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无尘
小翠儿前脚一走,后脚,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眼神中透露着算计。
守门的家丁笑嘻嘻地迎了上去:“莺儿姑娘,刚刚是去哪儿了?”他们可都听说了,莺儿是于云笙出面从于若花手里抢过来的,那肯定是于二小姐跟前的红人呐!
现在哪个人看不出来,于云笙和白泽骞的势头如日中天,大夫人和于若花也一日比一日安静,最近更是连见都见的少了,对外推脱说身子不适,可谁信呐!当然是被白泽骞仙长的身份吓着了,怕他为了给于云笙出以前的气施咒报复吧!
“李大哥,王大哥。”莺儿换上一副笑颜,和两位家丁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后,借口说还有事情要忙,便告辞了。
两个家丁笑着目送她离开,姓李的那个看了一会儿,好奇地对姓王的道:“诶,怎么莺儿好像是去大夫人房间的方向啊?”
“嗯?……可能是去厨房吧,说不定是二小姐想吃些什么。”姓王的家丁思索了一下,猜想道。
姓李的家丁点了点头:“是该补补,以前二小姐吃都吃不饱,身体多差啊……”说着,他摇了摇头,那对母女真是作孽哦,欺负人家娘亲早逝。
大夫人坐在房间里心不在焉地摇扇子,听见地动山摇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鸭胗气喘吁吁地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她急忙问:“怎么样?”
鸭胗走了老远累的不行,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没有被人看到吧?”大夫人又多问了一句。
鸭胗眼神闪烁,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大夫人拍拍心口,贿赂牢差可不是小事儿,要是被人发现后捅了出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于若花听见交谈声,从内间里跑了出来,扒拉着和她相比分外瘦弱窄小的屏风,扯着大嗓门问道:“娘!钱送到牢头手上了吗?!”
“哎哟我的祖宗!”大夫人急忙上去捂住于若花的嘴,沾了慢慢一手的油腥,她嫌弃地把脏污抹在于若花的袖口,小声责备道,“你说那么大声,是想害死为娘吗!”
外头,莺儿捂住了嘴,准备从院子里退出去,可她还没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鸡腿儿的大喊:“你是谁!”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就震颤起来。鸡腿儿把手里的餐盘一扔,各种肥腻的肉类洒了一地,她也顾不得,撒腿就朝那个有些许熟悉的身影跑了过去。这人在夫人房间外鬼鬼祟祟,肯定是那小狐狸精派来的!
她誓要抓住莺儿,好好地给她来上几巴掌,让这于府里的人都知道,跟错主子是什么下场!
莺儿没有回头,目光跳跃间,盯上了侧边的一面墙,她听着越来越紧的脚步声,毫不犹豫地跃了上去,翻墙而出,逃离了大夫人的院子。
鸡腿儿跑的太快,没想到那小个子能一下跳那么高,加上身体重惯性大,根本刹不住车,整个人“砰”一下砸到了墙壁上,震起大片大片的墙灰。
连旁边的房子都好像颤抖了一下。
房里的主仆三人急匆匆跑出来,就见到鸡腿儿眼冒金星地躺在了地上,整张脸都是墙壁的白灰。鸭胗连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给她把灰尘拍干净。而于若花则是一眼就看到了洒了一地板的食物,大叫着扑了过去。
“我的猪肘子!!”
大夫人沉着脸走下台阶,她刚刚也听见鸡腿儿喊出来的那句“你是谁”,可现在院子里只有鸡腿儿一个人,那么另一人明显是跑了。
如果她听见了自己三人的交谈……
她踢了踢坐在地上还没缓过神的鸡腿儿:“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么?”
鸡腿儿恍惚地摇了摇头。
大夫人烦躁地踹了鸡腿儿一脚,却被她身上厚实的肉给弹了回来,差点没站稳,她斜了一眼院子中央为了猪肘子哭哭啼啼的于若花,平时觉得又乖又甜的声音,现在直吵得她满心火大,暴躁地吼了一声:“哭哭哭,哭个屁啊!”
于若花立刻哑巴了,看着自己表情狰狞凶狠的娘亲,抽了抽鼻子。
……
“还挺会亲。”于云笙轻轻抚摸了一下白泽骞的唇沿,笑着欣赏他逐渐变红的耳朵,心里感叹不愧是男主角,没恋爱过都能把人吻得这么投入这么舒服。
于云笙看他一副要烧起来的模样,正想多说两句逗一下他,白泽骞的脸色却突然变了,扭头盯向门外。
“谁!”
第51章 白捡一个将军(5)
白泽骞武功好,听力也好。像于云笙和小翠儿这样没武功的,只要他想,隔着一个院子都能听见她们的脚步声和走动方向。而像玄布那样的,则要集中精力,才能在五步之内发现他的行踪。
而现在门外那人,他是刚刚才发现的。
这个距离,一般都有自己八成的功夫了。可白泽骞觉得外面那人的内力似乎并没有那么高,他想了想,外面那人估计是江湖上所说的“轻息”。
“轻息”指的是一类人。这类人并不擅长刀剑,暗器毒药等旁门左道也不通,但是有一项绝活,就是轻功。
“轻息”从小就练提气轻身的功夫,白泽骞曾经听过一些说法,说小孩子们会在冰天雪地里,只穿一件单薄的外衫,被丢进内壁结了一层冰的空水缸。他们为了逃出来,只能拼了命地往外爬。爬出来的就能烤火,喝热乎乎的奶茶,爬不出来就只能被冻死。
“轻息”长大后,会被各个门派或氏族的人买下,专门负责打听消息。因为擅长伪装龟息,很难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了,也能凭借远超自己实力的轻功逃脱,所以这样的“商品”一般都是有价无市的。
一般情况下,“轻息”都会选择一个好的家族依附,不用愁吃穿用度,那些大户人家自然会供着他们。
于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白泽骞问了于云笙。
“轻息?”于云笙眨眨眼,“那是什么?”
白泽骞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深情地和她碰了碰鼻子,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那“轻息”究竟意欲何为。
于云笙感受着鼻头的温度,忍不住勾起嘴角,两只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白泽骞也跟着笑,等于云笙平复了些,才收敛了表情,冷声向门外若隐若现的人影道:“来者即是客,这位轻息何不进屋一叙?”
或许是被揭穿了身份,那轻息也不遮遮掩掩了,轻轻推开了房门。
白泽骞的手臂微微挡在于云笙面前,盯着那开了一条缝的木门。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抓住了门框,门后,露出了一张看上去很是无辜的脸。
“莺儿?”于云笙看了白泽骞一眼,后者却是一副早已料到事态发展的模样,他轻轻握着于云笙的手,让她不用紧张,对莺儿道:“你隐瞒身份,藏在于府里意欲为何?”
“你早就知道了?”于云笙忍不住问了一句,居然瞒了自己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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