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渃栀
才刚这么想着,姚槿便感觉到了可怕的失重感。
姚槿:!
完了,吾命休矣。
下一刻二人便双双砸到了地面上。
良久——
“阿槿?”
奚止迟迟不见姚槿有所反应便唤了她一声,姚槿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他,这让奚止的眉梢嘴角多了丝笑意,即使是在空中的时候,他看出姚槿是有些怕高的,姚槿也没有这般地抱着他。
“我们居然没死?”听到奚止的声音,姚槿才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惊喜话脱口而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刚刚总共离地不过三尺半,摔不死的。”奚止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就在姚槿的耳畔,听得姚槿的耳朵都有些痒了。
然后她反应过来,她现在竟是在奚止的怀里。她刚才一时紧张,下意识地便抱紧了奚止。而现在靠得这般近,就显得他们二人异常地亲昵。她一抬头,那张过于精致如画的俊脸就将她的桃花眼给塞满了。
第三十九章
姚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红霞。
她赶忙松开了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地上杂草长得旺盛,所以摔在上面并没有多疼,她将视线转向周遭,想要缓解一下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目光所见像是片荒郊野岭,她本便没怎么出去过奚止的那处私宅的大门,自然就更不会认识这种荒地了。无奈,她便又将视线移回了奚止身上。
奚止竟还在地上。
“阿祉,你怎么样?”姚槿顿时就忘记了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奚止看到姚槿又跪坐在了他的身旁,眸色亮了些,他将自己那只原本撑着地面的胳膊松了。
其实,他原是正打算站起来的。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姚槿只见半卧在地上的男子面色看起来更加惨白了,即使是半卧着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又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回去要怎么走,阿祉应是知道的吧?”姚槿一脸正色地问道。
“嗯。”奚止下意识地回道。现在他靠着阿槿,而刚刚阿槿还抱了他,他感觉自己好开心。这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今日意外的收获了吧。此次的南淮之行,其实他也只是为了带阿槿去那寿典上玩一玩罢了,虽然阿槿看起来不太喜欢那寿宴,见到了那合景王也不是很开心,即便到现在了也能露出一个笑脸。但是,至少他们之间少了几分距离感。
嗯?什么?
奚止出了神,没有听清姚槿刚刚说了什么,好像是问了他一句什么。不待他再问上一句,姚槿便转身背对着他,然后道,“把手给我。”
奚止虽是疑惑,却依言将手递给了他的面前,姚槿背在身后的两只纤纤玉手上。
姚槿便抓着那两只手将之拉到了身前环住了自己的脖子,将人给背了起来。
奚止:……
刚刚问的,是要背他吗?可他并不需要人背的。
“阿槿,我,我可以自己走。”奚止说话都不利索了。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背着,虽然说他其实还挺喜欢这种亲昵的感觉的,但是他现在又不是之前那般小孩子的模样了。这样……好像不太对。“我……”
“现在该往哪边走?”姚槿打断了奚止,看着眼前的路口一筹莫展。
“……左边。”
后来奚止每次想劝姚槿放他下去,姚槿便回他一句“你病了许久,不是太重。”而他也发现了,姚槿背着他似乎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路背着他直到来到了他的那处私宅的大门口,大气没喘一下,甚至中途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一次。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只道,阿槿是没有武功的,但阿槿的力气好大。
若是以前他也许会道,阿槿是个弱女子。到如今,他才第一次认识到,看起来娇小玲珑的阿槿跟那些娇滴滴的柔弱小姐并不一样。他又有些拿不准阿槿究竟有没有习过武了,纵然,他得到的信息是没有。
他们回到私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渐亮,正是晨光初露之时。柒月正在院中练武。
奚止依旧被姚槿背在背上,姚槿心中想着需得尽快找到执书,于是她背着奚止急匆匆地就朝着执书的房间走去。
柒月一个回头便看到了这副景象。而那时姚槿已经敲开了执书的门,并将奚止放到了床榻上。直到此时,姚槿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执书,快给他瞧瞧。”
执书起的也早,他放下了刚刚开门时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医书,来到了自家公子的床榻前,为其号脉。
这时柒月也来到了房间里,但却并未做声。
片刻,执书给自家公子号完了脉,“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内力消耗过多。执书这便去给公子煎药。”
执书不作多言,行礼退下。
柒月这才问道:“你们,这是遇到了何事?怎么从外面归来?可是遇到了歹人?”
“表姐莫要担心,并没有。”姚槿想起她与奚止从空中跌落,没记错的话,当时奚止说他们离地不过三尺半,而她也感觉到当时他们的速度很慢,莫非他们当时算是古代版的低空飞行?抛去其他的不讲,还有点小尬。“我们,出去游玩,跑得快了些。”
“没出什么事情便好。”
对于这个问题,柒月也不过多纠缠,虽说大半夜出去游玩,好像不太合常理,但许是人家喜欢呢,没出什么意外便好。她看了一眼面色苍白虚弱的奚止,几度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又出去了。
“阿槿可有习过武?”奚止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姚槿的确是没有习过武,原主也没有,这种事实不怕人知道。奚止这样问,她也能猜出是为何,毕竟她刚刚展示出的力量有些神奇,跟她的小身板太不相符了。但她能说是因为她用了向无言讨了暂时性的力量吗?自然不能。
“我说……我吃了大力丸你信不信?”
“信。”他道姚槿是没有这种东西,但是那只诡异的兔子有没有那就说不定了。那只兔子是个异数,而他又不能解决了它。
姚槿看着奚止那双干干净净无辜单纯极了的眼睛,一时无言以对,好有罪恶感。
这样居然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