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好了,你也知晓她的脾气,难道她说上两句,我就要气冲冲跑到她跟前去理论不成?”阮梦芙有些无奈,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宴席上头要准备的菜色挑好,又将所要用到的碗碟等都算好,只等叫人去准备,诸如此类的繁琐之事,她半点儿都没有不耐烦,还能迅速的将每一样事情都先算出个大概。
“明明郡主就是很厉害呀。”
白芷还是不服气,“奴婢还是好生气。”
“你气又有什么用,这回寿宴之事若我办妥当了,自然就没有让她说三道四的地方了。”
“咱们只管做咱们的便是。”她思及此,想起三公主来,舅舅虽不曾因为何家谋逆之事迁怒三公主同六皇子,可在后宫里头,没了母族的庇佑,日子过得可不算好。
这回到夏宫避暑,三公主一路都避着人,不肯冒头,甚至到了现在,都一直如同隐形人一般过着她的小日子,又怎么会在厨房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散播这样的消息?
她这样一想,隐隐约约就觉察到了不一般的地方。
“白芷,你亲耳听见三公主身旁的宫女说的?”
白芷点点头,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愤怒,“可不是,奴婢那会儿去取冰果子,人还未走近,便听见三公主贴身伺候的那个白果正同厨房的婆子说话。”
阮梦芙心下思索,“你叫人盯着白果些,看看她都同哪些人来往。”
知道了,郡主。“白芷嘟囔了一句,又听她的吩咐,让夏宫各处管事太监都寻来,将差事各自安排下去。
“郡主,奴才有一言。”
阮梦芙抬起头,说话之人是管着夏宫库房的,碗碟银器都需要从库房中拿出来。
“夏公公说便是。”
夏公公很是含蓄的一笑,“郡主,奴才想着,夏宫库房里头的器具多年不用,只怕落了灰起了锈,可要奴才前去采买一批回来?”
阮梦芙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虽从前同此人没打过交道,可也知道管着库房是个肥差,所以库房管事就算是主子从不前来此处避暑消遣,他也是白白胖胖的,同旁人比起来,富态了许多。
“果真如此?那我先去瞧瞧,若真如夏公公所说,咱们再议此事便是。”
夏公公点点头,亲自带着她去了。
“郡主,您瞧,这还是十几年前备下的器具,这些个银瓶都发黑,断是不能在寿宴上头使用的。”
阮梦芙听见他这话,只笑了笑,“夏公公,我虽不懂这些个,也知道银器若是发黑,只需要叫银匠擦拭一番便可使用。况且,这些年,夏宫虽无人避暑,你们的差事也不该惫待至此,这库房里头到处都是灰尘,你们可有时常清理过?”
夏公公面上一僵,“圣人不来,咱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如何敢私自开库房。”
“夏公公说的也是,好了,我看这些银器都还能用,你叫银匠来好好收拾一回才是。”
“是。”
她又将库房物品造册拿来仔细看过,里头有些漏洞,她也没明说,只叫人再抄了一份。
又过两日,阮梦芙正在看着寿宴场地布置,白芷匆匆忙忙跑过来,“郡主,白果这两日可是将夏宫上上下下的地方都走遍了,各个管事她也都接触了一回。”
她皱起了眉头,“可知道她同管事们说了些什么?”
“不曾,只是见着她在夏公公处逗留的时间挺长的。”
“先别声张,继续跟着。”
“是。”
阮梦芙一愣,忽然又吩咐道:“对了,你叫人去外头……”
到了宴席那日清晨,果真是出了岔子,桌上器具竟不够摆放。
“郡主,这实在是银匠们连夜赶工都不能将所有银器全都清洗一回,这可如何是好?”夏公公前来赔罪,脸上却一点儿愧疚之色都没有,摆明了是前来看笑话的。
阮梦芙一点儿都不见慌张,“叫人将备用的取来。”
夏公公这才有了点儿意外的神色,“郡主这是?”
“夏公公既然有失职之处,我这料理寿宴之人却不能出半点儿错。”
夏公公低下头去叹服道:“郡主心思细腻,奴才等怎么比得上。”
终于是补上了器具,寿宴之上无人察觉此事,阮梦芙松了一口气,静静地陪坐在长公主身旁,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祝寿。
三公主缓缓地领着随行而来的皇子公主们跪在地上,多日不见,她清减了不少,脸上也再看不见倨傲之色,她的语气甚是沉稳,“儿臣恭祝父皇富康长寿。”
阮梦芙看着她,从前最爱金银玉石的姑娘家,此刻身上虽还是锦衣绸缎,可半点儿不见以前常常佩戴的那些个首饰,穿着打扮竟比不过家底没她丰厚的四公主,这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出头,安心过日子的人才有的姿态。
皇帝很是高兴,今日来的都是宗室人家,算来算去都是亲戚,他招了招手,将三公主等唤了起来,又点了阮梦芙的名儿,“此次阿芙这差办的不错,算起来,你居长,这些个弟弟妹妹们都得向你多学着些。”
阮梦芙起身,站到三公主身边去,“舅舅谬赞。”
她偷偷观察着三公主,从前二人实在不对付,三公主讨厌她,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舅舅疼她多过三公主这亲女儿。今日舅舅当着几个皇子公主的面儿夸她,三公主面上半点儿不忿都没露出来,白果之事真是三公主吩咐的?
好容易待到宴席散去,三公主低调着离去,不等她走远,阮梦芙便跟了上去,“三公主,请留步。”
三公主脚步一顿,见着是她还有些意外,“阿芙姐姐,你叫我可有事?”
阮梦芙盯着她身旁的白果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白果心虚的低下了头。
“无事,只是想同三公主说一声,天儿越发凉了,三公主可多出门走动走动。”
三公主看她一眼,面露不解,“嗯。”
夏公公给她使绊子的这回事情,她第二日就上禀了皇上,夏公公屁滚尿流的跪在皇帝面前,“奴才知罪,不过奴才是受三公主指使,才会犯下此等罪事。”
皇帝一听,怒火中烧,“将三公主带来。”
三公主来是,一脸惊恐,“儿臣拜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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