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舅舅。”她进了书房,行过礼后亲自将枇杷膏端到桌上。
“这便是你昨日去摘的枇杷膏熬制的?”皇帝很是高兴。
“是阿芙同四妹妹一同摘的。”阮梦芙不忘将四公主的名字点出来。
“好,很好,都有孝心。”皇帝笑眯眯的吩咐人将他今日刚写的一副字送去四公主处。
皇帝尝了一口枇杷膏,忽而问起,“你怎么看昨日那崔家四郎?”
阮梦芙一愣,“舅舅,他果真有问题?我就说禁卫一直在山间巡逻,怎么会叫人闯入山脚的枇杷林来。”她昨日就觉得不对劲,今日果然如此,若她真的也同四公主一般被那崔四的容貌给蒙骗,就这样放他离去,那才会出事。
皇帝点点头,又带着几分笑意,“倒不是朕叫人查的。”
“昨日阿律知晓他冲撞了你,便去查了崔家,还真叫他查出了些什么。”
“不过这事倒也能见崔四孝心。”皇帝一顿,心中又有些莫明感慨。
阮梦芙不解,这崔四到底是来干嘛的?
皇帝感叹,这小子倒是对阿芙看的极重,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这般快能探出崔家的倪端来。
他想到此,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前两日靖安侯来见朕。”
阮梦芙一怔,又带着几分紧张。
“提了你同阿律的亲事。”
皇帝说完这话,便见自个儿外甥女脸蛋通红,他却颇为不舍,“上回让你同安王世子定亲是朕的不是,这回婚事应不应,朕要叫你自己拿主意。”
阮梦芙踌躇了片刻,点了点头,丝毫不见扭捏,“阿芙自然是愿意的。”
皇帝心中感慨万千,人还没有嫁却生出了些嫁女儿的惆怅来。
见皇帝不说话,阮梦芙有些紧张,是不是她该在婚事上头再多些女儿家的矜持?
不等她想明白,皇帝开了口,“十五年如白马过驹,阿芙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朕也老了。”
“舅舅才不老。”阮梦芙立马驳回道“舅舅正值壮年如何能称老呢?”
“如今二哥也能替舅舅分忧了,舅舅自该保重身体。”
皇帝点了点头,很是欣慰,他的阿芙总算同他没有隔阂。
“说起崔家,崔家老太太递了请帖,设宴向你赔罪。”
“你不妨去做客走走。”
“舅舅可是想叫阿芙去查探崔四到底为何而来夏宫?”
皇帝一笑,却并未言明,“你去了便知。”
“朕叫阿律陪你去。”
皇帝不等她答应,拍了掌就定下了此事。
她实在不解,等告诉她娘,她娘微微一怔,偏过头似漫不经心道:“即是你舅舅叫你去崔家做客,你去便是了。”
“那好,我听说崔家是书香世家,虽如今无人在朝中做官,可是在燕京名声极高。”阮梦芙不疑有他,又说起了她先前叫人打探的消息。
“昨日崔四郎还偷偷摸摸从后山翻进来,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长公主听见她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面上虽波澜无惊,眼神中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阮梦芙一概不知。
第二日她乘上马车,掀开车窗帘子,便见年易安骑马走在马车旁,见她因着掀车窗帘子而手上沾了雨水,年易安微微皱了眉,外头飘着小雨,有些凉。
他想叫人乖乖坐在马车里头别淋雨,可又想同她说说话,便稍微将马儿赶近了些,挡住了微微麻麻的斜雨。
崔四郎在门口左等右等,总算是等到了婧宁郡主的车架,他正要随着众人一同上前见礼,却见从马上下来一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扶住车中之人下马车。
虽燕京不比京中风气更甚,可毕竟男女有别自该避讳。
能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扶住婧宁郡主下马车的男人,除了她的亲眷,如今也只有一人了。
“民妇见过郡主。”崔太太上前一步,行礼道。
阮梦芙知她比长公主更年长,便忙道:“崔太太不必客气。”
崔太太见她笑靥如花,心下顿生好感,又见她身旁站着的少年郎浑身上下透着叫人畏惧的气势,心下立时便知道他是谁,年纪轻轻就能官居四品的,满朝上下也只有一个。这二人站在一起,着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郡主,年大人,请进。”崔太太侧身请她二人往府中去。
“崔太太请。”阮梦芙微微点头,同她一起往府中去。
崔府因着是多年前皇祖赐下的宅子,比一般民宅宽敞许多,花草园林瞧着也是打理的精细。
阮梦芙心中思索着崔四为何要出现在夏宫不一会儿便走进了崔老太太房中。
“郡主,老身惭愧,未曾管好孙儿,叫他冲撞了郡主,实在是不应该。”崔老太太满是愧疚,一见她进来,便请罪。
“崔四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原谅。”崔四很是心甘情愿的躬身请罪。
见他们一家人都这样态度诚恳,阮梦芙有些疑惑了,难不成这崔四进了夏宫范围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曾。
她口中说着不必如此,崔四也是无心之举,却微微偏过头看年易安,见他点点头,便心下安定。
崔四似乎有话要说,却被崔老太太狠狠看了一眼,似在警告,叫他莫开口。
一屋子的人都在说着场面话,年易安淡淡的开了口,“老太太,可请府上二老爷一叙。”
上一篇:嫁给一个死太监
下一篇:穿成年代文里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