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醉
汪可可歪头想想,道:“好吧。”
这么一下子,卫良又犹豫了,他重新掏出裤兜里的钱看着,既不舍得钱,也想跟汪可可学。
还是冯小草最能观察人心意,她小声的道:“东家以后肯定还需要我们上山摘西红柿的吧?下次凑凑,我也不要钱,只要酱,寄回家里给家人尝尝新鲜。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总是听学长学姐说你们这边的酱……”
对这么一个乖巧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林爱国更是打心眼儿里的心疼,忙点头:“好说好说,我这山上活儿多呢,你们以后的机会也多呢。”
送走这几个人,林家院子里便沉寂下来。
林北亭负责打水,林爱国负责清洗西红柿。其实也没什么好清洗的,他们山上的作物都没放任何的化肥农药,上面就算是脏,也是浮尘,轻轻一冲便一干二净。
坚持着把西红柿清洗干净晾上,跟着林家父子俩才得空做饭吃饭。好在是他们下午上山前已经稍微吃点饼子垫垫肚子,要不然这一下子九点才能吃上饭,搁谁谁都受不住。
晚上泡脚的时候,林爱国对林北亭道:“你中午去买摩托时,徐老过来一趟,说是下一周还会再过来三四个学生来咱们这边勤工俭学。你就别操心什么招工的了……”
林北亭想半天,勉强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跟林爱国说起招工种田的事儿,没想到他竟然记了这么久。
林北亭摇摇头,笑道:“成,等他们来了咱们再扩展扩展业务范围,到时候也省得廉价劳动力白白浪费。”
“你这人!”林爱国横瞪了林北亭一眼,没好气道:“人家可都是高材生,咋的在你嘴里就成了廉价劳动力?”
林北亭“嘿嘿”一笑,也不跟林爱国抬杠,只是在心里想着拓展哪个比较好……
一会儿,反倒是林爱国坐不住了,他望着林北亭问:“要是真的又来人,你准备让他们做什么?”
“养鸡。”林北亭果决道:“他们都是动物研究相关的,鸡肯定更熟悉,让他们养鸡可以有更科学的养殖管理办法,说不定养出来的鸡比咱们养的更好呢。”
“啊?”林爱国愣了半晌,最后哑口无言的想:研究生来养鸡……会不会太浪费人才了?
结果第二天,林北亭就跟徐老说起了这事儿,林爱国是怎么也没想到,徐老竟然还一脸赞同的道:“让他们养鸡也好,早点实习,早点把学过的知识实践运用……”
林爱国想来想去,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说服自己:可能是他们那专业含金量不高吧……
瞧林北亭也能猜到林爱国同志心里到底想的啥,他也不去多说,只等着徐老口中的那几个学生过来。
对于学生来讲,暑假从来都是个时间匆匆流逝的季节,就在小学生们到处奔走炫耀谁谁吃了串串店的冰激凌、谁谁去省城玩了等屁大点的小事;就在中学们们鄙视满街乱跑的小学生,趾高气昂的去网吧勤勤恳恳送钱的日子里,时间嗖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到了盛夏三伏天,云莲县这偏远的山区小县城更热了,串串店每天光是卖冰棍的收入都能甩冰激凌两倍还多,不过这也有冰激凌限量供应的原因。
林北亭这两个星期光是拿分红都能猜出来网吧那边肯定天天爆满,再加上几面的分红下来,居然勉强够得上买水牛的钱。
这几头水牛一运过来,祁泰也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立马就给林北亭打电话,要求增加一高那边的水牛奶供应量,另外云莲县他另外承包的二高一初中等餐厅也要求上架。
林北亭原本还想着也给市里供点呢,祁泰这么一要,竟然也要了个七七八八。
又过了两天,郭松才得来消息,但一听林北亭说已经被祁泰全部要走了,那忧郁的小腔调简直甭提多委屈了。
这天,隔壁大院又来了五个学生,这次来的男生多,有四个,还都是结结实实的壮小伙儿,另外一个是女生,瞧着也不矫情。
望见这五个人,林北亭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再来个汪可可那样的大小姐,林北亭简直头都要炸了。
这姑娘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林北亭本身大大咧咧,也更喜欢跟那些大大咧咧的人交流,要是真来个什么笑里藏刀他也勉强能应付,但就是烦。
这边儿就是林家自己的地界,在自家地盘林北亭也懒得戴面具,不待见谁脸上都写的明明白白。
卫良这人,要说有本事吧,也不见得;可要说他没啥能力吧,心思还挺敏感,在这儿才刚过半个月,就察觉出林北亭对他的不耐烦。
自打觉摸出这个,卫良再没对林北亭有个好脸色。
林北亭才懒得搭理他呢,自己成日忙活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及,搭理这小心眼儿男不浪费时间么!
于是,这次接了新生,林北亭正对五个人印象好呢,第二天五个人竟然齐刷刷的不来干活了!
林北亭昨天还交代好了事情,地里的西红柿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他们要是不来,落果都能耽搁浪费几百斤的,这咋回事儿?
林北亭赶紧亲自寻去了隔壁大院,没成想那边徐老正发脾气呢,六个人排排站,都勾着脖子,乖乖听训,尤其是卫良,那简直就被徐老的疾风暴雨一阵摧残得简直都要哭鼻子了,
二十多岁的大男孩,露出这么红红的眼眶,林北亭看了都要不忍心。
正好徐老也瞧见林北亭过来,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你们领着他们去上山摘西红柿吧,别耽搁你地里活儿了。”
林北亭好奇的不行,这两天卫良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怎么这次见了竟然跟见了猫儿的老鼠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地缝里钻?
“嗨!卫良这小子不踏实,我说了他两句。”徐老也不愿意多讲,摆摆手让林北亭把他们领走了。
卫良低着头去水井边洗洗脸,跟着自个儿回了屋里,剩下的五个人便背了背篓,跟起林北亭直接走。
上山路上,林北亭总算是得知了怎么一回事儿。
“卫良这小子在学校也没什么坏事儿啊,怎么来了这边实习就这样给人家身上泼脏水呢!”杨昌道。
庄齐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才来两天,跟你们家也没那么熟悉,也是埋头胡巴干了两天就以为卫良说的是真的,我们就旷工了……”
这么一说,林北亭更好奇了:“卫良都在我身后编排我什么了?”
曾通道:“这小子说你是现代黄世仁呢!跟周扒皮一个性质那样剥削劳动人民,说什么干了好久好久活儿要么不给工钱,要么随便给点,反正说的我们好亏的样子。”
这批过来唯一的姑娘脸上也挂着些尴尬,道:“其实徐教授说的很对,我们也就是学了学书本上的知识,自己很多都只是一知半解的就妄想赚大钱。”
曾通接嘴,诚恳道:“青青说的对,徐教授也说了,你们能把普通的作物种的与众不同那样的好吃,就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还能一点点的加工细化产品线,带动那么多就业岗位,更是值得我们学习。”
林北亭一贯的知道徐老对他自个儿的评价不低,但没成想在他心中自己竟然这么有分量,从来脸皮厚的他这次也鲜少的自谦了两句。
第二天,曾通他们再次上工的时候,林北亭才知道,卫良连夜坐火车走了。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本林北亭还以为最先坚持不住的是汪可可那位大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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