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 第123章

作者:六喜桃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当年孟春时节,一众贵女文人一时兴起在此雅集,确实是喧哗热闹。可是平日里,京郊女娲庙不过是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倘若他想做些什么坏事,可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奈何,世间诸事,最怕的便是一个“巧”字。

谁又曾想到,这天恰逢那猎户带着高烧的女儿进城问诊,傍晚回家时途经此处,正赶上天降大雨。猎户将自己女儿安顿在破庙之中,便只身出去打猎了。

不料,那猎户之女一人在庙中躲雨之际,史敬原竟是趁着夜色偷偷摸进了破庙之中。

外头暮色四合,乌云遍布,庙内无一灯盏,昏暗难辨。那猎户之女身姿窈窕,又穿着荆钗布裙,史敬原略略一看,下意识以为那人是顾熙言。

要说那史敬原亦是鼠辈,逞着胆子干出这污人清白的勾当,心中也是惶恐万分。故而见了那庙中女子,当即便扑上去,死死捂住了那女子的朱唇,一边念着“言娘”,一边儿上下其手。

那猎户之女本就生着重病,头脑不甚清醒,突然从身后被人捂住唇舌,抱住一顿非礼,待回过神儿来,想张口求救,奈何喊破了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那史敬原虽说是个白面书生,但也到底是个成年男子。望着怀中不住挣扎的柔弱女子,心头狠意漫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剥了那女子的衣衫,强迫着污了那女子的清白。

.......

那猎户听了流云的指点,飞奔到破庙之中定睛一看,竟是差点晕厥过去。

只见那猎户之女衣衫不整,勉强披了件黑色的外袍,正泪痕满面,羞愤欲死。一旁的那史敬原早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着一块白布,正满面惊惧,“呜呜”地不住叫着。

那猎户胸口起伏,待深吸了两口气,扬手抡起背上的长弓,冲那史敬原迎头便是一顿暴打。

那猎物孔武有力,此时见自己女儿被污了清白,心中满是暴怒,手下更是用了狠力,拳头如雨点一般砸下来,不一会让便把那五花大绑的史敬原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淅沥沥的雨声之中,庙中传来的哀嚎之声渐渐低了下去。

萧让一脸冷然,听见耳边渐渐没了那奄奄一息的哀嚎声,才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流火躬身领命,飞身进了庙中。

不过一会儿,那猎户擦着老泪从破庙中出来,“扑通”一声跪于马前,老泪纵横道,“今日多谢老爷和众位郎君出手相救,小老儿感激不尽!那淫贼污了小女清白,我真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心欲除之而后快,竟是差点犯了杀人之罪!多谢老爷提醒,小老儿当即便击鼓报官,定要把这淫贼绳之以法,定了那绞刑之罪!”

......

“哒哒——”

马车姗姗来迟,行至此地,那车夫见了破庙前的一等人马,当即“吁——”了一声,扯了马车的缰绳。

这一路上,顾熙言满心焦急,整个人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一般。上一世,靛玉便是为她而死,若是今日靛玉在这荒郊破庙中出了事,她真是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料马车骤停,顾熙言身形一晃,张口问道,“出了何事?”

那车夫并不回答。

顾熙言心头一跳,正欲掀开车帘探看,不料“唰——”的一声,马车车帘竟是从外面被人一把掀开。

只见男人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一身玄色织锦大氅,俊眼修眉,气势逼人,狭长的双目深不见底,似是燃着两簇幽幽的火焰,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

萧让勾了薄唇,祭出三分凉薄笑意,“果然是本候的好夫人!”

望着那沉沉如墨的面容,顾熙言如身处数九寒天,身形一颤,正要开口解释,不料萧让并不打算给她辩白的机会,扬手拂落马车车帘,转身便策马扬长而去了。

......

是夜,盛京府府衙。

月上中天,四下无人。一匹骏马飞驰而至,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骏马之上,那人一身玄衣,刻意将真面容藏匿在大大的兜帽之下。

“吱呀”一声,府衙大门悄然打开,盛京府尹忙不迭地出门行一跪礼,“昭狱使令牌在上,下官听命!”

那黑衣人俯视马下,出示手中一面令牌,朗声道:“昭狱使有令,派吾等前来提押犯人史氏!”

先帝在时,曾按照四象的方位指示,在盛京城下设四处昭狱,并设四位昭狱使掌管,用于严刑审问重犯。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若有人抵触上意,昭狱使便奉旨秘密捉捕,关入“昭狱”审问,三法司皆无权过问。

然而,历朝历代以来,“昭狱”是否真的存在,四位“昭狱使”又是何许人也,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不过是一个口耳相传的密闻罢了。

盛京城西郊,密林深处。

昭狱里,光线晦暗,不见日光。一股子铁锈和血肉的腥气扑面而来,伴随着耳边的哀嚎之声,令人寒彻骨髓。

刑架上,那人的一身囚服已经被血水浸染的成了暗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原本的雪白颜色。

只见那囚犯披头散发,满面血污,苟延残喘着,冲对面之人断断续续道,“我和言娘青梅竹马,郎情妾意,言娘及笄那日,我曾送她一只玉簪,她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边.......”

刑架对面,一人着玄色织金大氅,神色隐匿在的幽暗阴影里,薄唇动了动,“加刑。”

一声令下,闪着幽幽寒光的七十二枚银针登时没入史敬原的肉身,银针转瞬即逝,从外看,肉身似是没有任何异样,岂料内部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那七十二枚银针上淬有腐骨穿心的剧毒,人身中针毒,全身上下的关节筋脉如被野兽啃食一般,虽然不会立刻咽气,但足以痛不欲生。

史敬原崩溃哀嚎不断,挣扎着继续道,“我和言娘......本是一对佳偶,奈何被横刀夺爱,我意难平!”

萧让闻言,薄唇勾起,冷笑里带了三分阴恻恻,眼眸里盛满火光,“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屡次利用她,甚至还想毁了她的名节——这便是你这禽兽口中的爱慕之情?真真是令人作呕!”

此言针针见血,史敬原一腔肮脏心思被戳破,知道自己今日死到临头,命不久矣,索性破罐子破摔,面容扭曲,不顾一切地尖叫道:“顾家毁了我的一切!言娘弃我如敝履!我史敬原就是死,也要给你们找不痛快!”

“哦?”

阴影里,萧让施施然起身,“你们母子二人心思歹毒,真真是蛇鼠一窝。”

史敬原闻言,心中惊惧传遍四肢百骸,目眦尽裂,“不可能!我母亲三日之前便已离京!天下之大早已无所遁形!你又怎会......”

“你将我母亲如何了!你将我母亲如何了!”

只见萧让微微一笑,周身满是凛冽逼人的戾气,“普天之下,还未有谁能逃出本候的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