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截白菜
泪水打湿了云昌礼的腰,浸湿了衬衫,滚烫而委屈。为什么上辈子我踩一下花都不行,为什么院子里只能放她的花,为什么装修成她想要的风格,为什么要抹去我对妈妈的纪念,为什么把我逼出云家。
就因为我不会哭,不会示弱吗?云绿哭得愈发大声,她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不能有不开心的表情,为什么不可以?这野鸡母女利用她每一个表情逼她,让她失去云昌礼的人心。
她活得不如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那么。
这辈子我会哭了,会示弱了。
是不是会好一些。
泪水顺着云绿的脸颊滑落,云昌礼紧抱着她,手足无措,看向程筱的目光愈发地冷。
程筱浑身发凉:“叔,我没推她,我只是只是...”
“昌礼,程筱真的没推她,我当时就在场啊。”程娇焦急地解释。
云昌礼低头看着云绿,女孩哭得披头散发,白色的裙子也弄脏了,后背一大块的黑印子。她该得多委屈啊。
云昌礼拦腰抱起女儿,转身就走,对萧姨道:“叫花夲市场再送一车玫瑰花过来。”
萧姨擦擦一手的土,点头:“好。”
脚步声消失在台阶上,院子里陷入空寂。
阳光扑面,金讪讪地一片,落在脚下的玫瑰花瓣上,程筱低头看着,几秒后,跌坐在了长椅上。
她一把抓住程娇的手臂,“妈,你看到了吗?我没推她,真的,没有推她。”
她只来得及愤怒,但来不及推人。
程娇摸着她的头,“我知道,你没推。”
她教出来的女儿,再冲动也不会这么愚蠢。程筱脸色苍白,抱紧程娇的手:“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妈,她好可怕。”
程娇一言不发。
*
“还疼吗?”云昌礼看着女儿的腰,但没敢去碰,毕竟她已经这么大了。云绿依偎在云昌礼的怀里,擦拭眼角的泪水,道:“还好疼...”
实际不疼了。
她只是自己坐了下去,后背靠在椅子头而已。
不就是哭吗?不就是嫁祸吗?
她也会。
只是,总是用哭,真的有点累。
云绿突然想起,黎城丘家的千金丘玲彩,性格冷冰冰的,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却从来不笑,碰见不喜欢的东西,转头就走,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她教养不好,没有人敢嘲笑她。
只因为丘家跟江家关系非常好。
据说,丘玲彩曾经是江郁的未婚妻。是她自己放弃了这个身份,出国去进修的,才让程筱给捡漏了。
当然,那都只是传闻而已。
*
周一一早,云绿收拾好下楼,程娇跟程筱都在楼下,程筱吃好早餐了,笑着看她,“妹,快点哦。”
“过来吃早餐。”程娇从厨房里探头,冲她微笑,满眼慈爱。
这对母女,又开始了一天的表演。云昌礼似很欣慰,摸摸她的头道:“今天你娇姨给你煮鸡蛋面,你很喜欢吃的。”
云绿挤出一抹笑,拿筷子,低头吃。
吃完了,出门。院子里几乎看不见百合花的影子,只有红彤彤的一片娇艳欲滴的红色。
她痴痴地看了好几眼。
“妹,你作业做完了吧?”车里安静,程筱突然问道。云绿看她一眼,回道:“做完了。”
“那就好。”程筱微微一笑。
云绿看着她,挑了下眉头,往后靠,抱着双臂。
车子抵达学校。
走进班里,一大堆的目光刷地扫向云绿,尤其是前座带头的几个女生,眼神很怪。
有一个还因云绿走过去,她身子往旁边躲开,十分明显。云绿眯了下眼,沉默地落座。
刚落座,那些视线还扫过来,似有若无。里园转头,将益力多放在她桌上,说:“看到了没?”
“你这两天惹她们了?”
“前几天你刚累积的一点好感,哗啦一个周末就没了,你干了什么?”
云绿撕开益力多的口子,低头舔了一口:“我哪儿知道?”
里园还想说什么,突地又顿住,视线直直地看着她身后,云绿维持着舔着瓶口的动作跟着回头一看,就撞上江郁那双狭长的眼眸,他手松松垮垮地插着口袋,懒懒而又冷漠地看着她。
看她。
那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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