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岛樱桃
“我就奇了怪,告诉他找错人的话,他怎么会直接走?不该改道上咱们家来?结果我还没问,大嫂跳起来拆了二嫂的台。”
在周氏的事情上,刘枣花直觉从来很准。
她就说不对,说周氏没讲实话。
要真是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那为啥直到今天才说出来?这有什么说不出口?她还问了周氏,就因为人家来买字糖方子,几句话说下来你就晕了,这说辞拿去骗傻子,傻子都不会信。
刘枣花也懒得去推敲,一口咬定说还是奸夫,是奸夫跑不了!
你说他不承认,还做出嫌弃的样子。那他刚才都被逮住了,敢承认吗?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嫌弃呢?天底下瞎了眼的大有人在,也不差他一个。
“……大嫂差点把二嫂给逼疯了,她不说明白就要背上通奸的名声,没法子只得做了交代。刚才那个不是正儿八经来买方子的,是使手段来套方子的,应该是听说二哥二嫂他们没掺和进买卖,料想他们对咱有埋怨,又拿了银钱做诱饵,想从嫂子那头打听出点什么。”
这倒是说得通。
“可大嫂不是说二嫂在被问到的时候心虚了?真要是遇上这种事,她心虚什么?完全可以直接告诉咱们,咱们还要记她一份情,谢她提醒不是?”
程家兴吭哧吭哧啃了两口烤红薯,点头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她这套说辞还是站不住,错漏百出,问她是不是私下跟人做了什么交易才心虚起来?……总之最后还是逼问出来了,那男的答应给她二十两银子,让她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她说她想着自己知道那点儿无关痛痒,就说了,结果那就是个死骗子压根没给她钱,没给钱不说还反过来威胁她,给她生生气晕了过去,这才把娃落了。”
“周氏还想让二哥去找那男的算账,正好,咱爹娘也要二哥休妻。她觉得价码合适就能卖咱,这回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情,那以后有要紧事呢?要说她到时候能稳得住见着成百上千两的银子也能想着兄弟情,你信?”
何娇杏摇头。
想想还是安慰说:“以前都是小事情,这回的确……不过咱俩一直防备着的,不怕她往外说什么,这次就看二哥怎么想了,他觉得凑合着也能过咱们以后远着点也就是,也别去做那恶人逼着当哥哥的休妻。”
“我也是这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先一步回来了。”程家兴说着话,把最后两口烤红薯啃完,扔了皮尔擦干净手说,“你说她干出这种事,怎么还有脸喝咱家鸡汤?早知道我就算泼臭水沟里也不会端去给她。”
果然,就哪怕她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情,程家兴还是有点生气的。
哪怕这回的买卖没带她,程家兴也没哪里对不起他二哥二嫂。
结果这嫂子有意思,只记仇不记恩的。
“这回买卖没带她真做对了,生生试出个白眼狼来。要是带她挣了这笔,眼下怕还看不出她本性。”
程家兴没说好气啊这样的话,何娇杏却感觉他有些火气,她抬手在男人后背上顺了顺,看效果不大,就说有些困意让程家兴陪她睡会儿,两人关门闭户进了卧房去,大白天的啪了一把。
看自家这个一把火烧着没出发,索性让他发床上了。
事实证明适当运动的确有益身心,后来程家兴就顾不得想二房的糟心嫂子,心思全放在他媳妇儿身上,啪完还在说骚话,讲什么生个冬菇好处不少,胸前就比刚成亲的时候波澜壮阔了一些。
何娇杏翻过身去侧睡着:“再心疼你我就是傻子……”
程家兴从后面抱着她柔软腰身,出月子之后忙了个把月,这一通买卖做下来何娇杏如愿以偿的掉了肉,现在小腹是不如怀孕前那么平坦,也差不多恢复过来。还剩了点软肉,程家兴摸着挺舒服的。
他在媳妇儿小腹上揉揉揉捏捏捏,就挨了一下打。
“闹什么呢?”
程家兴就贴她耳边笑,笑得低沉性感的:“就说你不对劲,原先大白天里怎么都不肯给我碰的,今儿个主动送上门来,是怕我叫二哥二嫂伤了心,想让我高兴?”
“……是想叫你没空胡思乱想,管他们怎么解决。”
何娇杏又转过身来,在程家兴脸上捏了一把,说:“我看你们兄弟感情怪深,怕你想不通。”
程家兴听完痞笑着亲了亲她。
“以前可能会,跟你成亲之后就不会那么想,好比你在我心里等同于爹娘,比兄弟要重要。我哥的想法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他怎么决定我都想得明白。”反正要还想跟周氏过日子,以后少跟他们往来就是,本来就是分了家的兄弟,要保持距离也并不难。
两人在床上躺着,就听到院里有人招呼,招呼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来人还低估了句什么,又出了院子。
听到外头的动静何娇杏就赶紧闭上嘴装没人。
等人走了她才舒一口气,想起身来,却让程家兴搂抱回去。
“脱都脱了,就睡会儿呗。”
“那要是隔壁做什么大决定要咱们过去听呢?”
“今儿不休妻就闹不出大动静,要休妻顶多请二爷爷他们来做见证,牵扯的也是周家人,跟咱有什么关系?”
……
要是周氏有个儿子,她只要不偷人不闯下天大的祸,要休妻是千难万难的,偏她没儿子。早就说过她进门六七年没生,程家长辈对这个媳妇儿有看法的,本来这胎兴许能扭转情况,现在落了,连落两胎使得长辈们眉间紧皱,都觉得周氏就不是个吉利人,她搞不好就是命里没有,怀多少都要掉,生不出来。
心里存着这个念头,又得知她做出了卖兄弟的事,本来最不忍心的黄氏头一个硬起心肠,喊着程家贵的名儿,让他把这婆娘休了。
程家贵还没回过神,就让他娘惊着。
“周氏她做得不对我带她去给三弟赔罪,这胎落了以后还能再怀,娘饶她一回。”多年夫妻总是有感情的,程家贵不想休,也不忍心休她。
可黄氏没有要饶她的意思:“你兄弟做吃食买卖的,靠的是独门秘方,别人眼红来问,她就把知道的全跟人说了,就这种媳妇儿你还要留?你今儿个要留着她,你三兄弟可就留不住了。”
刘氏可算寻着插嘴的机会,说他们大房也不会跟这种坏胚子往来!
“以前只当姓周的爱算计,没想到是亲兄弟都能出卖的!”
这话一下点炸了周氏,她红着个眼死死瞪着刘枣花说:“你就没干过这种事吗?你有脸说我?”
刘枣花想了想,“你说卖花生那出?我娘家来打听,我只说想做自己做去,我给人说方子了?你可是冲着二十两银子把知道的前前后后全倒出去,都跟人说了,说完还没拿到钱让人气得落了胎,真活该你!”
周氏又要气疯过去,还是程老爹站出来说:“都给我闭嘴!这回的事没商量,老二你还是我儿子就把这婆娘休了,我让你娘给你寻摸个好的,娶个贤惠能干不生事端的回来。”
程来喜还转头喊了程家富一声。
“老大你跑一趟,去请个会写字的过来。老四你去把你大伯他们找来,给你哥做个见证。”
程家贵是真的没想到这回他爹娘全铁了心,他一双眼上全是红丝,直直盯着他爹说:“我跟周氏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想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