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等着她用过午膳,回别苑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郡主,奴婢第一回觉得你有了傅少傅的样子,真像位先生了。”白芷在她身旁不停地夸赞道。
“我才不像傅少傅,他整日里拿着一柄戒尺,我瞧着他就有些害怕。”阮梦芙心有余悸,她小时候过于顽劣,可挨了不少手板子,若她当先生,她才不会手握戒尺,叫人害怕。
“不过柯姑娘倒是真不知羞,什么在一起一辈子都敢写在纸上,叫旁人都不好意思听了。”白芷自个儿说别人,自己却羞红了脸,这也难怪,京中姑娘大抵是不会这样做的,她们矜持受礼,像这样莫说是叫别人知晓她爱慕一位男子,便是私底下写这样的话都是不会做的。
阮梦芙轻轻看了她一眼,“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柯姑娘能这样勇敢将这些话都说出来,你觉得不好吗?”
“她喜欢谁,她便会在意谁,这样坦诚的表达,我倒是很钦佩她。况且他们又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又不碍着旁人的事,我觉着很好。”
“那郡主你呢?你喜欢谁?”白芷又问。
阮梦芙偏头看她,“你是在认真问我?”
白芷点点头,“自然。”
“那你慢慢想。”心腹婢女是个小傻子,这可真是太难了。阮梦芙不禁想着。
“郡主,你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奴婢怎么不知道?”白芷百折不挠的问道。
“因为你傻!”阮梦芙已经不想理她了。
“难不成是律少爷?”白芷狡黠一笑。
“可是郡主又不同他手牵手,旁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你和他不过是路上的两个陌生人一样。”
阮梦芙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傻子是故意捉弄她。
“好呀你,竟敢捉弄我。”阮梦芙恼羞成怒,动手弹了一下白芷的脑袋瓜。
林女使站在她们二人身后,忍不住叹气,郡主好不容易养成的性子,可别在边城待着待着就会被带回去。
西北角
刚又打赢了一场匈奴军的突袭,本来是轻松欢喜的军营,此刻却显得格外凝重。军营一角被铁栏围着,里头躺着十几位浑身都是血,眼瞅着就应该是已经死了的人,偏偏却还有一口气吊着,叫他们不能立时死去,军医们焦头烂额的拯救着他们,可挠破了头,却也不能找出缘由,只好让人把他们隔离到一处,铁栏之外重兵把守。
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因为他们的不死而造成的。
“布防已经重新安排,少将军,只是匈奴军此番实在有些邪祟。”柯副将低着头,声音带着些深沉。
营中众人听见此话,皆是忍不住点头称是。
“那些个士兵明明就被一枪捅穿了心脏,竟然还能站起来,就像杀不死一样。”有人皱着眉头,实在不解。
“匈奴之中定也混进了邪教之人。”又有人说。如若不然,怎么会有人心脏都被捅穿,还能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世上哪儿有这样的人?
营帐之中,气氛徒然一变,那些个当年经历过邪教之乱的副将深知邪教的厉害,其中有人忍不住道:“当年邪教献仙丹于先帝,曾有一丸,名为续阳,人服下,七窍流血而不死。先帝大喜,让人服下果真如此。”
“先帝有意让军中将士服用此药,说既有此药,此后大余将会百战不殆,周边列国将不敢造次。”
“只是这药分明就是让人变成怪物,哪儿是续命还阳呢?”
“那些个服下此药,浑身上下皆是重伤却又不死的人,全都变成了怪物,他们只会杀人,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人,他们看见了便都会将人杀了,饮其血为生,这样的人还能称为人吗?那就是怪物!不生不死的怪物!”那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拍桌而起。
“少将军,为了边城安宁,那些个被匈奴兵重伤而不死的将士,要尽快解决解决了才是。”那人说完,众人皆知当下军医们都无法救治这些士兵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像当年一样将这群人追赶到一处,然后一把火烧光,烧到只剩下一把骨灰的时候,他们才能永远安息,得到永远的宁静。
“敌我不分,如何能称为我军将士,少将军,属下附议,将这些将士烧死!”
一声一声的话皆是将这群人烧死的声音,阮泽沉默,没有第一时间下达军令。
“少将军,你还在想什么?前有匈奴军虎视眈眈,后有内患,好不容易得了几日安宁,难道你忍心又起祸事?”
阮泽还是犹豫着,他看向一旁的白老将军,“白老将军,您怎么看?”
白老将军本不欲插手边城军内务,今日被请来一是因为他的部下有一样症状之人,二是因为主少臣长,边城军这位少将军还嫩了些。
众人皆看向白老将军,他是经历过当年之乱的,并且当今皇帝最信任的武将便是白老将军,问过他总不会出错。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少年郎,浑身气势尽敛,只是眉峰之间若是仔细瞧,能瞧出几分戾气。
不过他就那样站着,众人看向他时只当平常。心思皆不在身上。
白老将军一直坐在那儿,神色从未变过一分,听他们争论过来争论过去,却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少将军若是问我,我只有一个答案,少部分将士的牺牲能换来大部分将士的安宁,这是好事。可你们怕是忘了,他们是在何处是为了什么而遭受此罪。”
白老将军语气平静的将话说完,方才那些嚷嚷着要烧死他们的人,此刻不再言语。
“可是!当下并没有法子能将他们救活。”还是有人不服气道。
“邪教之乱时,曾有一个办法,只是法子或许残忍,却也能救人。”白老将军抬眼看了一眼说话之人。
“削其肉,断其骨。”
夜深,军中议事没有争议出个结尾来,众人满心疲惫各自散去。
年易安跟在白老将军身后慢慢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阿律,你怎么看此事??”白老将军极其亲切的同身旁的少年郎说着话,原因无他,他只得一女,偏生女儿女婿没有个孩子,前些年倒是收了徒弟,只是他远在南越,只在信中所知,能得女婿看中的孩子,他倒真的想见。如今一见,心里有些满意。
年易安毫不犹豫的回道:“烧死他们是最快也最简单的方法。”话说的一丝活人气儿都不带。
“为何?”白老将军语气平静,倒也没有责怪他的不近人情。
“军中将士不能因为几个人而再增折损。”年易安慢慢道。
“而且,您说的法子自然是对的,但伤残了的将士如今来说只是营中负担。”年易安极快的达到,显然他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并且心中也有了他自己的答案。
上一篇:嫁给一个死太监
下一篇:穿成年代文里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