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兜
“今个菜倒是香昂!”
好些人今个知道要吃公家饭,早上来时就吃的半饱,干了大白天早就饥肠辘辘了,谁知道又闻到这勾人的肉香味,手也不听使唤了,看活干了大半,也不着急,翘首望着做饭那边的动静……
“没想到唐翘那样的人,还有一门能拿出手的本事……”几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男的,挤眉弄眼。
山风把这些人的话传到她耳朵里,唐翘捏着铁铲的手有点紧,啥叫她这样的人?她是啥样的人?
还阴阳怪调说,有一门能拿出手的本事,呵呵,老子的实力你们一无所知!
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挨个让你们在我跟前唱征服!
心里不痛快,翻动菜的动作越发的大,香味蔓延的也越远,三人手脚麻利的女人合作,没多大会就把饭准备好了。
张来弟掀开锅盖,大馒头的蒸腾热气,铺面而来。
馒头是用队上的小麦磨成的,虽没日后的精面白,却带着麦子独有的香气,这会传到饥肠辘辘的农人鼻子里,那跟山珍海味也没差了。
“来来来,去渠边洗洗,排队吃饭了!”李凤花这会挤到唐翘跟前,夺过她手里的勺子,热络的朝众人道。
她倒是会来事!
唐翘也不理会她,自顾自拿出一个海碗,给张来弟舀了满满一大碗的干货,又挑了几块大肥肉埋在她碗底。
二十号人很快就围在锅灶边,你争我抢的开始舀菜。
香,真香!
猪肉切的又薄又匀称,放在嘴里都快化了,菜不是以前寡淡的味道,几乎是土豆块都沾染上了肥肉的香气,一口肉菜扒拉到嘴边,半天的劳累都不翼而飞了。
吃一口肉菜,咬一口满是麦香的大馒头,再吸溜一口肉汤,这滋味,真是给金子都不换。
唐翘端着多半碗肉菜,吃的慢条斯理,时不时翻出一块肉来,又夹给张来弟。
这年头猪肉来之不易,一斤虽说才七毛八,可没肉票你也照样买不上,况且家家户户油水少,供销社最吃香的就是那种手摸上去,都能沾上一手指油膘的大肥肉。
肥肉是紧俏,但她是真不爱吃。
张来弟欣慰她知道关心人了,感动的不行,却又想起她刚受伤不久,得多补补,又用筷子夹着,把碗里翻出来的肥肉,又一一给了她。
李凤花撇了撇嘴。
正当俩人你推我让的时候,大锅那边传出争吵声。
母女俩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幸灾乐祸,而后端着碗颠颠的去凑热闹了。
唐翘猜想了很多这次争吵的原因,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戏剧。
李来柱这人呢,干活细致,动作慢。
干了半天,他也饿,可是锅边围着一大群饿狼似得年轻人,他一个四十来岁的,也不好去跟那些人争抢,想起反正今个东西置备的多,也不怕少了他的。
可等他吃完一个馒头,再去拿的时候,发现馒头没了!
他这边还没说啥呢,就被身后跟着来拿馒头的后背刺了句,具体是啥,没必要深究。
大概内容就是他吃得多,连个根也不剩,李来柱怒了,他本来就没吃饱,这晚辈话里话外说他吃的多,这不是往枪口撞吗?
俩人一言不合就怼起来了。
本来都是一个村的,发生两句口角是再正常不过的,大家也没想着去掺和。
可是越说越不对劲,俩人面红耳赤的,就差打起来了。
有人当和事佬,劝着俩人别生气了。
年轻后生不服气啊,他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有必要让人下不来台?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谁愿意吃这亏?
“有根叔,你说我就说了句他饭量不小,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不?你看他从头吃到尾,还不兴我说了?”
第十二章不就是打架吗
“放屁!”李来柱破口大骂,“我咋饭量大了?你拐着弯说我吃的多,没皮脸是个晚生后背该说的不!
我要是真吃了,也不枉费你没大没小挤兑我一顿,可我又没吃多少!我才吃了一个!”
唐翘发现,事情好像隐约有点不对劲了。
他这边说罢,人群里也有几声嘀咕,“是啊,往常大队出粮,咱们都能吃上四五个,可今个我才吃了三就没了……”
他的话像是拉开了一个开关一般,很快,又有好几个附和,“是啊是啊,今个只将将饱了,还没到撑了,大队咋回事,给干活都不让人吃饱了?”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你抱怨归抱怨,咋还能说队上的坏话了?
“庆的,把你爹喊过来,问问你爹到底咋干事哩,到底批了多少斤粮!”李来柱今个也是彻底豁出去了,他这会闹咋了?要是真的不吭不说就吃了这哑巴亏,他老脸才没地放哩!
田庆的爹是会计,平时批条子放粮食,都是他爹管的。
这会又要把他爹牵扯进来,他肯定不高兴,这会扯着嗓子道,“这事叫俺爹干啥,不用叫他,俺都知道,这次俺爹是批了十八斤面!”
一斤面差不多能蒸六到八个馒头,碍于今个都是下大力气的,女人们一般都会弄成七个,一斤七个馒头,十八斤可就是一百二十六个!
现在一共二十三个人,平静下来一个人能吃上五个半!
更不要说,有的人根本吃不了五个!
所以说,不论怎么算,都要剩下点干粮,不可能不够吃。
田庆的继承了他爹的好脑瓜,当着人,把这笔账好好算了算,他说罢,人群里就有不赞同的声儿,“十八斤面?一个人头平均五个?怎么可能,我才吃了三半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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