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无尘
将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念头赶走,白泽骞道:“前辈折煞白某了,还是按照以前那般称呼便好。”
“白公子。”于阎抓了抓头上的虚汗,心里庆幸,还好刚刚白泽骞出门去了,否则自己要是把人抓来好一通臭骂,那可不是对仙长大不敬了么!
“爹。”于云笙挽着自家爹爹的胳膊,道,“您就让白公子站在这儿喝风啊。”
“唉哟。”于阎拍了拍脑袋,“是爹疏忽了。白公子,快请上座。”
于云笙躲在后头,悄悄的对白泽骞眨了眨眼睛——干得不错!
白泽骞心领神会,却挪开了目光,伸手抓了抓耳垂。
他当然还是没有像于阎所期望的那样坐到主位去,而是坐在了于云笙旁边的位置上,将手里的长剑放于桌面。
“白公子此行下山,是为了寻找命中的……姻缘?”于阎老爷子此时可兴奋的不得了,之前那颗沉甸甸的心此时已经完全活络起来了。他之前觉得白泽骞就是个绣花枕头,而且八成还是个被别人用过的枕头,不明白自家小女儿怎么会看上他。而现在,只觉得这枕头就是个金镶玉的!又中看又中用!
仙家少年,丰神俊朗啊喂!
白泽骞听他问,心念微微一动,答道:“师父未曾明说姻缘与否,直说寻找命定之缘分。”
命定缘分,那当然就是姻缘啦!于老爷子几乎就要拍手叫好了,于云笙刚刚解释了,她之所以一直遮遮掩掩,就是怕白泽骞的“仙徒”身份被那钟府里的妖孽知晓了去,所以才和他演了一出戏,瞒着众人。
于阎心说就是嘛,白公子一表人才,怎么可能会像他之前想的那般脏污。
于云笙看着眼睛里都要发光的爹,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要对方是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即使人品再好,也能被心里的主观臆断认成不好。只要门当户对了,即使之前觉得再不好,现在也觉得好极了。
于夫人在一旁僵坐着,脸色都青了。她现在是半信半不信,一面是觉得白泽骞看上去的确有仙家风骨,一面她的直觉又告诉她,这是于云笙玩弄的把戏。
她就怕白泽骞真是什么会仙术的道士,自己前几天在宴席上对他又挖苦又嘲讽的,可实实在在地把人得罪了一番,就不知会不会被白泽骞记仇报复……
于夫人一边想一边悄悄地把目光投去,恰好便对上了白泽骞一双冷如寒芒的眼睛,那目光就像是要把她刺透似的,盯得她背脊发凉。
于阎心里盘算着,自己女儿对白泽骞怎么着也有救命之恩和供吃供住的恩情,而且瞧他俩的相处模式,想必已经打下了感情基础。想到这儿,于老爷子下了个狠心,一定要好好地把人撮合在一起,就算云笙不是拿“命中之缘”,他也一定要把这缘分抢过来!
但首先,必须先把白泽骞留在这儿。
第28章 白捡一个侦探(1)
于阎开口道:“白公子,如今妖魔已除,公子又寻缘未果,也没什么去处,不如就先暂住寒舍……”
“不了。”白泽骞放下茶盏,盏碟碰到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敲得于老爷子心里一凉,而于夫人心中则是大喜过望。
二者听他这么说,都以为白泽骞要离开了。
“爹,您忘了,钟府里妖魔已除,此刻那片地已经没有什么鬼怪作祟了。”于云笙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一颗梅子,准备好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从于夫人脑袋上浇了下去。
于阎看着她:“什么意思?”
于云笙拍了拍白泽骞的肩头,道:“女儿前几日早就和白公子一起,把那钟府的地皮给买了下来。白公子说他感觉自己的缘分就在这附近,因此决定在城里先开座客栈,过一下寻常百姓家的生活,这也是他师父的意思。说什么……什么……”
“灵根之源在于世间,而不在天山之上。”白泽骞很适时地开口接过了话头。
“对!”于云笙点头。
两人相视,于云笙一笑,白泽骞则是垂下了眸子。这也是于云笙故意设计好的一环,为了就是让于阎老爷子更加相信这么一个说法。
“可是那钟府装修不是还需要一段时日……”于阎一边说,一边给自家二女儿打眼色。
于云笙偏头:“要不这几日,你就先继续住着?”
白泽骞点了点头,起身抱拳:“那便叨扰了。”
“哪的事儿哪的事儿!”于阎连忙站起身,连患有旧疾的腰都不疼了,“立刻吩咐下去,给白公子收拾一座小院出来。”
下人应了一声,正想走,却听白泽骞打断道:“收拾就不必了,白某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住下便是。”
于老爷子简直就要高兴地跳起来了,白泽骞这么样一个态度,说明就是有戏啊!
他想过无数次,于云笙该嫁个什么样的人好。是翩翩公子,还是倜傥的大户少爷,或是一个老实点儿的富户,却从没想过,自己的小女儿能嫁给一个法术高强的道长!
如果这缘分真的成了,他们于府以后可就和仙家攀上关系了,那可比什么江南第一富的名头要厉害多了!
于云笙看着面如死灰,双拳紧攥的大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第一关也算打通了,以后有白泽骞在,加上这个仙道的名头压着,大夫人和于若花的动作,估计会收敛许多。
而此时,于若花在自己油腥腥的闺房里,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甜奶塞肥肉,比起当日宴席上听说白泽骞吃素时的疯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居然是个仙长,怪不得不吃肉!
于若花趴在桌面上,一身的肥肉都积压在了一起,她难过地捶打着脆弱的小木桌,喃喃:“鸡腿儿啊鸡腿儿,你说本小姐是不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鸡腿儿伤心地道:“小姐,您在说什么胡话呀。”她端起一锅东坡肉,捧到了于若花面前,“您就是太在乎那个不值得的男人了。”
“他不值得吗?”于若花看着鸡腿儿,茫然地问道。
“当然啊!”鸡腿儿认真地说,“您看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深闺之中的大小姐。不是奴婢说您,您真没见过几个优秀的好男人,所以才会觉得那个姓白的优秀。”
“真的,真的是吗?”于若花往嘴里塞了两块肥腻腻的东坡肉,问。
鸡腿儿“嗯”了一声,为了她家小姐开心,她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也就只有那个小蹄子,才会见到什么男人都往上扑。要我说,小姐,您就该和夫人一起联手,把那个小蹄子给……”
说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继续蛊惑道:“您看她样样都不如您,却把那姓白的给抢走了,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男人,却也本该是属于您的!”
于若花点点头,愤恨地道:“你说得对,我绝对不能放过那小狐狸精!”
鸡腿儿眼珠一转,凑到于若花耳边嘀嘀咕咕道:“小姐,我听说那姓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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