边的狐朋狗友小声议论了开。

  “瞧瞧太史局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啊。”

  太史局已经年过五旬,平日里便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待永晋帝上香之后,他骤然变了脸色,低声对着永晋帝不知说了什么,总之,永晋帝面色也渐渐难看。

  太史局声音越来越大声:“来年,我大南国恐有一劫难,为护佑大南周全,陛下得顺从天意,大赦天下,更不能伤及皇室之人,否则便属内乱,恐会令上天不虞。”

  “谁知道太史局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觉得这话也不大能信得吧。”

  “嘿,你这好笑了,不信太史局的话,难道信你的话?你去掌管天时星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话真假,也难以辨别吧。”

  “等等,难道你们不好奇,这段话背后的深意吗?”有人低声开口,“不能伤及皇室之人……我怎么马上就想到了还在天牢内的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